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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落荒而逃

瑪格麗特突然笑了出來。“你覺得我是個洗衣婦?哈哈哈哈,一個洗衣婦,洗衣婦啊哈哈哈哈……”她一邊笑著一邊在床上翻了個身,雙手大大地伸展開來,依然停止不住大笑。

夏爾不知道為什麼瑪格麗特這樣表現,自己默默地看著她的獨角戲,一句話也沒說。

瑪格麗特笑了一會,自覺有些尷尬,便停下了自己的表演。她從床上爬近他,“夏爾小朋友,你看來沒那麼聰明嘛。你是在跟我裝傻還是真傻呢?”臉上露出了難以捉摸的冷笑。

“我說錯了嗎?對不起……那麼能告訴我你是幹什麼的嗎?”夏爾連聲道歉道。

瑪格麗特緩緩爬到了床尾,兩腿往前一甩,腳掌搭在了他的膝蓋上,潔白的左小腿抬起來,大腳趾順著他抱在胸前的手臂慢慢滑上去,夏爾更為緊張了。

他不知道自己該去看瑪格麗特逼近的小腿還是該裝作看別的什麼東西,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我啊,是幹著維斯特洛最古老的職業之一呢……”瑪格麗特的腳趾在夏爾手背上畫著。

“而且,我這行可不比那些在河邊聊著誰家媳婦偷了漢,誰家男人不舉的碎嘴母牛們,我啊,一天離了男人,就得餓上一天啊。”瑪格麗特的雙眼充滿慾望地盯著夏爾。

另一支腿往右開啟,在夏爾面前露出了一片春色。

“你,你是個妓女嗎?”他有些羞憤,又有些不解地叫喊道。

“答對了!姐姐我啊,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真正的妓女啊。而且我啊,現在肚子有些餓了呢。

一天都沒接幾個客,就是為了等著你這樣可愛的小男孩出現呢!”帶著嫵媚的笑容,她舔了下嘴唇的邊沿。

夏爾剛想起身,瑪格麗特卻趕在他之前用兩條腿擋住了他逃脫的路徑。

夾住夏爾的腰,把他往自己面前一勾,讓兩人的胯部緊緊貼住。接下來,我可要看看你這個小子,能裝嫩到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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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恐懼地望著勾在自己身上,直起上半身漸漸逼近自己的那張可人的面容,那雙如杏仁般淡褐色的雙目此時宛如毒蛇那攝人魂魄的邪目。

少女伸出雙手,抱住了少年的肩頭,給了他一個甜美的微笑。

“不要緊張了,小子。放輕鬆,接下來,你只要交給我就行了。”夏爾卻無法再強撐下去了,那份緊繃著的好奇心和尚未察覺的慾望最終還是沒勝過他稚嫩的安全本能,他只想逃離這裡,逃離這個可怕的女人。

他鬆開雙臂,一把把纏在自己身上的瑪格麗特推開,懷中的書也落下砸在瑪拉琳胸口,讓金髮的少女發出一聲尖叫,鬆開了對少年的束縛。

夏爾忙不迭的跑向房門,無視身後瑪格麗特粗鄙的咒罵,跑出了房門。

阿爾伯特抬起頭,有些驚訝地看著夏爾衣衫完整地從瑪格麗特房內跑出來,慌亂地跑下樓梯。

剛想上去攀問,卻發現他根本不打算停下來,只是一個勁地往外跑。

阿爾伯特啞口無言地望著夏爾消失的蹤影,轉過身,看著瑪格麗特氣急敗壞地衝出了自己房門,又扔下了幾句罵聲。

“怎麼了?”阿爾伯特不解地問道,“他那副樣子,就像在你房裡看到頭龍似的。”

瑪格麗特低下了頭看著夏爾扔在自己懷中的那本《龍圖鑑》上燙金色的飛龍圖案,沒好氣地把這本書順著樓梯擲了下去,“去你的龍吧!你那個夏爾朋友,怕不是就是讀這些破東西太多,腦子都不太對。”

阿爾伯特聳了聳肩,“也許吧,我稍後再去和他聊聊。對了,你們在上面待了大概才10分鐘多一點啊,算我15分鐘行不行?”

“想都別想!誰不知道你阿爾伯特最近的窮酸樣,連酒吧裡都不敢多點幾杯啤酒,估計又是家裡對你更疏遠了吧?你要是沒錢,就給老孃等到下個月再來!這中間誰管你是去找條鰻魚解決還是靠手!”

瑪拉琳怒吼著,隨後轉過身,帶著重重的步伐,走回屋內,哐的一下甩上門。

阿爾伯特望著緊閉的木門,無言地望著地上甩開的書本。撿了起來,拍了拍灰,夾在胳膊肘下也走出了房子的正門。

“我說你小子是幹了什麼啊,是摸了她奶子還是你是個快手劍客,完事後沒給錢?”阿爾伯特有些好奇地問縮在床上的夏爾。

“我,我才沒幹那種事!阿爾伯特你這混蛋,居然把我帶到那種地方去!”

夏爾氣的直哆嗦,眼珠在眼眶內打著轉。

“唉,都怨我,不該帶你去那種地方去的。親愛的夏爾,我向你道歉。”阿爾伯特低下了頭,向他倉促地行了個禮。

“不過我作為賠償,幫你撿回了你落下的東西。”阿爾伯特伸手向夏爾遞出那本厚厚的書。

“她還給你了嗎?為什麼啊?她不是個追求金錢的妓女嗎?這本書科尼學士說了,全維斯特洛也只有舊鎮有,而且上面精美的插圖也沒幾個書匠能模仿的來。她如果留著,就算賣了,也是很大一筆錢啊。”夏爾帶著一絲認真的神色問。

阿爾伯特強行抿住了嘴唇,忍住笑,對夏爾說,“她要這書幹什麼,她又不識字,這本書對她而言根本一文不值,要真有什麼作用就是拿去當手紙吧。”

夏爾聽了這話,接過厚皮的圖鑑,一時說不出什麼話來。“這本書怎麼可以受到這樣的對待?”彷彿是在為書鳴不平,夏爾頗有些氣憤地說,“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阿爾伯特不置可否地回答道,“所以她才只是個妓女而已,一個不識字的妓女能有什麼見地?她要是能看懂這本書,還要她做什麼妓女?還要我們做什麼學士?”

夏爾不再試著繼續說話了,他低下頭,望著封面上那只飛龍上方優雅的字型,默默無言。

也是,她不過是個妓女,學士與普生大眾最大的區別便是對知識的對待。

明天還有馬爾溫博士的課要上。

……

人稱“魔法師”的馬爾溫,是學城的一名博士,老實說,那可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哪怕是其他的學士們對於馬爾溫博士也普遍報以懷疑與疏遠的態度。

而在食堂吃飯時打聽到,這個外號還是“酸醋”維林博士給他取的。

當然,馬爾溫博士對待他們也如是。

但夏爾認為,當前的學城裡,沒有誰比馬爾溫博士更加博學。

散發著油漆味木門被推開,一個矮胖的身影從中而出,他有著公牛般的粗脖子外加石板般的下巴。他生得矮胖,胸脯和肩膀卻非常嚴實,有著渾圓的酒肚子。

挺立的白毛從他耳朵和鼻孔裡鑽出來。鼻樑上的傷痕依然清晰可見據馬爾溫博士所說,這是他曾在厄索斯遊歷時受地傷。

最最重要的。

馬爾溫他擁有著瓦雷利亞鋼項鍊,代表著他在高階神秘學上的精深造詣。

高階神秘學,或者用普羅大眾更加常見通用的說法——魔法。

魔法……

這個念頭宛如藤蔓一樣深深扎在他的心底,自己也能學習高階神秘學麼?如同書中所說的那樣,並成功得到一條瓦雷利亞鋼項鍊,最後成為大學士,輔佐國王,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好吧……雖然夏爾心中最崇拜的,其實並非那些高傲的大學士,而是……

在輔佐了坦格利安諸王中最為傑出的一位的那位。

鐵匠之子,巴斯修士,那位教會出身,但學術造就比大部分學士還要出色的人。

呵呵,自己在想什麼呢?夏爾啊,夏爾,你不過是個從埃利亞來的學徒與小助理,怎麼可能成為巴斯修士那樣的呢?

就在他埋著自己的銀色小腦袋滿腦子天馬行空的時候,一條戒尺重重打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驚地差點從座位上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