很快，何校長親自前來，當面向張素、張驍詢問事由，兩人都詳細地闡述出來，相互補充。唯獨在張素重傷卻又迅速癒合這回事情上，兩人不約而同地採取了隱瞞的措施，只道張素一開始被震昏了，在張驍與那個東西天人交戰的時候甦醒，趕過來助攻。
那些大學生聽完兩個人的說辭，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那個先來的大學生才說道：“這算狗屎運還是真本事，兩個中學生，居然搞死了那玩意。厲害，厲害！”
何校長面色慎重，先帶著一行人回去，但是他們並沒有被放回學生寢室，而是單獨住在了教師寢室裡，某種意義上是軟禁。
張驍不明白，他到底遭遇了什麼，以至於讓學校如臨大敵。三天之後，張驍被通知，他可以出門了。
出門第一件事情，卻是要去參加隊友的追悼會！
追悼會現場在大禮堂，出席追悼會的只有五年級全體以及部分教師代表。現場非常肅穆，眾人都穿著禮服，各個表情莊重。五年級全體自從入學以來，雖有被淘汰，也有訓練中受傷，但是從來沒有出現過死亡事件。這次一口氣就死了三個人，是非常嚴重的事故，導致整個五年級震撼不已。
對於張驍而言，更是心情沉重，他望向前方，豎著朝夕相處三位隊友的照片，其中一位更是吃喝拉撒都在一起的室友趙武衛。前幾天還和李京一起圍堵周成偉的傢伙討要妹子，怎麼說沒就突然沒了呢？
張驍又將目光移向了周成偉，他的女友林菁菁也在這次事件中遇難，追悼會上，周成偉極力控制情緒，不肯表現出悲傷、憤怒的任何表情。
何校長親自主持追悼會，表彰了三位同學的勇敢，以及表達了哀傷之情，至於事件的緣由，則含含糊糊帶過，只說是意外。
認真說起來，三個人的死都是那個神秘的東西造成的，而直接原因是張素的處置不當。令人奇怪的是，現場並沒有出現張素的影子，她是在逃避，抑或其他原因。
直到追悼會快結束了，張素才偷偷摸摸地出現，卻並沒有逃脫眾人的視線，訊息很快傳到了周成偉的耳朵裡，他終於控制不住情緒，一下子爆發，衝到張素面前哭罵道：“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菁菁就不會死！”
張素臉色慘白，嘴唇微微顫抖，說不出話來。
張驍喝道：“成偉，別亂說，要不是張素在關鍵時刻出手，我們沒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
周成偉悲憤異常，說道：“為什麼手雷能夠炸死其他人，就炸不死你？如果你死了，我就不會恨你！”
張素渾身顫抖，轉身離去。張驍望著她的孤單的背影，長嘆一口氣。
追悼會結束以後，三人將按照學校的傳統，火化之後安葬在學校的墓地裡，與幾十年來犧牲的師生一起為伴。
張驍、李京攙扶著走路都走不穩的周成偉一起回寢室，回到寢室，看到趙武衛那張床鋪，將永遠空出來，不由得長嘆一聲。
眾人雖然哀傷隊友，但是生活總要繼續的，他們收拾了悲傷，繼續開始學生生活，只是有一樣不同，張素不回來了，張驍取代了她成為了隊長。
張素受到了整個隊伍的排斥。
大家對她不滿的是，為什麼手雷能夠炸死其他人，她反倒是安然無恙呢？難道她把隊友當作了肉盾？
軍隊之中，最為忌諱無視同僚的性命。
一旦這種行為產生，將被所有人排斥。
張驍張口結舌，他根本無法向眾人解釋張素的秘密，只能埋藏心底。他聽說張素即將轉學，後者在臨走之際，悄悄地聯絡了張驍，兩人一起會面，算是告別。
張驍看到張素瘦了不少，想必這段時間的精神壓力實在不小，他說道：“其實你可以向大家解釋的，我看到你身上的傷勢最重，說明你是站在最前面。”
張素苦笑道：“我怎麼解釋呢？這是我的秘密，無法向任何人透露。其實我在想，假如當時我真的死了，現在大家只會懷念我，而不是憤恨我。”
張驍喝道：“別亂想，假如當初你死了，我們沒有一個人能夠活得下去。”
“謝謝！”張素說道，“這五年，我和你合作不錯，但是關係一般般，想不到最後居然只有你能夠瞭解我。”
她頓了頓，目光凝重，似乎在下很大的決心，最終咬咬牙說道：“其實，我不是人類——這就是我的最大秘密。所以我的傷勢能夠那麼快癒合。此外，我的種族，是沒有性別的。”
張驍先是哈大嘴巴，再瞪大眼睛，半晌才反問道：“你再說一遍？我沒有聽清楚。”
張素苦笑道：“我既不是男性，也不是女性。不過任何生物的原體都接近雌性，所以我女性外表更加突出吧。我沒有女人的胸部，也沒有男人那玩意兒。沒胸可以用發育不良解釋，沒男人的玩意兒就很難解釋，沒有辦法，只能扮成女人。”
張驍忍不住瑟瑟打了一個寒戰，喜歡張素的男生不知道有多少，幸好自己不是其中一員，否則他們知道了張素的真實身份以後，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張素很信任張驍，甚至把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告訴了他。張驍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謝謝你的信任。”
張素說道：“其實，把秘密憋在心裡也很難受，總算有個傾訴的物件了。”
張驍又問道：“之後你要去哪裡？”
“大概轉到其他體育大學的附屬中學吧。我們應該還有機會見面。”
張驍點點頭，說道：“好的，後會有期。”
就此，張驍與張素別過。張驍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那麼孤單，那麼寂寞。
這次事件產生的餘波還遠遠沒有散去，一週之後，張驍被叫到了校長辦公室，裡面除了校長以外，還有幾個軍官，以及穿西裝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政府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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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張驍進來以後，眾人都站起來，首先是軍官向張驍致禮，隨後一位政府官員掏出一枚勳章，由何校長親自為張驍佩戴好，眾人鼓掌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