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是回去?"徐沐年跟著徐仕喬走的很慢,索性他也就跟在他後面慢悠悠的走了。
"嗯,回去。再出來。"徐仕喬不急不躁的應著。
"幹嘛?"
"安慰小美人啊!"
"咳咳。"他不自然的咳嗽一聲,"你回去吧,我在外面等。"
"是你辦案,還是我辦案啊!"
"這跟辦案有什麼關係啊?"
回到密室,人還沒醒,看上去還沒凍著。
徐仕喬將毯子扔在一邊,徐沐年幫著解開繩子,而後把人抱上床。
"我說你,你早說,綁我啊!
你綁他做什麼,細皮嫩肉的。"
徐沐年看著綠竹身上的青痕,得到的是徐仕喬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我沒力啊!你能自己綁你自己啊?綁了你還能看清楚?
他是細皮嫩肉的,你是練武的,武力是遊手好閒的。
本質上他們倆體格差不多,雖然這孩子特別的瘦。"
徐沐年不想和這人說話,掀開綠竹的衣襟他還是不大自在,搞得他好像在猥褻人家似的。
"像麼?"
"像。"徐沐年點點頭,"雖然當初屍體送來得晚了,但是看起來有些地方是很像的。
你的意思是說脖子後面的打擊是最開始的,之後才是繩索的捆綁,然後就是拿菜刀砍。"
"是不是我不知道,菜刀有問題是肯定的。"
徐仕喬將綠竹袖子攏好,不知從哪弄了快黑布給他蒙在眼睛上,而後繼續拿繩子綁上了。
"你......"
徐沐年不知道還要試什麼。
"你的玩完了,該我玩了。"
"玩什麼啊?"
"給他個教訓啊!
免得到時候又瞎跑,明天要是回來晚了,估計整個府上都知道他在了。"
"......"
徐沐年見他將人塞進被子裡,詫異的問,"不綁椅子上了?"
"要不是因為過了一夜你們才去收屍,我也用不著剛才讓他坐椅子上凍他兩個時辰啊!"
"那現在?找仵作?"
"仵作沒用。"他見徐沐年詫異又問,"你第一次接手屍體對嗎?"
"對。"
"老仵作回鄉下了,這個仵作是個新手,你問了也是白問。"
"那......"
"去武力家。"
"去了能做什麼?我總不能學人威脅吧,而且她們家人都是見過我的。"
"你知道為什麼我逢賭必贏麼?"
"為什麼?"
"詐!"徐仕喬很有耐心的解釋,"就說你已經知道了,或者找個人扮惡鬼鎖魂。"
"你在車上說當她是兇手,就是這個意思?"
"對。人怕鬼,卻不知道鬼也怕人,哥哥我就只能幫你到這了。"
"你為什麼忽然對我這麼好?"
一路上徐沐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現在不得不問了,他怕自己真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徐仕喬想了一會才道,"你好像還沒害過我。"
"......"
"我娘也挺喜歡你的,算理由麼?"
"......"
"其實徐家也沒什麼,就算你給我分家產也分不到什麼,還不如我在豹子那能拿的多。
何況,你本來就不是。"
"不,不是什麼?"
徐沐年警惕的看著他,徐仕喬倒是坦然。
"我都知道,放心,沒人再知道了。"
徐沐年將信將疑,越發覺得這個人可怕。
"自己看著辦!"他把徐沐年推到了門口。
"我選第一種吧!"
"那我在外面等你,我就不進去了。"
"這個點敲門好麼?"
"辦案還管什麼時候的麼?要我說這些小差事你就不該自己來,自己來身邊也要跟個人。
不然到時候別人反咬你一口,你找誰要說法去?"
"我......"
他好像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在單幹的,徐仕喬說的是對的,只是他一直沒想過。
"穀子,出來。"他對著黑暗喚了一聲,草叢簌簌作響,一個孩子拍掉自己身上的葉子走了過來。
"以後跟著四少爺。"
"四少爺好。"孩子眼睛滴溜溜站著,看起來很精神。
"這是——"
"我是大少爺在路邊救的孩子,大少爺他們都在,豹子叔走了之後就一直在屋裡了。"
門敲了半天都沒半點反應,穀子納悶了,"沒出去啊!豹子爺在的時候我就跟來了,他走了我也一直在這。"
"估計出事了,豹子說老太太不對勁。"徐仕喬喃喃自語著。
"咱們進去吧!"
穀子率先踹開了門,屋內一片漆黑,就著月光還能隱約見到地上正倒著幾個人。
桌上的菜還蠻豐盛的,一家三口本該溫馨,現在卻都倒在地上。
這家子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還有氣。"
穀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拿出火摺子將屋裡的蠟燭點燃,"大公子,我把他們叫來吧?"
"他們?"
"哦,忘了給你說了,以後穀子跟著你了。
我給爹說了,往後給你安排了幾個人手,你有事就吩咐他們。
做事情得有做事情的樣子,別的不說,你是四公子,跟小廝似的被人吆呼來吆呼去的像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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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有的謙卑得有,自己的硬氣也不能丟,知道麼?"
"哥,你為什麼,好像對......很熟的樣子?"
"我不是說了麼,我做不成的事,別人替我做了,我看著也很開心。"
"哦。"他隱隱有些明白了。
城內的焰火響起,沒多久屋子裡的幾人都被抬了出去,而桌上的食物自然成了被懷疑的物件。
檢查的結果估摸著要一會,穀子留下了,徐仕喬則拽著徐沐年回家了。
徐沐年本是不樂意這麼早回去的,可是一想到還欠著一份大大的人情,又害怕他在路上出什麼事,就只好將他送進屋子了。
進了屋發現屋裡還很安靜徐仕喬松了口氣,"以後你找不到我,就在密室。"
"哦!"
徐沐年看著只留下自己一人的屋子,無語的關了門進了自己院子。
徐仕喬粗略擦了遍身子,端著水走到床邊聽到床上的人正低低嗚咽著,聽見人走進他害怕了,但是也不敢發出過多的聲音。
徐仕喬本來是有些困的,洗了個澡清醒了不少,就著水又給他擦起來。
"別碰我,求你。"
"求求你。"
徐仕喬照例不理會,直到整個身子都擦拭乾淨才捏著嗓子道,"求我什麼?"
嘴裡的布團被拿掉,綠竹得以發出更多的聲音。
"不要碰我,我哥不會放過你的。"
"你哥是誰?"
綠竹不語。
"怎麼不說話呢?"
綠竹搖著頭,一口咬住在自己臉上亂摸的手。
"小東西,還挺厲害的,說說看,你哥是誰?"他冷笑一聲給燈吹滅了,才將繩子解開。
這次他恢復了本來的聲音,"當著我的面了也不能說?"
"你,你是?"綠竹抱著他不說話,眼淚簌簌的流著,過了許久才道,"大公子,你嚇死我了。"
"你叫什麼名字?我說的是以前的。"
"沒名字。以前叫我筍子,後來叫我綠竹,說是賤名好養活。
大公子,我在哪?
我,我被人打暈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