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哥哥問你個問題好不好?"徐沐年第一次哄孩子,而且這還是個一點都不配合的孩子。
"小寶,你今年幾歲呢?"他晃著自己手裡的糖葫蘆,"告訴哥哥,哥哥就給你糖葫蘆好不好?"
"不好。"小寶搖頭,"小寶不吃,姐姐喜歡吃。"
"四公子,這是徐大人那邊來的。"
"三日後處斬?這麼急?是不是拿錯了?"
"沒拿錯,我還問了。"秦恨水很是為難的看著他,"您確定讓趙氏——"
他知道孩子還在這裡,最終還是沒能將後面那句話說出來。
"這是她求的,就讓她去吧!"
"老太太那邊鬧的有點兇,一直堅持說殺人的是自己,不是兒媳。
您,您看——"
"鬧吧!"徐沐年嘆了一聲,"有個這麼好的兒媳,她應當知足了。
只是苦了這孩子,以後怕是——"
"也是。"秦恨水嘆息一聲,"這孩子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老太太說趙氏不出來,她就不養這孫子了。
唉!
不知道這些做大人的是怎麼想的。"
"管她呢!先養著吧?"
"大人是不是知道真相?"
"知道一點了。"徐沐年望著小孩的神情漸漸變得不可琢磨起來,秦恨水也跟著看向那孩子。
"姐姐,姐姐,你等等我!"
小寶眼前並沒有姐姐,有的只是穀子放飛的風箏,他正追著正要上天的風箏趕著。
"是那孩子做的。"徐沐年吐出了這幾天壓在心底的秘密。
"詐!"
這個字他終究沒用在小寶身上,而是用在老太太身上了。
他問清楚了。
發生爭執的是趙氏和武力,出事時綁人的是老太太,勒人的是趙氏,砍人的是小寶。
一家人將屋子收拾乾淨的時候,武力還沒完全死去,因為喝醉了酒又被綁著力氣沒了多少。
趙氏回孃家的時候兩人還在爭執,之後便是武大娘抱著孫子出門,那個時候武力還在屋子裡罵罵咧咧,等到人都走關了門也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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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人也罵累了,藉著酒精就在屋裡睡過去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武大娘晚上回家,大娘回家的時候就發現倒在地上的兒子已經死了,而後匆匆忙忙去找媳婦。
等會來的時候武力身上出現了更多的傷,那些傷都是小寶砍出來的,因為動靜太大才惹來了鄰居,小寶將刀藏了起來,等到老太太和趙氏回家才將孩子哄睡著,才有了後面報官的事。
徐沐年將事情的經過大致上說了一遍,引得秦恨水一陣唏噓。
"那孩子還算是正常的孩子麼?"
"還是吧!"他嘆息一聲,"以後或許會是,只是這一家子就要沒了,而我卻不能再做什麼了。"
"你應當慶幸自己到的及時,還保住了兩條人命。
小寶和武大娘還能活著,只是我看這架勢,這兩人是不打算再相認了。"
"嗯。"徐沐年靠在樹上呼出一口濁氣,靠在牆上看著天上的太陽道,"我哥說人性本惡,我算是見識到了。
有的時候,真的是連小孩也不能忽略啊!
武大娘在下藥之後醒來是想通了,要是沒有當天豹子去鬧說著要娶趙氏估計也不會有這麼一出鬧劇,最後這案子還一直僵著。"
"那現在算是大功告成了麼?"
"算是吧!"他揉了揉眼睛,"希望最近沒什麼事。
趙氏只剩下三天時間了,也不知道小寶以後會怎樣,長大以後又會不會後悔這個錯誤,害死了一家子。"
"錯的應該是武力吧!"秦恨水糾正道,"孩子也有錯。
若是沒有武力賣姐這一出,他也不會這樣恨自己父親,後面的事就更不會發生了。"
"嗯。"他伸了個懶腰,"我回家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夫君,這是哪?"
青梔站在徐仕喬身邊,看見他臉上帶著的面具很不適應,要不是因為一上船徐仕喬就牽著他的手沒放開,他敢肯定自己一定會沒多久就找不到他了。
"畫舫。"
"我知道。"青梔繼續說,"我們這幹嘛啊?這不是來聽曲的。"
"真怕我把你賣了?"徐仕喬輕笑著。
"嗯。"青梔跟著點點頭。
"那就抓緊點,走丟了可就成別家的了。"
青梔聽見這話果然將整隻膀子都纏在他胳膊上,"這樣不會丟吧?"
"不會。"徐仕喬拍拍他的手,"跟緊點。"
上了畫舫是一道很暗的艙門,走進來之後他的視線就不怎麼開闊了,只知道進來的都是兩人一對。
有像徐仕喬這般只帶了面具的,這樣的人外面穿著的都是一身玄色的衣裳,而玄色衣裳身邊的人則都是帶著將一頂能將整個人都囊括進去的帷帽。
進來之後青梔一直朝四處看著,帷帽的顏色,大概就是水綠色,白色,灰色,黑色,紫色這五種的,身上的打扮都大概一樣的,大家都在廳內走著像是在進行著某種神秘的儀式。
"你來呢?"
忽然迎面走來一對人影,嚇了青梔一跳,這帶帷帽的顏色有點特別,全場唯一一個紅色。
"嗯。"徐仕喬點點頭,"後面談?"
"可以。"玄衣人困惑的看著青梔,"恭喜啊,覓得佳人,難怪不願意紅衣陪著了。"
"他說自己是個醜姑娘。"徐仕喬打趣道,"你就別誇他美了。"
"也就你能碰上一些趣人了。"紅衣帷帽開口,說話的聲音竟然是個男聲。
青梔以為自己聽錯了,懷疑的在暗處扯著徐仕喬的衣角。
"你們兄弟在前面帶路吧,這會也沒意思,找個安靜的地方談咱們的事吧!"
"可以,請。"
"他?"青梔和徐仕喬咬著耳朵。
"嗯,人家是兄弟,一母同胞。"
"這裡帶帷帽的不該是女子麼?"
"你以為這是哪啊?"徐仕喬無奈的笑著,"別想那麼多,走啦!"
"這次來是什麼事?"
四人相對而座,紅杉在邊上添茶,問話的是玄廊。
徐仕喬和這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直接開門見山,"武家姑娘是你收的麼?"
"哪個姑娘?"紅杉醒茶的手微微一頓。
"你還收了兩個?"
玄廊看了自己弟弟一眼道,"是兩個,不過現在不在這邊了。怎麼呢?"
"她們父親死了,弟弟殺的,母親三天後問斬,老太太求認罪我那個認死理的弟弟沒同意。
算是,家破人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