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知道我是你師父,你剛才那是什麼態度?"
蕭縱心下暗暗心驚,還好最後的時候他收住手了,要是沒覺得這人不對勁,說不定現在的徐沐年就已經成了刀下的亡魂。
還好,還好。
他在心中無比慶幸著。
"我不知道是你。"他迷糊著眼睛,想要睜開來看看,卻發現怎麼也睜不開。
"師父,真的是你麼?"他問。
身上確實是有自己熟悉的味道,可是師父大半夜的造訪萬州那個隔離的地方是做什麼的。
"誰讓你去的?"蕭縱板著臉問他。
他相信謝相無知道自己對徐沐年的想法之後,是萬萬不會任由他胡來的,雖然將徐沐年母子調來萬州的初衷不是什麼好的,但是現在他是一定不會和自己對著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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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徐沐年小聲哼著,整個身子的重量都靠在蕭縱身上。
他想要站直身子,卻覺得腳像是灌了鉛,怎麼也走不動。
"師父,我是不是要死了?"
"誰給你說你要死的?"蕭縱一陣頭疼。
他現在大概是想明白了,先前蕭雲浮走的時候為什麼會當著他的面用劍了,多半就是故意在提示她劍是她動的手腳。
現在不用多想,不用多去試驗,他也知道這劍是被淬毒了的。
什麼毒,現在還真不清楚。
看來明天蘇姨的任務又多了。
"我現在背你,你能找到我背在哪裡麼?"
"黑。"徐沐年搖著頭,"都是黑的。"
"嘖。"蕭縱不耐煩的將他兩隻胳膊掛在身上,"你靠著我點,我先去找你哥。"
如果沒記錯的話,謝家早年也是到處跑的,謝瑤兒子染病那麼些年,久病成醫,多少也會點的吧!
他現在這身打扮實在是不適合在外面呆著,他還有些事沒弄清楚,真是的,這小屁孩這個關口瞎搗什麼亂。
"師父!"蕭縱正飛簷走壁的快跑著,就聽見懷裡的人哼了一聲。
"怎麼呢?"他只好先壓下心中的火氣,等心情平定了才問他。
"我會死麼?"
"什麼死不死的?你再說死,我現在就讓你死,你信不信?"
誰知道徐沐年聽到他這樣明顯充滿著怠倦的話,反而是小聲哼哼著笑了起來,"師父,你發脾氣呢?跟哥哥好像的,師父,我好熱。"
蕭縱聽他這軟綿的聲音,打了個哆嗦。
上一次在情花地的時候,他也是這麼說的。
他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你,你別亂來啊,什麼都別想啊!
你等等,咱們馬上就到了,等我翻過了這房子就到你哥的院子了啊!"
"嗯,師父,你到底是誰的人啊?"
蕭縱心中的恐懼更甚了,他總覺得這少年在昏迷不醒的時候,像是什麼都知道了。
這種被看穿的恐懼,第一次在他心頭上蔓延開來。
"你哥的。別說話,省著點力氣,知道麼?"
"師父,蕭縱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蕭縱覺得身上貼著的就是個燙手的山芋,他現在特別想扔了,可是一想到這人還是自己心心戀戀的人,就更不知道該怎麼對他了。
"你可真是我小祖宗。"他嘆息一聲,"抱緊了啊!我翻過去了。"
"嗯。"
落地的時候徐沐年腿軟差點沒站穩步子,他像是受到了驚嚇,往蕭縱脖子裡縮了縮。
熾熱的呼吸撒在脖子裡,髮梢掃著,有些發癢。
他趕忙彎下腰,將徐沐年抱了起來,而後快步向前跑去。
青梔不知道還在做什麼,書房裡的燈還亮著,這小子現在很警惕,聽見外面的動靜就趕快走了出來。
"你?"他看到全副武裝的蕭縱先是一愣,又看到他懷裡的徐沐年,立刻止住了聲音。
"先生......"
"他呢?"
"公子現在休息了。"青梔看了看徐沐年又問,"四哥這是怎麼呢?"
"他跟著我,我不知道是他,被我誤傷了。"
青梔嘴角一陣微抽,皺眉看著他懷裡半闔著眼的徐沐年,數落起來,"先進去吧,外面冷。
四哥不是我說你,你這個樣子,別人不把你當作是賊都是好事了。
還好你遇上的是先生,不然肯定受傷就不止這麼一點了。"
彩虹屁。
蕭縱在心裡嘀咕一聲。
"下次別再犯傻了。"他將徐沐年抱在榻上,"有針麼,去燒點水來,有些事我不大清楚,把他找來。"
"哦。"青梔走的時候還不忘瞪了徐沐年一眼,"他去哪呢?"
"隔離帶。"
"四哥,我要去給公子說,你真的也太不要命了。"青梔冷哼了一聲,快步走了。
"你去那幹什麼?"等到屋子裡只剩下兩人的時候,蕭縱手搭在他腕上試探了一下,"徐仕喬沒給你說,南玄也沒給你說麼?
他們不都是警告過你讓你別去的麼?"
蕭縱站起身來背對著他,這下難辦了,這毒來得也忒不是時候了一點吧!
"師父認識南玄?"
他一愣,忽然想到先前問徐仕喬的時候,徐仕喬就給他科普過的南玄此人成名尚早,交友廣多,各門路的都有。
蕭縱有點後悔將自己的另一身份拿出來警告他了,這話他現在還真是不好接下去。
"師父,你其實一直在看著我對不對?"
雖然尚且在痛苦,可是他臉上的笑卻很燦爛,像是偷蜜的孩子,似乎是他自己看不見,以為蕭縱也瞧不見的。
"我說你這人。"蕭縱無奈的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臉,將這個笑容戳破了,"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想這些,你這要是瞎了該怎麼辦?"
蕭縱嘆息一聲,伸手去解他腰上的帶子,徐沐年警覺起來。
"師父。"
"等會要施針,我沒把握你是什麼,我的劍出門的時候被人拿去耍了,淬了毒。
要不是現在你成這個樣子,我都沒弄明白當初為什麼要拿我的劍,要怪就怪你那個時候一直跟著我。
你說說,我都甩開你幾次了,你怎麼就還要跟著呢?
你不累麼?"
"我......."徐沐年委屈道,"師父不是說要死纏爛打的麼?"
蕭縱心中想要吐血,這話他沒說過,一定沒說過。
做南玄的時候可能是說過的,師父高冷,總共就沒說上幾句話更是不可能的。
"什麼時候說的,你記錯了。"
"小冊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