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的?現在這個時候跑到萬州來,看上去不是什麼好人啊!"蕭縱質疑。
"和紅杉比試的人,是上一次慫恿武小寶的,為的是銀子。
武力賣女兒的錢只還了一部分,其餘的錢藏起來了,這些正好被你殺死的小乞丐看見了。
之後小乞丐就慫恿武小寶,武小寶在武力醉酒後問他,沒想到因此捱揍。
據說武小寶是想拿那筆錢給自己孃親的,想讓孃親將姐姐贖回來的。
那孩子心裡有恨,就算你給他改了名字,你也要注意。
至於最後仍站在比武臺上和紅杉比試的,則是小乞丐的同夥。本來是輪不到他們的,但是因為搶錢了,用銀子換了比武的令牌,想著再來多賺一筆。
沒想到最後站在兩邊臺上的都是狠角色,就這樣,兩起案子都結了。"
"那你知道你爹為什麼原本還是忌諱我的,突然又改了決定麼?
溯京來的人,誰能讓他動這份心思呢?"
"不知道。"徐仕喬道,"我已經兩天沒在家見過他了。
我早就提醒過你,最近幾年的徐沛有點不安分了,我和我娘都看不過去了。
齊國不行了,他在想別的出路。
是哪路人接觸的,都有可能。"
"你覺得你爹是哪路人?"
"不是正經人。"徐仕喬往青梔碗裡添著菜,"正經人找不上他的。
別看他慫,爺爺在世的時候就說過,野心不小,只是擅於隱藏。
也只有這樣的人,在新齊王執政後,才能將萬州這片土地守住。"
說完之後徐仕喬意味深長的看著蕭縱,"你,玄廊說你都知道了,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前朝江家有位皇貴妃,位名為華妃。
據說生下孩子不足月,小皇子就被立為太子,這讓後宮中很多妃嬪心生不滿。
曾經也有很多人拿她做過文章,可是奈何人家在還是孩子的時候就頗得前齊先帝的寵愛。
雖是江家的孩子,卻一直被先帝視如己出的帶在身邊,甚至當先帝染了舊疾之後和戰事的帖子一併穿回來的,是讓還是太子的前齊王娶了這位江家的女子,否則就傳位於他人。
新婚未多久,****,太子繼位。
常有人說太子之位是靠一個女人得來的。"
蕭縱笑笑,"就連立華妃的孩子為將來的太子,也是先帝一並立在旨意中的。
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先帝為什麼這麼在意江家,江家忤逆的事做的不少,卻沒因為一件事而被砍頭,反而是官居高位。
當初叛軍入城的時候,傳說這位華妃歌舞一曲,在軟弱的前齊王面前跳完最後一隻曲子便自盡了,而他們的孩子也葬身在茫茫火海中。
當時,華妃,前齊王,還有那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都是有機會逃出去的,可是並沒有。"
"嗯。"徐仕喬點點頭,"是沒有。
現在的齊王本為前齊王同父異母的哥哥,只是齊王為南楚異邦公主所生的二皇子,之後南楚叛亂,公主死去,二皇子也被囚禁在冷宮。
後來前齊王當政,封他為戍邊將軍,去了塞北。
之後和著大梁裹亂,前齊就此滅亡,而大梁與北燕搶下的國土,也一併被他收了回來,這才有了今天的齊國。
只是輝煌的大齊帝國,現在也只是一盤散沙而已。
我還是不明白,你知道了什麼。"
"江家。"蕭縱嘆了嘆,"你現在來看看整個齊國,哪還有江家的影子。
不過我聽說南楚和前齊一樣,多了個擅長頂撞的家族。
那個家族,姓江。"
蕭縱嘴角擠出一抹笑,"江淮顯是華妃的父親,十多年前他曾經來過萬州,那個時候是和前齊王一道來的,華妃也在列,你那個時候大概是六七歲的稚子。
我查過了,江家之所以無人敢得罪,是因為,天星師。
他們只能說真話,前齊的衰亡是顯而易見的,在那之後江家在齊國便開始漸漸不說話了。
那時的江淮顯一定是對你說了什麼,老實說,我還真不曉得咱們見面是在那麼早的時候。
你去過青州了,是為了找我。"
蕭縱見徐仕喬神色間的難以置信,知道自己賭對了。
"是那個被人販子抓著的孩子吧!我跟你一道進去的,只不過我是自願,你是被迫,後來我救了你。
我只記得我大概是有這麼一次事蹟的,那次之後蘇懷衣就被禁足了,我倒是樂得更加逍遙自在了。"
"是。"徐仕喬看著他很是激動,"你,你怎麼會去查江家?"
"很早以前就查過,也只有江家是有跡可循的。
因為我山寨裡那個娘告訴我她姓蕭,騙我說是因為我爹改的,我姨娘姓江。
我這時常在外遊蕩的江湖人,前朝的往事或真或假的,聽得多了去,自然也就心存疑慮了。
若非你那日告訴我謝城主是曾經的謝瑤,我還聯想不起來。
相無,你還真是我的貴人啊!"
蕭縱揶揄著,"你這個爹,若是不想要了,我可以幫你。
我看你娘,每當你爹不在的時候,總會出去做一番小動作的。
她也憋的慌了。"
"暫時不行。"徐仕喬搖搖頭慎重的望著他,"萬州是姓謝不錯,但現在你得讓他姓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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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娘當年讓我去青州找你,還有查詢徐三下落的根本原因。
徐沛這人重親,徐沐年,是我娘相中的,綁住他的稻草。
這稻草,能多久,我不知道。
你若是心疼了,可以對他好點,我們謝家是追隨先帝的。
你,懂我的意思麼?"
"懂!"蕭縱見青梔吃的慢了一些,低著頭瞧著自己的腳尖正不知道是該走還是不該走的。
"現在知道為什麼他有時候不帶著你了吧!"蕭縱打趣著,"話說,你覺得我娘什麼時候會再折騰我一下?"
"不知道。"徐仕喬拍著青梔腦袋,"聽就聽了,別說出去了,知道麼?"
"嗯。"青梔頭如搗蒜,只能靠吃東西來緩解自己的緊張了。
這兩人在說什麼?
妄議前朝之事,都是要被砍頭的,會掉腦袋的。
他喜歡的不就是個翩翩俏公子麼?怎麼現在會變成反叛頭子?
他死死拽著自己的手,緊張的聽著,努力別讓自己出了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