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縱下山了，蘇懷衣跟在他身後時不時的回頭去看一眼別處。
徐沐年很不自在的跟這人同在一片空間下呼吸著。
"你能不能給我找匹馬？"他已經不知道這是自己第幾次要求了。
"上一次打獵，他們不愛惜，所以......現在寨子裡就我們倆的馬還好好的，其餘的都在休養生息。"
蕭縱一本正經的看著他，徐沐年的臉色一片殷紅，煞是好看。
蕭縱就喜歡他家小豆包這個矯情的樣子，特別是蘇懷衣這冷冽的眼神若有若無的掃過來，恰到好處，讓他跟身前的人貼的更緊了。
"我作證，他說的都是真的。"蘇懷衣夾緊馬肚子，對身後坐著的蒼蘆道，"抱緊點！"
"哦！好，好好。"
蒼蘆原本還在走神，跟蘇懷衣同城一騎本就讓他心神不寧的，現在又被吼了一嗓子，就更加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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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放我到後面去不行麼？"
蕭縱低頭看著他從耳根漸漸紅到脖子，暗暗笑道，"你想叫我跟蘇懷衣學學？
沒見那孩子被嚇成什麼樣了麼？
你坐我後面不安全！"
"什麼不安全？"
"把你放在看得見的地方，看你還能丟到哪去！"
"去去去，你一邊去！"
徐沐年瞪了他一眼，"都跑好遠了，你還不去追？"
"追什麼？"蕭縱不解道，"他都不樂意跟你一塊待下去，上次你還說人家兇來著，怎麼現在就這麼主動的想要湊過去呢！
沒見他不待見你來著麼？"
"......"
徐沐年不說話了，蕭縱這張嘴他已經討教到了。
不管自己說什麼都好像不是對的，他總有千百種理由能堵住自己的嘴。
他鬱悶了一會側著身子問他，"我小時候記得你不是這個樣子的，你那時候特別的好，根本就不像現在這個樣子。"
"小時候我對你好，難道現在不該你對我好啊！"
"......"
徐沐年再度啞巴了。
心裡一陣不是滋味，好一會才發現馬匹已經停了下來，蕭縱抱著他下了馬。
蘇懷衣像是在等他，蕭縱剛帶著他坐下，就被帶著到一邊說話去了。
"什麼時候到的？"徐沐年看著正在烤肉的小孩問，"這麼快就架好了？"
"很快。"蒼蘆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你不要跟我說話。"
"嗯？"
蒼蘆將頭埋的很低，還要時不時朝那離開兩人的方向看一眼，嘴唇沒有幅度的說這話。
"我師叔不喜歡我跟你說話。"
"......"
徐沐年鬱悶的朝穿著藍色衣裳的人看了一眼。
不就是上次自己害怕他了沒？
一開始就是他嚇唬自己最厲害的，現在還叫小孩不要給自己說話，蕭縱哪來這麼一號奇葩兄弟的？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嘴巴吃驚的張大了一會，發現沒人注視到自己的時候，才神色複雜的再度朝那邊望去。
"剛才在路上收到的？"蕭縱看向蘇懷衣，蘇懷衣正眼神不善的朝遠處火堆盯著。
"都是兩個小家夥，你這樣算什麼，你比人家還大一歲。"
"眼見著要奔你去的，幫你截了。"蘇懷衣收回了眼神，"你跟那小子注意點，在山上我能容忍，但是不代表到了山下別人也能容忍。
這裡又不是大梁，你這樣，你還想不想要他以後在萬州生活的下去呢？"
"到了城門口步行，連馬都要放了，你怕什麼？
咱們倆的馬什麼時候有過馬鞍之類的，都是加了跟鞭子的野馬。
我都不怕，你還怕！
早就該給老爹說了，你現在做事顧慮太多了，小時候可比現在坦率多了。"
蕭縱嘟囔一聲，將信封拆開了，"看來咱們兩現在這個時候選擇下山是對的，你娘，估計過不了多久也要去溯京這渾水圈裡了。
現在山下的瘟疫眼見著就要好了，她能空出手來了。
請醫令，下一個目標，我估計是溯京。"
"你確定？我不想叫我娘去溯京，我爹現在這樣，咱們倆肯定都是要走的。
山上那幾個孩子靠不住。"
"不是有五嬸麼？"蕭縱唏噓著，"不該你操心的就少操心。
他們之前還沒打算帶咱們倆玩的，將咱們倆都當作是傻子一樣，要不是我這次，你能下山麼？"
"行行行，你最大。"蘇懷衣不樂意見他在自己面前嘚瑟，"你小情人現在怎麼樣呢？"
"我什麼時候來的小情人？"蕭縱一頭霧水，看向傳來陣陣香味的那邊道，"就那一個，不是在你面前看著麼？"
"指柔。"
"自己看！"蕭縱不耐煩的將信扔他手裡了，"以後這話別當著徐沐年說，他敏感多疑，我怕現在他再知道一點內幕，到時候會給他帶來危險。
他府上，我還記得有那兩對來歷不明的母女的。
他對人的防備很差。"
"說那麼多做什麼，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在乎他！"蘇懷衣撇撇嘴。
他認真的看著信上溯京的大局觀，"塞北的事情又來呢？
清琢清璞，那兩姐妹的訊息最近沒來？"
"沒來。"蕭縱惆悵道，"你也別太擔心了，我家裡小兔崽子都不擔心你的，你擔心什麼啊！
沒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她們倆姐妹這半年時間又成長了許多，至少是能獨當一面了。
我只期待她們倆能給我驚喜。
話說......你覺得女孩子最好嫁人的年紀是什麼時候？"
蘇懷衣瞧瞧一無所知的徐沐年，嘴角微抽，"你想怎麼玩啊！
場面太大的，我弄不起。
土匪搶親？"
"你告訴我多大就行呢！"蕭縱急道，"說說看？"
他似乎是覺得還有點少，又補充道，"順便說說什麼時候生孩子最好！"
"咳咳咳咳！"蘇懷衣是真的被他驚到了。
特別是看見蕭縱臉上那無比認真的神情時，他覺得老天爺給自己開了一個玩笑。
他伸出手指著蕭縱，又指指已經被這邊動作驚到正要走過來的徐沐年，"你腦袋進水了，想這些！"
"我怎麼呢！怎麼就不能想呢！"
蘇懷衣急得直跺腳，"兩個男人，生孩子，你覺得可能麼？"
"哪來兩個男人？我跟你？"蕭縱下意識的看著他，"你別亂想啊！我對你真的是兄弟之情啊！"
"難不成你有別的想法？"
蘇懷衣厭惡的躲遠了，見蕭縱臉上神色不似作假，似乎和自己一樣的懵懂。
他心態這才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