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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師父病的不清

"你看看?"

這一日無風有雪,衛昭業的性子也不知道是怎麼耐得住這個寂寞的。

蕭縱總覺得山腰上守著的人不是衛昭業了,他這前前後後的,年關就要來了,衛昭業自從上一次攻山失敗之後就一直駐紮在山腰上了。

這衛小將軍不退,也不讓山上的人下來,就這麼一直死守著。

蘇懷衣想,要是衛昭業知道上山的路不止一條,而且蕭縱已經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而自己這個四當家也在他面前溜達了一次。

他想,衛昭業大概是會吐血的。

"信來呢?"

蕭縱手在竹筒上抹了一圈,"不是信。"

蘇懷衣見他搖頭不大理解。

"是蛇。"

蘇懷衣後退一步,將他手裡的竹筒扔出了門外。

"你這麼害怕做什麼?不是傷我的,是上次那條走丟的蛇,現在回來了。"蕭縱嘆息一聲,"你將竹筒開啟,不是蛇就是藥。

這麼沉,我想應當是蛇的。

他主人找來了。"

蘇懷衣警惕的看著他,"你娘最近來問候你了麼?"

"來了,說讓我好好養著,這次倒像是我娘了。"

"......"

蘇懷衣咽了口唾沫,繼續朝前走著,他很想將竹筒劈開,剛亮出劍來蕭縱就將他叫停了。

"無毒,牙被拔了。"蕭縱道,"封口的火漆上留下了標記。"

蘇懷衣看了看,他那雙眼睛黑黢黢的,他最後還是忍了忍,將竹筒開啟了。

小蛇許是剛從黑暗**來,神情懨懨的撐著腦袋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然後纏上了蕭縱的座椅。

"這蛇認識你?"

"上次的那條沒來,應當是死了,這次送來的是新的。"

"......"

蘇懷衣見這一人一蛇相處的還算是愉快,心裡的石頭這才是徹底落下了。

"是友吧?"

"嗯。"蕭縱點點頭,"幫我回信,讓紅杉帶他上山,上山之後他要做什麼你就滿足他。

總歸你記得是來幫你的就行,別有疑問。

對我,他興許會解釋,其他人,他脾氣有點怪。"

"......"

怎麼竟是些奇奇怪怪的人?

蘇懷衣在心裡捧腹一聲,"我去叫趙京墨?你這身邊每個人我還真是怕出事,今天毒蛇的,明天是不是蜈蚣蠍子呢?"

"等我什麼時候去勾搭一個南楚的巫師了再說。"蕭縱笑了,"這是塞北的薩滿,只不過你可能會以為他是個和尚。

他,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他借了別人的身體,活了。

身體,是一個和尚的,行腳僧。

和他要做的事比起來,是有點不倫不類的。"

蘇懷衣見他閉著眼睛躺在椅子上道,"我現在才發現你這是在長椅上,你是床睡膩味了,現在換著法的來折磨自己的?"

"還真是。"蕭縱道,"我精神不好,這幾天越來越嗜睡了,那人要是再不上來,等到幾日之後,你可能真得替我掛白旗了。"

"瞎說!"蘇懷衣罵了他一聲就出去了。

蕭縱伸出手指來,那蛇立刻張開嘴咬上他指尖。

手指一陣抽痛,蕭縱忍著,等那蛇吸飽了,安靜的窩在他身上的時候,他也沒了精神,兩手捶在身邊。

趙京墨從屋外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蕭縱,他心中一緊,趕快跑了過來。

顫顫巍巍的將手探在蕭縱鼻尖,"師,師父!"

感覺到指尖冒出來得微弱氣息,趙京墨總算是安心了。

他又和蕭縱肚子上的蛇大眼瞪小眼起來,先前的時候也是有這麼一條蛇的,那條蛇後來很溫順,身上還出現了紅斑,現在這條則是分外的兇狠。

"師父!"

趙京墨很是警覺,沒有直接面對那條蛇,而是站到了蕭縱身後。

"師父!"他輕輕推著蕭縱,"師父,你醒醒,師父,你聽得見我說話麼?"

趙京墨見實在是叫不醒師父,只好自己慢慢退了出去,沒一會又拿了上次梁採菲進來捕蛇時拿來的網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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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許久,他總算是將那蛇給網了進去,毒蛇在網裡面拼命的掙扎著,吐著信子怒視著趙京墨。

趙京墨腦子一熱,就將原本蓋在蕭縱身上的衣服蓋了上去。

他摸著自己額頭上的汗,看了眼面色蒼白的蕭縱,地上的蛇還在衣服裡面動彈著。

趙京墨慢悠悠將衣服卷起來,放進了桶裡。

那條蛇他不敢處置,他怕師父留著是有用處的,他只是憑藉自己心裡的恐慌才將那條蛇丟進去的。

"京墨。"蕭縱喃喃自語著,"蛇放好了麼?"

"師父知道?"

"嗯。"蕭縱道,"我以為你師叔去找你了,以為我給你交代了,等我昏迷之後要把蛇拿走的。"

"師父被蛇咬了?"趙京墨拽著蕭縱的手,手指上還有這深黑色的小圓點。

"是我讓它咬的,但是咬了之後不能在我身上待著。

在夢裡我告訴你了,可是,我忘了那是夢。"

"......"趙京墨聽得模模糊糊。

師父安靜的躺著,眉間的細羽輕顫,唇上竟然凝出了白霜。

趙京墨好奇的拿出手去,蕭縱卻像是忽然醒悟一般的將頭扭到一邊,趙京墨知道,蕭縱應當是睡著了,只不過睡著之後他還有些動彈的氣力。

"師父,那條蛇要怎麼辦啊?"

過了好半天蕭縱才吐出一個字,"等!"

趙京墨有點分不清他這到底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了,自己說的話他好像能聽見,只是回答的有點慢。

師父的夢麼?

師父到底看見了什麼?

"客人,到了。"

穿著草鞋的男人看著路面上的冰碴,眉頭一皺,握緊了手中的權杖,雙手伸進袖帶裡掏出一粒金子來。

"給。"

"這,這,客人,這......"

車伕以為最多隻會給一兩個銅板的,見他可憐才好心拉著走一趟遠路,現在,他不想收了。

"這個,你還是自己拿著吧?"

"嫌少?"那人皺著眉頭,"我不知中原的禮俗,朋友沒交我,給了就是給了,走吧!"

他抬著頭,將帷帽往上抬了抬,看著禁閉的城門陷入思考,車伕也同樣在思考著。

"客人,許是閉了,我再送你一程吧!"

"嗯?"

"不收銀兩了,走水路從江上進城吧!喊不開的。"車伕緊了緊身上的棉袍看著他皺眉,"客人,江上冷,多忍耐吧!"

"我從塞北來,無事。"

"好說好說。"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