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杉不知道大哥怎麼能這麼忍的，若是這姓張的胖子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大哥本人了，不知道是否還會這麼拿喬。
只怕到時候連哭的面都沒有了吧！想到這他站起身來走了出去，偷偷一個人樂著去了。
"他......"
張老闆本來是想抬價的，可是看見紅杉走出去之後心裡不免有些慌了，看到蕭縱還在原地坐著，他有點分不清這兩人的主次了。
"我那弟弟性格就是這個樣子，張老闆切莫往心裡去。"
蕭縱雲淡風輕的笑著，好像先前的不愉快都是假的，而現在他們還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你們掌櫃的還好麼？"
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了，蕭縱發現自己正被通緝的時候就在這家店裡待著。
蕭縱是客，他沒有不迎的道理，只是客若是官府緝拿的物件，那也沒有幫著藏起來的道理可言。
好在蕭縱還識趣，自己走了。
至於蕭縱留在萬州的那一眾黨羽，他自然是不會去舉報的，何況人家除了有個清風山的名號在外面，實際上卻也是正兒八經的商人。
哪裡是殺人無數的歹徒呢？
誰會樂意去拿官府那點銀子而放著自己手裡的大錢不賺呢？
他是商人，得為錢活。
"還好。"蕭縱靜靜品著茶，自剛才那一句正話之後就沒再多說一句話了。
"你，你是以後負責這邊的？"
"嗯。"蕭縱依舊看著他。
臉色的笑容淡淡的，掌櫃覺得這人有點熟悉，可是再仔細想卻又是怎麼都想不起來這人究竟是誰了。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呢？"
"嗯。"
蕭縱繼續不鹹不淡的應著。
臉上的笑容，在少年的臉上掛著，像是和煦的春風一般的讓人舒服。
只是，這笑掛的不是時候。
現在是什麼時候？劍拔弩張，一不小心就要打起來的時候，哪能像這個樣子對自己態度這麼好的？
張老闆現在心虛得不得了。
"我抬價的事你們掌櫃都知道呢？"
"嗯。"蕭縱點點頭，"嘭"的一聲，清脆的碰撞聲之後杯子合上了。
"他，現在真的沒事了？"張老闆臉色變了。
"沒事。"蕭縱站起身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是要走了。
"他，有說什麼麼？"
"沒有。"
我能說什麼呢！
蕭縱瞅了他一眼，繼續笑著，轉身，朝著門外走。
"你等等！"掌櫃急了，"原價就原價，我不能再讓了。
這次和以前不一樣，皇宮裡的那位瘋了，我不知道我還能在齊國待多久，最後一次生意了。"
"好，成交。"蕭縱繼續笑著，"紅杉，回去了。"
"好嘞！"紅杉疑惑的看看這位，又看看像洩氣皮球一樣攤在位置上的張老闆，"他沒事吧？你對他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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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沒說。"蕭縱深吸一口氣，"張老闆，最後一次生意，抬你一成價。"
"真，真的？"他眼睛發亮的望著蕭縱，簡直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
"超過一成，我真的出不起，就算是塞北有多急都跟我沒關係了。
後會有期，希望日後他國能見到。"
"他國？"
"我們掌櫃的在別的國家也有生意的。"紅杉抱臂站著可憐道，"你說你都這把年紀了，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若真是這麼小氣的人，你這聚合堂現在能做到這麼大？
還不是我大哥幫著你各地倒賣藥材才撐起來的這個門面，他認識的路子有多廣，肯定是你想象不到的。
這事，我就不給你記仇了，希望以後碰上你了，咱們還能做買賣。"
"好，好。"張老闆近乎要痛哭起來了，"我老了，算是沒看錯人。
以後，我去了西秦，也開個聚合堂，等著你們來找我。"
"你是要去西秦？"
"對啊！"張老闆很奇怪的看著蕭縱，"我還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呢？"
"他是......"
蕭縱接過紅杉的話道，"我是他哥，紅影。"
"哦。"掌櫃點點頭，"大梁忙著和齊國對陣，塞北那邊也是，也就只有西秦隔得遠了點，那邊貧瘠一些。
放眼整個天下的，我也就覺得那邊安全一點了。
公子，是想說什麼啊？"
"無事。"蕭縱擺擺手，"西秦確實是幾國中最為安全的，安全，也意味著少了些時機。
張老闆若只想安安穩穩，自然是可以去的。
若是想發大財，就只能捨命一回。
以後的事，就看張老闆怎麼想的。
在下告辭了。"
"公子的話我也知道，只是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不適合再出去了。
這最後一趟生意，齊國這邊就只剩下我一人了，家中老小一月以前就已經去了西秦投奔女兒女婿去了。"
"告辭。"蕭縱抱拳道，"後續會有人來收貨的，錢財這次會儘快給清的。
張老闆儘快去西秦和兒女團聚吧！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哥，你剛才到底在說什麼啊？"紅杉傻乎乎的站在蕭縱邊上，他記得自己也就出去了一小會，怎麼他哥就出來了，好像也沒做什麼特別的事啊。
"什麼也沒說。"蕭縱但笑不語，"你就是心太急了，耐不住性子，看不出來他急著想脫手卻還要逼他讓步。"
"那你肯定也是逼迫他了啊？他之前還說至少抬價三成的，你現在就一成，這也太厲害了吧！"
"小子，讓你不給你二哥學好，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
抬三成讓他自己隨商隊，有風險，抬一成我給現錢，到時候那邊一賣哪個賺的多？
一臉沒見識的樣子。"
"我就喜歡你看我沒見識的樣子，那樣可好玩了，想揍又不捨得揍。"
"......"蕭縱心中暗搓搓的疼。
原來，每次自己無可奈何的時候這人都在暗中偷笑來著啊。
"站住！"
最近幾天城中也**了，還真像是徐沐年能做出來的事，秦家四兄弟帶著幾隊人馬在城內遊走著。
有事沒事就叫停幾個可疑的人，上前來檢查一番。
只不過這一次，這人的聲音有點熟悉。
"哥。"紅杉緊張兮兮的。
他身子僵硬的愣在原地，這是在找他哥的，他哥就在自己旁邊站著，先前兩人還有說有笑來著。
"紅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