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隨著聲源望去,正巧瞧見翠紅樓的媽媽春娘打著哈欠珊珊來遲。
"喲,徐公子啊!是來見綠竹的?"
"算是。"徐仕喬點點頭,"不知道媽媽為什麼肯定沒有?"
"那小丫頭我有印象,來了幾天吧,關柴房了。
不吃不喝的,第二天來了一個人,蒙著面聽聲音是個男的,將她買走了。
算算日子,十多天了。
原先小丫頭是不願意的,出的價挺高,我說她同意了就讓帶走,畢竟當初她爹賣她的時候說了等有錢就贖回來的。
也不知道說的什麼,小姑娘走的時候還好像很高興的。"
"走了十多天了?"
"到底是十幾天?"
徐沐年激動得問著,將鴇母嚇了一跳。
"他被這案子耽擱太久了,沒事,您就告訴他吧?"
鴇母掐指一算,"十二天吧?對,差不多十二天。"
"十二天。"徐沐年喃喃自語著,"哥,武力是十天前被殺的。"
"嗯。"
"你說會不會是?"
"破案是你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
"我的。"
"那你好好想想有沒有什麼疏忽掉的,仔細想想,不想好今天我不給你開門了。"
"要不進去坐坐?"
鴇母見這兩人在門檻說話,好像不大妥當。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忙去了,該招呼姑娘們起來了。"
"媽媽,過來,有件事幫我去辦一下。"徐仕喬將銀子塞到鴇母手裡,"今天我來是帶人走的。"
"這——"她看著手裡的銀子又塞了回去,"大家都是熟人,給這個看嘛!
我春娘也不是那麼擰不清的,收好了啊!
我去叫他下來。"
"不用不用,幫我辦一件事就好。"
"什麼事?"聽到這話她才將銀子收下,"太熱鬧的我今天可做不來,你要提前說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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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把他打暈。"
"......"
徐沐年和春娘大眼瞪小眼一會,春娘道,"不是,徐公子,您這是幹什麼啊?
怎,怎麼跟您搶人似的?
他膽子小,嚇到就不好了。"
"沒事,得練練膽子。萬一我哪天死了,他不得跟著我一起嚇死啊?"
"行,我這就去辦,安排輛馬車?"
春娘眼神複雜的看著徐仕喬,那眼神看得徐沐年不舒服,好像他下一秒就要死在他眼前似的。
"下手輕點。"
"成成成,包在我身上。"
"你來真的啊?"
等到只剩下兩人的時候,徐沐年憋了一肚子的話總算是問出來了。
"不不怕他以後恨你?"
"不怕!"
"為什麼?"
見他這麼肯定,徐沐年倒是不確定他是不是在忽悠自己了。
"咱們等會快到府上了就下車,然後你幫我把他抗屋裡去,完了之後我再陪你出去找線索。"
"你瘋了?你爹知道了不揍死你?帶個男人回家?
被發現了你要怎麼說啊?"
"不被發現不就行了啊!"
徐仕喬氣自己弟弟氣的理直氣壯,"我屋子裡有個密室,晚上出來,白天藏裡面就行了。
再說了,藏我院子裡也不容易被發現,全家上下都知道我喜歡清淨。
就連爹都是過門不入,怕還我生病。"
"總有人會發現的。"他喃喃自語著。
在徐沐年的印象裡這位大哥一直是個病秧子,懦弱無為高不成低不就的,老/二到處混的風生水起混出了個花心的名頭,老三整天讀書寫字的問起事來一問三不知是個典型的書呆子。
唯有這不溫不火的大哥像是溫水煮青蛙,不知不覺中總能嚇人一跳,驚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二孃是知道的,我當初贖他的錢還是拿著他本來的再加上你二孃借我的一點,總算是趁著價格便宜把人買了。
偷偷摸摸建了半年的密室也終於建好了,大功告成了,也該接人回來了。
我怎麼對待他都好像沒所謂的,只要對得起他對我的這份真就可以了。
這孩子要的也不多,只要我對他好,不然我也不會下這麼大的決心。
好幾次偷跑出來找我,要不是春娘知道我是什麼人,只怕以為我還要帶著他私奔的,最後也都沒為難他。"
"爺,好了。"
小廝在偏門那小聲嚷嚷幾聲,這兒還沒別人,也就他們兄弟倆正閒的無事的喝茶。
上了馬車,徐沐年的心還是不安心。
他一收心就看見身邊坐著的徐仕喬手裡正抱著麻袋,他將上方系了繩節的口子拉來,將男孩脖子偏到一邊,徐沐年看見他脖子後面有一道淺淺的紅痕。
"爺,沒弄錯人吧?"
小廝在外面打趣道,"春娘說了,弄錯了還可以回去換,出了這個介面她就不管了。"
"手法不錯。"徐仕喬嘆了一聲,"晚上的時候會醒麼?"
"您說笑著呢?過不了一個時辰天就黑了,您說的晚上是哪個晚上啊,明早是一定會醒來的。
現在就難說咯!"
"看見了麼?"徐仕喬用手揉著他後頸上的皮膚看著徐沐年,"手,自己摸。"
"這,不太好吧?"
"讓你碰你就碰,他又不是個丫頭,你管這麼多做什麼?"
徐沐年後知後覺的伸出手,仍舊一臉懵。
"怎麼呢?"
"如果再用力一點會怎樣?"
"印記會更大,如果人死了呢?"
"會......"
徐沐年從他手裡將綠竹搶了過來,細看著他脖子上的紅痕皺眉。
"我分不清,太亂了,仵作說有繩子勒的,還有女人的指甲印,但是武力的身材很魁梧,看上去不是女人能殺死的。
除了他妻子因為賣女兒的事同他有口角之爭外,我想不到其他人。
他妻子生的很瘦,而且當天她因為賭氣回孃家了,直到晚上別人找她回去,說武力死了她才回家。"
"那就先認定他妻子是兇手。"
"這樣不太好吧?"
"阿慶啊!前面東向街停一下,我們在那下。"
"徐公子,天黑了,我還是送您回院子吧!
東向街哪家院子啊?"
這兒不是去徐府的,阿慶很清楚,那就只有可能是在外面特意租的院子。
春娘交代了,徐仕喬身體不好,得送到了。
"你就在前面路口停,我弟弟在這,沒事的。
給春娘說聲謝謝。"
"別介!"小廝將兩人扶下馬車,"是您客氣了。
夜裡露重,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