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蕭雲浮對他愛搭不理,很少打他臉,那都是真刀實槍的幹。
現在卻被一個小子扇了一巴掌,蕭縱想不明白了。
為什麼知道是自己了,這人還這麼擰巴,要扇耳光!
自己是蕭縱,承認了。
他不是一直在找蕭縱麼?
自己這麼大一個活人就在他面前......蕭縱心中五味雜陳,這就好像他做了渣男,欺騙了人家感情似的。
可是,他說不明白。
每一個身份除了最先開始的老頭,是他在有意騙徐沐年,他都給那個身份領盒飯了。
之後的每一次相遇相助,他都是有意在避免和徐沐年有過多的接觸,都是在刻意躲著,所以每一次出現的時候他的身份都不一樣。
就算被戳破了他也沒說什麼,自己是做南玄的時候才真正放開的,這個身份馬上也要壯烈犧牲了,現在卻給他整這麼一出大么蛾子。
他都想好換其他身份了,南玄死了,他還多的是馬甲。
現在這一下子所有的馬甲都掉了,他還是要死,這是連個給他復活的機會都沒有啊!
老天也不該這麼玩他的啊!
他說錯了,衛昭業是他上輩子的仇人,這人......也是。
"為什麼打我?"蕭縱蹲下身子,想將徐沐年從地上扶起來,卻被拒絕了。
"打你?"他冷冷的哼著,"豈止是這樣,我還想揍你!
只可惜,我打不過!"
他哀傷的眸子刺痛了蕭縱的眼睛,"咱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蕭縱苦笑一聲,伸出手想要替他擦去眼淚。
這張小臉在地上蹭的都是灰,比他這滿身的汗臭看起來還要髒了,他想幫著擦乾淨。
徐沐年又伸手打在他臉上,他渾身上下都使不上來什麼力道,這還是拜剛才陣法裡的曲子所賜。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徐沐年兇巴巴的瞧他,"你耍我耍的很好玩是吧?
捉弄我!
很有意思是吧?
蕭縱,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人。
好好的土匪不做,到萬州城內幾度生事,枉我還在二叔面前提點你的好,叫他說說找你招安的事。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呵呵呵呵呵,做錯了什麼?"
蕭縱聽他這話有著片刻的傷身,心頭一顫,不顧他反對的掏出帕子給他擦著眼淚,"你什麼也沒做錯。
別倔了好不好?
你別這樣!你難受我看著也難受!"
"那就拿開你的手,我不要你假惺惺!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為什麼要接近我?"
蕭縱此刻腦子一鬨,這就是無理取鬧了,哪次是自己接近的,分明是他自己靠上來的好不好?
而且還是躲都躲不掉的,這能叫他怎麼辦?
蕭縱心中煩躁,便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有什麼話回去了再說!
我現在沒瞎功夫給你解釋,你給我老實點。"
"老實?"他冷冷哼著,"我還不夠老實麼?
你非要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你生吞活剮了才覺得我老實了麼?
你這人怎麼就這樣蠻不講理?
我到底哪得罪你呢?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一動不動的躺著,蕭縱見他這個樣子心裡很是煩躁,他害怕自己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
"沒有,你對我很好。"蕭縱沉下聲音後道,"我這樣的人,很難得還有你這樣好的人肯陪著我。
就這樣,我喜歡你。"
"我不需要你的喜歡!"
"徐沐年!"蕭縱怒吼一聲,"閉嘴!"
徐沐年嚇得一個哆嗦,那些藏在肚子裡的怨毒的話終究是沒能說出來,他瞧見蕭縱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快到他快要看不清了。
掃過頭皮的罡風讓他清醒了不少,也知道現在的蕭縱是真的生氣了,他們正在往回走,回到原先出口的地方。
"怎麼回來呢?"蘇懷衣見到蕭縱很奇怪,又看看他背上的,"睡著了?"
"沒有!竹笛給我!"
"給!"蘇懷衣揉著臉坐在邊上喝著水,扔了一捆繩子過來,"咱們是土匪,你跟他講什麼道德。
送上門的禮物哪有不收的道理,你要是再放跑了,這山上我可就不幫你看著了。"
蕭縱若有所思的看著蘇懷衣,接過話道,"你爹孃不把你罵死。"
徐沐年看著這兩人的對話,蕭縱冷漠的朝他看著,眼神再也不復從前的南玄或者是謝相無看他的時候了。
冷冰冰的,像是他已經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任人待宰的羔羊一般。
蘇懷衣朝那繩子努了努嘴,在兩人身上看了一圈。
蕭縱會意道,"你綁!綁輕點,他皮嫩!"
徐沐年倒吸一口冷氣,不只是因為自己手腳被捆住了,而是蕭縱曲調裡的殺招比先前蘇懷衣吹的更要濃烈。
蕭縱對自己,真的是憤怒之極!
為什麼?
他糊塗了,就因為自己扇了他耳光,後來又那樣罵他?
他忽然想起陣法中應當還有其他人存在,他慌神道,"衛將軍他們還在裡面!"
"哦!"蘇懷衣在邊上哼了一聲,一股酒氣撲了他個滿面。
徐沐年偏過頭去,蕭縱用先前給他擦臉的布條堵住他耳朵嘴,他愕然了。
這麼粗俗的動作,還是蕭縱第一次對他這麼做。
"吵!"蕭縱嘴上哼了一聲,曲調變得更加高亢。
陣法中山鬼嚎哭的聲音越來越大,那尖銳的聲音似乎要將人耳膜震破,蕭縱一把將他抓了扔到樹上去,自己也在他邊上坐好!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你的箭呢?別告訴我那邊藏著的小孩是個山鬼!"他盯著不遠處正瑟瑟抖著的草叢。
"我,我不是!"趙京墨委屈巴巴的站了出來,"師父,我就是......"
"是我!"沈書辭站了出來,"你們動靜太大了,老爹讓我過來看看。
對這邊我不熟悉,就讓京墨帶我來的。"
"我我,我......"蒼蘆這孩子就顯得很窘迫了,"我是被師父扔出門的,師,師父說叫我跟,跟著來。"
"你不是同小錦在一處麼?"蕭縱笑著道,"那小子呢?"
"睡覺!"沈書辭嘴角微抽,很認真的盯著蘇懷衣,"他說他們家已經來一個人了,所以他不但自己睡,還得幫著他哥一起睡。"
蘇懷衣一個頭兩個大,"小屁孩懂什麼!上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