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無情無義的，冷冰冰的，看起來就是個硬茬。
蕭縱也不是個好人，但至少是懂得大道理的土匪，還算是有點理智。
"蕭縱呢？"
"先說不用我管，現在倒是質疑起我們家大當家了。
徐公子可是好大的口氣呢？"
"他不在山上？"
蘇懷衣饒有趣味的看著他這幅神態，心想著事情總算是快完了。
這幾天蕭縱跑著躲著，大事小事的又都推給他了，他心情已經很不爽了。
"在不在和你有關係麼？"
"是不是不在？"
"在，我也不會告訴你啊！"
徐沐年看著石桌上的飯菜道，"徐公子現在還是不打算交代些什麼麼？
如果沒別的重要的事，那我可就出去了。"
"你——"
"你們想把人帶哪去？"
徐沐年瞥了他一眼，悠閒的修著指甲。
當整隻手都快修完的時候，他才像剛回過神來。
"山上聽說出了只豹子，這把老骨頭了，拿他釣魚好像不錯。"
徐沐年神色晦暗，心想土匪就是土匪，是他以前太天真了。
"怎麼呢？
你難不成想救他？
徐公子還是先管好自己，說不定你要是惹了我。
我心情不高興，他能回來我也讓他有去無回。"
"你——"
"再見，飯記得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蘇懷衣，你來真的啊！"
他剛一出去就碰上蕭縱那副要殺了他的眼神，"怎麼呢？"
"你來真的啊！"
"不是你教我有些時候可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麼？"
蕭縱扯掉臉上的偽裝，翻了個白眼。
"那你好歹也給我使個眼色啊！我差點就以為你想要我命的！"
"時間緊迫，我要真這樣，你的計劃還完不完成呢？"
"我傷口很淺，血是怎麼回事？"
蕭縱撥出一口氣，扯回正題。
"放的我的血，扯平呢？"
"平你個大頭鬼！"蕭縱狠狠的在他頭上敲了幾下，"有你這麼傷害自己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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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妞，別給我上藥，給你們四當家的上藥。"蕭縱白了他幾眼，火氣老大的坐在邊上。
"四當家受傷了？"傻妞懵懂的看著倆人。
"受傷了，我親自挖的。"蘇懷錦慢吞吞道，"我哥說我不會上藥，自己弄的。"
"愣著幹什麼？給他上藥。"
"哦，好，好的。"
傻妞力道大，蘇懷衣本是不想讓她見傷口的，卻是沒能拗過她手勁。
"你吃什麼長大的？這麼大力？"
"吃飯啊！不就是在山上吃的麼？跟你們一樣啊！"
傻妞不明所以的嘀咕一聲，"大當家，桌上是我娘單獨給你留出來的。
四當家說你今天可能要出來，我就帶著了。
你餓慘了吧！
先吃吧！"
"我已經在吃了。"蕭縱扒了幾口飯，"計劃有變。"
"什麼變化？"蘇懷衣問。
"今天晚上把天牢的小門開啟，我帶著他從地道出去，到時候傻妞你裝作才發現的樣子讓四當家過來追我們。"
"然後呢？"
蘇懷衣眨了眨眼睛，他知道這人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就帶人出去的。
"然後你把我抓住，演出一出苦肉計。
這個人，我要放他下山。
下山才會有恨。"
"這山寨你還想不想要了？"
蘇懷衣很是懷疑他的做法，雖然蕭縱的心思很難猜，但是算無遺策。
"暫時還要，以後萬州恐怕會是個是非之地。
不適合咱們長久待著，你真當咱們會當一輩子的土匪麼？"
"大當家的想幹嘛啊？"
傻妞這小姑娘，因為力大無窮，腦子有時候轉不過彎來就被蕭縱叫出了這麼個外號。
可實際上這小丫頭鬼精著，腦瓜裡時常想著一些別人都猜不到的算盤，現在一聽蕭縱這麼說，她就來了興致。
五年了，山寨上的一切她早就看膩了。
"你想幹嘛啊！"蕭縱笑看著她，"想歸想，下手輕點。沒見你四當家被你上個藥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麼？"
"啊？"她先是一驚而後笑著，"四，四，四當家的，對不起啊！
我這下手沒輕沒重的，要不，要不讓小錦來？"
"他就更沒輕沒重了，看看這血放的。"蕭縱嘖嘖幾聲，"雲雀的訊息來了，最近萬州邊上不太平。
傻妞，讓你爹吩咐著下山的人都注意點，別帶些不該帶的東西回來。
能不下山最好就別下山了。"
"好，我知道了。
晚上我就告訴我娘，吃飯的時候一併說。"
"嗯。"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
徐沐年到底哪入你的眼呢？"
"徐沐年，沒入我的眼。"他搖頭，"我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東西。"
"什麼東西？"
"玉佩，竟然沒被你們搶，晚上的時候我裝睡，他在床上看玉佩。"
"有問題麼？"
蘇懷衣好不覺得給人留玉佩有什麼不對，他們又不是專門綁票的，只是碰巧撞上了而已。
"不是一般人家的。"蕭縱但笑不語，"有幸見過。"
"你就別賣關子了，不然我再給你來一刀。"
"你能不能別這麼粗俗啊！也不怕嚇到你親弟弟。"
小蕭縱撐了個懶腰，"小錦，我出來多久了。"
"兩個時辰了。"
"那我先睡一覺，一個時辰之後喊我，找點像樣的東西幫我把腿偽裝成斷了。"
蘇懷衣聽見他的話知道對著傻妞來了一嗓子，"傻妞！別包了，繼續放血。"
"你當你是誰啊！"蕭縱氣的兩隻手指戳他腦門，"就這麼想死，流血過多會死人的。
我的四當家，你能不能好好愛護一下你的身體啊！
小錦，去找只雞，給守夜的兄弟加餐。"
"哦！"蘇懷錦點點頭又對著他哥瞪眼，"你就是有病。"
蘇懷衣愣了半晌，"那小子，剛才說我啥？"
"四當家有病，病得不清。"
"是這麼說的麼？"
"是。"蕭縱重複著，"你這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不然我還真不敢帶你出去了。
太極端了，遲早會壞事的。"
"你不挑事，我能極端麼？"他責怪道。
蕭縱趕緊就此打住。
"那塊玉佩我在徐仕喬身上見過，樣子相似，具體的我不好意思拿過來。"
"你是說他是知府家的公子？姓徐，有可能。"
"徐家的人都被摸清了，徐仕喬病秧子，徐仕興紈絝，徐仕輝書呆子。
只有這剛認祖歸宗沒多久的小兒子被看得緊，咱們不認得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