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上次不是說朝廷因為北邊戰事告急，最近在招安麼？你說......"
"你瞭解清風山上的人麼？又瞭解多少？"徐沛問他。
"瞭解的不多，但是我見到的幾個人，看起來都好像不是普通的土匪。"
徐沐年仔細回想著幾次和蕭縱打交道的經過，"他們大當家，除了那張臉像土匪，其他地方好像都不像。
還有二當家，我第一次被抓上山的時候，就是因為他覺得我是個練武的料子，所以才有活命的機會。
還有，山上的小孩子，我接觸過兩個。
一眼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但是，都有點奇怪。
一個打我一個，我都覺得沒問題的，我就被一孩子推到在地上過，還是個女孩子。"
徐沐年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因為徐沛臉上的周圍幾乎皺成了一條長線。
"縱兒，你覺得他們貪財麼？"徐沛又問。
"招安的匪幫是最不服管教的，現在又在徵兵，如果可以讓他們去，確實是可以減少普通百姓的傷亡。
匪幫不服管教，就算是去了軍營也是讓人瞧不起的，但是唯有銀子能穩住他們的心。
再者就是高位，不過給的都是沒實權的高位。"
"那不就是送死麼？"徐沐年聽明白了，"如果是招他們到咱們萬州做事，而不是去軍營呢？"
"你就先說說他們是否貪心。"
"不貪。"
青梔帶來的銀子蕭縱幾乎是看都沒看，就回扔給了青梔，他現在都開始懷疑當初在地牢裡的老漢是否是真實的了。
老漢將他們說的這麼惡劣，真的是有這麼惡劣的麼？
為什麼蕭縱給他的感覺反而更像是個好人呢？除了那冷冰冰的面孔，笑起來的時候很不自然，像是要對他圖謀不軌。
又除了偶爾的幾次恐嚇，他好像也沒做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
"不貪？"徐沛從他嘴裡聽到還是嚇到了。
他想了一會又道，"那他們喜歡什麼你知道麼？只有先投其所好，你的目的才可能會達到。
只是，年兒，招安的事二叔勸你最好只是想想。"
"為什麼？"徐沐年不理解。
"清風山是在五年內成長起來的，五年前他們是什麼時候上山的沒人知道，當人們都知道清風山上住著土匪的時候，山上的建設都鋪好了。
有些不怕死的青年不聽山上傳下來的勸告，冒然在清風山一帶自由活動，最後自己活活餓死在山裡。
這才有鬧鬼的事傳出來，他們都是魘在夢裡出不來，一直走路一直走下去，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將自己累死的。
因此，清風山成了不夜路。
土匪的名聲也就是這麼生長出來的，那是一群鬼匪，若他們真想要你性命，你這次上山怕是就沒命回來了。
當我從秦三那裡知道你上山了的時候，我就想著怎麼都要將你追回來，可是他們在山上找了許久沒沒能找到你是怎麼上山的。
若真是清風寨想要綁人，用不著這樣大費周章，當初在潮平那夥冒充他們的人就是在監牢中死去的。
來無影去無蹤，用得著鬧得這樣滿城風雨麼？"
"來無影去無蹤？"徐沐年小聲嘀咕著，"二叔，你說的都是真的麼？"
"是真的。"徐沛很肯定道，"有誰能有這麼能耐為土匪出頭呢？除非就是他們自己，不然我是想不到誰會為土匪正名的。"
"二叔，你瞭解清風寨多少？"
徐沛慚愧的看著他，"完全不瞭解。"
"二叔沒往山上安插人手？"
"你覺得你二叔有這個本事麼？若真有這城內也就不會像現在這般混亂了，一個武力的案子不知道牽動了多少人的心。"
徐沛躺在椅子上，望著燭光裡的燈火有一會道，"你那個認的弟弟是什麼來路？別把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往你大哥院子引，他喜歡清淨。"
徐沐年面色一陣古怪，深吸一口氣。
"能帶進徐府的自然都是路子正的，就是臉被燒傷了才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
徐沐年在心裡戳著小人，要你借我名義行事，看看我以後怎麼折磨你們兩口子。
"孤兒？"
"嗯。"徐沐年應道，"家中沒人了，以前在青州的玩伴，前段時間寫信問可不可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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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這段日子太忙了，他和大哥頗為投緣的，就讓他去大哥那待著了。"
"這樣麼！"徐沛欣慰的看著他，"你來了就是好，你大哥這些年因為身體的原因，我還擔心他跟外面的人融不進去的。
他喜歡安靜，時常在自己院子裡搗鼓一些稀奇玩意，有時候就自己在院子裡生火了。
你二孃也由著他去了，只要餓不死就好了，他活著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只要他開心就好。
我看他最近確實開朗了不少，你和你那兄弟有空就多去他院子坐坐吧！"
"好。"
"那，二叔，我回去休息了。"
"嗯。"
他走到門邊又退回來，"二叔，我真的覺得清風山上的人本心不壞，或許，咱們可以爭取一下。"
"到時候再看吧！"徐沛正惆悵著。
"對了！"
他忽然來了興致，"你覺得咱們萬州最近太平麼？"
"二叔的意思是？"徐沐年想到了劫法場的是，"是有人故意搗亂？想讓我們找上清風山？讓我們自找麻煩？"
"只是這麼覺得。"他再度嘆息，"年兒，現在整個齊國都不安寧了。
你有空多去勸勸你大哥，讓他無事的時候就待在自己院子裡，出去怕是不安全，我不放心他。"
"好。"
"你覺得江灘怎麼樣？"他沒頭沒腦的問著。
"二叔想說什麼？"
"咱們來一場比武吧，你大哥喜歡研究一些小玩意倒是靜得下心來只是身體不行，你二哥花天酒地慣了心思太活絡不好，你三哥整天就在那知乎子也的腦子都讀壞了。
咱們徐家也就你了，你可以學學。
先前你不是說山上的二當家說你根骨很好，是個練武的料子麼？
他也許沒說錯。
我也想看看萬州到底有所少人才，看看，有哪些能用，又有哪些是碰不得的。"
"二叔是想把事情鬧大，好引出幕後之人？"
"是啊！萬州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二叔想看看，當年的宴事如今辦起來還有沒有這麼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