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花給你娘。"
蕭縱踏著大步走出去，蘇懷錦年紀尚且還小跟不上他的步子在他身後小跑著。
"師父，你幹嘛去啊？"
"找你哥。"
"你不能再給我哥安排事了，他得多休息，他很辛苦的。"
"白眼狼，還是維護自家人些。"
蕭縱一邊罵著一邊快步跑著，後面的孩子則抱著花在他身後趕著。
"蕭縱！這個花是不是真的有毒啊！"
"你不碰就好！"蕭縱甩著步子加快了腳步。
"蕭縱！你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找我哥，你找不到他的。
他今天跟我玩，他藏起來了，我還沒去找他。"
"......"
蕭縱剎住車，蘇懷錦沒剎住，鼻子撞到他後腰上。
"你早說啊！"
中華文化五千年，就算這是個架空的世界，但是那個年紀都這麼大的人了要不要這麼幼稚呢？
每次蕭縱在山上的時候都是蕭縱在忙，這兩兄弟就在邊上玩捉迷藏。
蘇懷衣也是個玩心大的，蘇懷錦每次就忽悠他哥去藏著，那個也藏得住一藏就是一整天，還不吃不喝的。
蘇懷錦這個心機***就趁機溜他這來了，等到晚上回去的時候就到院子裡哭，說自己找不到哥了。
蘇懷衣躲到一定時候，聽見哭聲就回家了，然後兩兄弟抱在一起好生安慰。
這種把戲蕭縱已經看膩了，甚至是忍無可忍了。
他曾多次提議要不要改老鷹抓小雞玩玩，山上僅有的幾個孩子玩了一次都跑了，於是這兩兄弟再度開始了捉迷藏。
今天這情況不用看也知道，現在蘇懷衣正藏在每次都藏著的地方，只是蘇懷錦一次也不想找，所以溜出去玩了。
"師父。"他聲音小到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眼淚汪汪的流出來。
"我鼻子疼，會不會毀容啊！"
"你臉大，不會。"
"哦。"他抱著花在前面帶著路，"我可不可以把這個先抱回家晚上的時候再給我娘。"
"去吧！"
"哦！"他可憐兮兮的望著蕭縱，"師父，我哥在我家屋頂上待著，就那棵柳樹下面的陰影裡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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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他去吧，我去放花了。"
"去吧去吧！"蕭縱擺擺手還不忘戳破徒弟的小心思，"順便照照鏡子，看破相沒！"
"師父！"他跺了下腳跑遠了。
"蘇懷衣，給我下來，有事找你。"
空氣很安靜，沒人理會他的煩躁。
"蘇懷衣，我下山了，山上的一切都交給你了，你自己搞定。"
他說完就轉身。
"喂，你有完沒完啊！
這才幾天啊！"
"沒完。
給我找一套衣服，舊一點的，我知道你娘早些年走江湖的時候會女扮男裝。
你們家應該還有****這東西，找出來，我要男人的。"
"你要幹嘛？"蘇懷衣警惕的看著他，"太亂來了，我不會允許的。"
"不亂來。"他無奈道，"你就對我這麼不放心，我這張臉很安全好不好？"
"帶了面具就不安全了。"
"有件事還需要你配合。"
"什麼事，把我給徐沐年關一起。
他身份有點問題，我已經讓雲雀去查了。"
"又是雲雀。"蘇懷衣小聲嘀咕一聲，"你家雲雀都是散養的？
什麼都讓他們來，也許就普通人家的孩子呢？
大費周章有必要麼？"
"有。"蕭縱將顧雙笙搬了出來，"我看我舅好像很欣賞他的，我得打探清楚了幫他收個徒弟。"
"還有呢？剩下的？我要怎麼做？"
他本就只是揶揄蕭縱幾下，沒不同意的意思，一聽他將正兒八經的理由搬出來了蘇懷衣就頭疼。
"你要提審我幾次，每一次出去我會給你說要做什麼。"
蘇懷衣察覺到了危險，"你到底要做什麼？他值得麼？"
"值不值得要看他個性如何了，不上道也就只有放下山了。"
"你不後悔？"
"後悔什麼？"蕭縱困惑著，"山上真心留下來的有幾個，還不是被蕭雲浮這麼忽悠出來的，你也出了不少力。"
"也是，就算是想走的，最後也被你降服了。"
"既然知道那還怕什麼？該怎樣就怎樣。"
"嗯。"他看著蕭縱的臉道，"我怎麼覺得就算給你一張臉，你也不一定用得上？你這體型？"
"我這肉想減的話很簡單，只是不願意減，拿白綾一裹身材就降下去了，臉上給我一頂帷帽就好。
哦，****上記得帶鬍子。
那裡光線不好看的不是很清楚，他發現不了，初出江湖的人，哪懂咱們老手玩的套路。"
"老手都沒你會玩。"
蘇懷衣進了屋一陣搗鼓，如了蕭縱的願。
"你是！"
看見外面一下子進來五六個人，徐沐年有點傻眼了。
他太久沒見到其他人了，除了那個每次給他送飯來時脾氣不大好的小丫頭外，他在這裡的日子比待在萬州的監牢都不如。
只是這裡夠乾淨，沒有蟑螂老鼠之類的東西存在，卻也空蕩蕩的，讓他總覺得缺少些什麼。
"沒事沒事。"
蕭縱無疑是個很成功的演員，身子有些佝僂，走路的時候甚至拖著自己一條腿，像是剛被人揍了。
"你就好好在這待著吧，死前好歹還有人給你說話了！"
蘇懷衣見著裡面的人一臉冷漠，"在我讓你死之前，別給我玩花樣。"
石室的門關上，裡面再度陷入寂靜。
"謝謝你扶我啊！"
他聲音蒼老，看上去是個老人，那雙滿是皺紋的手很枯燥，顯然平時是沒少做粗活的。
手上甚至裂開了口子，正在往外滲血。
"咳咳。你坐你坐，我在地上坐著就好。"
他將頭上的帷帽拉低了一些，刻意躲避著徐沐年上下打量的眼神。
"床上乾淨，老頭兒太髒。"
"沒事，您上來吧，地上涼。"
"娃兒真心善。"蕭縱道，"這夥子遭天殺的土匪啊！
娃兒，你是咋過上山的啊！
他們，沒把你怎麼著吧？"
"沒。"徐沐年搖頭，伸出手去扶蕭縱，卻被蕭縱巧妙的躲開。
蕭縱扶著一邊的牆站了起來，徐沐年的手懸在空中面色有些僵硬。
"娃啊！我好久沒喝水了，你那個碗裡的水我能喝麼？
求求你了，老漢真的快渴死了，一路上被他們綁到這裡來，又是逼供又是毒打的，還要做苦力的。
剛才推我進來的那個後生啊！
年紀小，卻心狠手辣的，我家小崽子還那麼小就被他推下山了，現在只怕是被狼叼去了。
死了都不讓人安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