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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計劃

"機緣巧合。""万俟芮"說。

"在魔女的面前從來不存在'機緣巧合';這四個字。""蘇子"並不打算接受這個理由,"你也知道,白色果實的力量是讓自己的靈魂吃掉另一個靈魂,佔據對方的身體。而我進入你身體的時候,你的靈魂顯然是被另外一個巫師保護下來了,你的靈魂與我的靈魂共存。老實說,我還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我們在被殺之後,這種力量化成了一顆寶石確確實實從我身體裡面脫離出去了。當初即便是有人保護了你的靈魂,但你說白了只是一個普通人,你不應該擁有可以操縱埃達的力量,即便她只是一個擁有半個靈魂的人,更別提,你這所謂的整個傅家,大概都在你的精神控制範圍之下吧。"

"你懷疑是我拿走了?""万俟芮"說。

"是'肯定';。""蘇子"說。

還有一個問題,但"蘇子"沒有說出來,當年她為了從埃達手中換取到白色果實的力量,所以拿自己的"魔女血脈"進行交換,她將可以聆聽萬物之聲的力量交付給了埃達,所以她以為在她自己被刺殺之後她已經沒有了不死不滅的能力。但其實這份力量一直潛伏在自己身上,所以她在輪迴之後,小妖還有辦法讓她重新甦醒復活。"魔女的力量"並沒有轉交給埃達,而是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只是它安靜沉默,在等待著某一個時機再次顯現出來。魔女始終是魔女,詛咒永遠伴隨著她。

她曾經以為埃達擁有了魔女的力量,就會繼續替她揹負詛咒活下去,但是看到面前的万俟芮,"蘇子"便知道她已經復活重生,埃達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埃達,她只是一個被自己下了"永遠無法解除的詛咒"的普通女孩。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說到埃達的事情的,但我想如果既然你已經知道埃達,就應該知道拿她是絕對威脅不到我的,因為我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更恨她。""蘇子"說。

"是嗎?""万俟芮"笑了笑,似乎一點也不在乎"蘇子"的話,"那麼我掐滅掉她唯一殘存的這半個靈魂也沒有關係嗎?"

"蘇子"沒有吭聲。

她死死盯著"万俟芮"的眼睛。

她對復活這種事其實早就失去了興趣,只是當年在死之前她忽然間想起了埃達微笑看著她的那雙小鹿一般的眼睛。

埃達如果要死,最終也只能死在她自己的手裡。

她早就這麼下定決心了。

"你想讓我幹什麼?""蘇子"說。

"万俟芮"知道她已經繳械投降。於是微笑道:"原來魔女也是有軟肋的。"

"埃達並不是我的軟肋。""蘇子"冷笑說。

她的軟肋是一個秘密,也是魔女永生揹負的詛咒。

不過她想傅雷是永遠不可能猜到的,因為她從未對人提起,當年知道那個秘密的人也都死了,除了駱臨月......他到底是什麼人。從他和蘇子的對話來看,他似乎也是從過去那個年代過來的。

"無所謂,只要你願意幫我就可以了。其實,這件事做完,你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万俟芮"信誓旦旦說。

"蘇子"不可置否。

"除掉當年刺殺我們的人。""万俟芮"說。

"是誰?""蘇子"說。

其實她也一直很好奇。

當初她和埃達交換果實之後,她唯一的續命方式就在自己所處的那具身體死亡之前轉移到另一具身體中。如果她一旦在死的過程中還未來得及找到下一個接替者,那麼她會"真正"的死亡。當初她利用傅雷的身體奪下一座城池後,正要走向王位的時候,她的心臟被後方不知道是誰擲來的尖刀給貫穿了,因為一切來的太過突然,她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回頭看。

其實那時候她已經樹敵眾多,不管是誰扔來的刀她都不覺得奇怪。

無論是她自己的士兵,還是被俘虜的敵軍,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恨她。

她一直都是保持警惕的。

但走向王座的那瞬間不知道怎麼就鬆懈了,只要坐上那個位置,可以說世界幾乎都被她捏在手中。

不過就算得到全世界她也覺得無趣極了。

她有一個無論如何都不敢去實現的願望,所以當時就在想如果能有人在此結束她的生命就好了。

不過刀貫穿她身體的那一瞬間。

她後悔了。

她討厭被人殺死,總會讓她想起她的第一世被火灼燒時的痛苦,除非她親手了結自己性命,否則沒有人可以傷她分毫。

原以為是個遺憾,沒想到還會有讓她再次復仇的機會。

也許命運也是一個喜歡惡作劇的魔女呢。

"你已經見過他了。""万俟芮"說。

"蘇子"有些詫異,"你是說他就出現在我的身邊嗎?"

"駱臨月。""万俟芮"笑了笑;"他甚至綁了你一週,看來你一點也不把他放在心上呢。"

"是他!""蘇子"愕然:"但他是......"

"他是你曾奪下的那個王朝的國王。你也稍微把他放在心上一點吧?這麼快就忘了你的敵人?""万俟芮"似乎有些無奈。

"蘇子"微微有些吃驚,但她對他確實沒有什麼印象,唯一一面之緣大概是她闖進宮殿,但是那時的王座已經空空如也,只有一個不斷抱頭發抖的國王。她連看他一眼都覺得費勁,手下將他綁到一邊,她走向王座。

"當時你沒有注意四周。後來我才聽說他的害怕其實是假裝的,他身手很厲害,輕易掙脫開防守的士兵,取下敵人腰間的長刀,精準的揮刀擲出。只能說能當國王的人都不是廢材,你覺得他是廢材,是因為你過於強大,於是忘記了普通人中也有王者。"

"那又怎麼樣。""蘇子"移開視線。

她聽得出傅雷在嘲諷她。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把駱臨月放在心上,他能夠得手,不過是因為自己讓出了機會讓他得手而已。

"既然是他殺的我,為什麼又要費盡心機讓我復活?""蘇子"說,"他把我關在那個該死的籠子裡,外面還佈滿了魔法陣。真讓人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再說了,他一個普通人,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活到現在的?"

"他也是和怪物們訂下了契約。""万俟芮"說。

"但就我所知,小妖他們可沒有長生不老的力量。他們除了生活在影子裡,會一點魔力,其他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是'果實';的力量啊。他將你殺死,因此精神世界也遭受到了波及,當場就死了。但他的靈魂卻被加固了,怪物們在此基礎上與他訂下了契約,他成為怪物們的奴隸,讓他每一次輪迴都保持著前世的記憶。他和我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我可以操縱別人的精神,而他不行。"

"難道不是因為寶石在你那裡?""蘇子"冷笑說。

"万俟芮"只是笑笑,看不出到底什麼意思。

"所以即便他被殺死,他的下一世還會繼續找我們復仇?""蘇子"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

"万俟芮"點頭:"所以我們要摧毀的不僅僅是駱臨月,還有那些生活在影子中的怪物們。"

"你在開玩笑嗎?就憑我們?一個躺在床上的殘廢和馬上就要沉睡的魔女?""蘇子"覺得他簡直在說天方夜譚。

"万俟芮"倒也不生氣,"我有個計劃,但我現在不能和你說。"

"為什麼?""蘇子"說,"你既要我幫忙,又不說到底要做什麼。"

"因為你現在是靠著小妖的力量才甦醒的吧,那麼它應該就在你的身邊了。我怎麼可能將計劃暴露給敵人聽呢。""万俟芮"淡淡說。

"沒有想到暴露了呢。""蘇子"身邊的空氣忽然一陣波動。

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羅悅城的身影慢慢由透明顯現出來,最終他穩當的站在蘇子身邊,臉上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

"你是笨蛋嗎?""蘇子"翻了個白眼。

不如說他們走進這個房間的一瞬間傅雷就已經察覺到了吧,難道他以為自己藏的很好嗎?

"不過你們已經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呢?也許我會告訴我的族人。畢竟你們已經知道我們和駱臨月所做的交易了,也許早做提防我們也有好處。"羅悅城說。

"你們早知道我要對付你們,不差這一個情報吧。況且最重要的寶石其實並不在我身上。""万俟芮"說,"你應該也知道我的本事,對付你這一隻怪物我還是有把握的。"

羅悅城有些不爽說:"你們老是'怪物';、'怪物';的叫我們,我們也是有名字的好嗎?貘。"

"在我們這兒'貘';是豬的意思,你們還不如叫'怪物';呢。""万俟芮"冷漠的笑了一下。

羅悅城臉色不太好看,於是別過臉:"我先說明,我呢,和某位激進派不太一樣,我比較好相處,還願意留在蘇子身邊慢慢等她甦醒。但是靈弒就不一樣了,他很殘暴的。如果他知道你們的計劃,說不定會做出一些讓你們無法接受的事情。"

"靈弒?""万俟芮"一怔,"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他是誰?"

"傅雷,你已經和他交手過無數次了。他可是我們的大將軍,可比我這種小人物厲害多了。"羅悅城冷笑著看著"万俟芮",心想自己總算又扳回一城。

"万俟芮"沉默了,他頓了頓,說,"是那個一直陪在蘇子身邊,附身在一個叫'莫櫟陽';女孩子身上的怪物吧?"

蘇子一愣,她聽到這裡總算有了一些反應,本來她幾乎已經完全處於放空狀態了,總覺得"蘇子"和"万俟芮"之間說的每一句話都在不停的重新整理自己的世界觀。

但是莫櫟陽......她也是......怪物嗎?

羅悅城笑起來:"看來你對他很有印象了?"

"確實是一個不太好惹的人物呢。""万俟芮"的臉色並不好看:"我第一次和他見面的時候他正試圖把蘇子的靈魂給吸出來,但後面他轉為不斷在夢中刺激蘇子惡的一面。顯然你的復活是他徐徐逼近的。你的手杖記憶的甦醒也和他有關。"

"法器如果對主人交付了百分之百的信任,那麼它就會和主人的精神達成一致。""蘇子"說:"我記得靈弒似乎一直在誘導木頭將自己所有的秘密告訴我,以此來和我達成精神上的百分之百信任與忠誠。"

"看來他對你的事情很清楚,但我知道你之前只和小妖做了交易。""万俟芮"看向羅悅城。

"咳咳。"羅悅城似乎有些不太自在。

"蘇子"斜視羅悅城,說:"你把我的事情說出去了?我記得我們簽過保密協約吧?你可別忘了懲罰是什麼。"

"這可不關我的事!我們的大將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他之所以成為大將軍,是因為他的'讀心';能力比我們強大百倍。我們普通的貘讀人心的話,頂多看出來你今天要去哪一家飯店吃飯,但是大將軍卻可以看出你將要吃到哪一份菜,他的能力已經不僅僅是'讀心';了,而是'預言';啊。"

"你的比喻真的是很'人性化';呢。""蘇子"忍不住吐槽,"你恐怕是你們族人中最像人的一個了。"

"呵呵。你也不看看我在你身邊待了多久。"羅悅城說。

"說不定是你自己沉迷做人的感覺,所以才一直沒有對我下手吧。""蘇子"說。

羅悅城彷彿被戳到痛處,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悅,"那我現在就把你吃掉!"

"咳!""万俟芮"重重的咳了一下。沒想到自己也有被人無視的一天。羅悅城後知後覺想到還有傅雷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立即不吭聲了。

"我知道你們的目的都是寶石,不過你傻一點而已。""蘇子"最後補上一句。

羅悅城笑不出來。

他之前一直以為寶石在蘇子身上,但自己能力不夠,不能把"蘇子"的靈魂給逼出來,所以等待成為了他日常的工作。不過經歷那麼久,他忽然覺得成為一個是個不錯的選擇。他的族人們每日生活在黑暗中,即便對面的老家夥們暴跳如雷,他們終究也沒辦法對他下手。但他的族人中誕生了一個天才,他覺得派遣一個毫無作為的貘過來簡直就是浪費時間,他們已經無法再容忍生活在漫無天日的黑暗中。於是族人們冒險再把靈弒從影子裡給送了出來,如果這次靈弒比他早一步拿到寶石的話,他一定會在大軍席捲人界之後被處以極刑的。

所以他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在靈弒之前率先拿到寶石,但他覺得自己可能沒這個本事。二是背叛族人,幫蘇子將族人徹底封印在黑暗裡。

無論哪個選擇都讓他束手無策。

"如果你現在不告訴我你的計劃,那你要什麼時候告訴我?""蘇子"說。

"等到我們在夢裡再次相遇的時候。""万俟芮"笑了笑,"不過那時我就不是和你說了。"

"你要和另一個我說?""蘇子"臉上帶了一絲譏諷:"我想和你這個什麼也不知道得蠢蛋是無法正常交談下去的。"

"我還是第一次聽有人這麼損自己呢?"羅悅城在旁邊插嘴。

蘇子總算明白"蘇子"在談論自己,聽到她直接罵自己蠢蛋還是有些生氣的。為什麼自己的身體被佔據還要莫名其妙捱罵呢?

"難道不是蠢蛋嗎?""蘇子"頗不在意的說,"因為老爸老媽吵架的事所以整體鬱鬱寡歡,我一般出生時就會把自己父母殺掉,省的後面多了些麻煩事。"

蘇子莫名一陣哆嗦,她覺得另一個自己實在太可怕了。為什麼能夠輕輕鬆鬆說出這種話。

"你快點住嘴吧。說實話她還住在這個身體裡呢,她聽得到你說話。"羅悅城趕忙說。忽然他臉色稍稍變化,說:"哎呀,那我的身份不是也暴露了?"

"蘇子"冷漠看了他一眼:"你早就想暴露了吧?"

"呵呵。"羅悅城乾笑兩聲:"說實在話,蘇子還是蠻可愛的,就是人傻了點。"

羅悅城把"蘇子"剛剛罵他的話原封不動送回,反正他罵的不是"蘇子",而是蘇子。應該沒有得罪這個女魔頭吧?

"喂。黎明就要來了。"羅悅城忽然說。

"蘇子"和"万俟芮"同時看向窗外,原本昏暗的天空此時已經從東方破開白肚,肉眼可見一片淡藍色的天空從遠處逐漸鋪開。

羅悅城忽然抖了抖,說:"蘇子,我只能支撐你在晚上出來。"

"知道了。""蘇子"說。她看向"万俟芮",說:"雖然不知道你要用什麼方法,不過我恭候你的大駕。"

"万俟芮"只是笑了笑。

"還有一件事,木頭呢?""蘇子"說。

"你說的是陳雨軒嗎?"羅悅城不知為何突然臉色一片激動:"她的人形真是太美了。如果可以的話,真的想拿寶石和你換。"

"首先你沒有寶石,其次我不和你換。""蘇子"直接斷絕羅悅城的希望。

羅悅城有些喪氣。蘇子本來對羅悅城還有一點畏懼感,現在再看到他這幅德行不知為何又想對他翻個白眼。

"我是真的很喜歡陳雨軒呢。"羅悅城說。

"蘇子"都懶得理他。

"她被駱臨月關在駱家的酒窖裡,不過現在已經被我的人給帶出來了。我已經安排地方讓她住下了,如果你想見她,我會讓万俟芮帶你去。""万俟芮"說,"顯然他對木頭並沒有什麼防範戒心,甚至連一個看管的人都沒有。也許他是刻意讓我把人帶出來的。"

"是嗎。""蘇子"點了點頭。

一束陽光忽然從窗外照射進來,羅悅城愣住,隨後看著"蘇子","好啦,茶話會就到此結束吧。"

"知道了。""蘇子"。

她閉上眼睛。

蘇子只覺得一直壓在自己肩上的重量忽然莫名消失了,陽光暖洋洋的照在她的身上,她有一種如蒙大赦的感覺。

她再次睜開眼睛,環顧四周,仍舊是那間病房,窗外的天空已經完全亮了。羅悅城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像是在閉目養神,傅雷安靜躺在病床上,而万俟芮坐在他的身邊安靜注視著他的臉。她好像又變成了那個万俟芮,安靜到幾乎和沉默的牆壁融為了一體。

蘇子忽然有些恍惚,她甚至懷疑自己是做了一場夢。

四周一片安靜。

所有人似乎都在沉睡。

蘇子想要活動一下,她感覺自己又重新握住了控制自己身體的主動權,但她剛一移動就發覺到哪裡不對勁了。手上的鎖鏈仍舊穩穩當當扣住她的手腕,隨著她的動作幅度鎖鏈間發出巨大的碰撞聲。她覺得自己手上好像捧了兩塊鐵,連抬手這種動作都讓她覺得格外的費勁。

"幹嘛,上廁所嗎?"羅悅城忽然開口。

蘇子一驚,她以為他睡著了。羅悅城緩緩睜開眼睛,手肘靠著扶手撐著下巴看她,表情仍舊是賤賤的樣子。

但蘇子已經不能再用平常心看待他了,她覺得自己甚至有點結巴:"你你醒了?"

"我根本沒睡好嗎。"羅悅城打了個哈欠,看來也是很困。

"你......"蘇子有些遲疑。

"別問我,我啥也不知道。"羅悅城舉手投降。

"你現在才裝傻會不會太晚了?"蘇子有些無語。

"他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忽然有人說。

蘇子一怔,回過頭,卻看見万俟芮不知道什麼時候抬頭看向了自己。她的眼底一片漠然:"他之前和怪物簽訂過契約,所以現在是小妖的奴隸。他只是借出了身體,對小妖的背景來頭一概不知。不過他的人格已經被小妖給同化了,對我們而言依舊是敵人。"

"什麼意思......"蘇子說。

"你傻啊。就是說我的身體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懂嗎,我的身體裡住了一個叫做小妖的生物。他有時候會出來遊蕩,但其實沒有差別,因為我呢,已經和他幾乎融為了一個人了。"羅悅城說:"我有時候會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醒來,但這是必須要付出的代價。不過蘇子,沒想到,你也不是一個普通人呢。"

他像個傻瓜似的笑起來。

蘇子笑不出來:"我還是不明白。"

羅悅城一愣,沒再笑了。他看著蘇子,"你想問什麼?"

"想問你究竟對你自己的身體做了什麼。"蘇子說。

"我都說了,與魔鬼做了交易。"羅悅城垂下視線:"蘇子,我早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有時候感覺你和我是同一種人,原來我猜對了。你也是和魔鬼訂下了契約吧?"

蘇子沒有吭聲。羅悅城臉色並不好看,他不明白為什麼蘇子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這讓他更加覺得心裡沒底。昨天所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但也什麼都不知道。即便他知道也沒用,因為他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了。他現在只是一具傀儡,傀儡沒有資格抱怨。但蘇子為什麼要用這種冰冷的目光看著自己呢?明明她和他沒什麼兩樣的,大概也是和魔鬼們訂下了契約,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於是交出了自己的身體吧。

"你和魔鬼訂下了什麼樣的契約?"蘇子說。

"幹嘛呀,你為什麼用一種審問犯人的態度看著我。"羅悅城皺緊眉頭。

"'身邊發生的一切新聞都要最先知道';。"万俟芮忽然說。

羅悅城一愣,看著万俟芮:"你為什麼會知道我......"

"你們籤訂契約的第一天小妖就已經昭告天下了。"万俟芮說,"他跑來告訴我們的。"

"為了這麼愚蠢的願望所以你情願當小妖的奴隸?把自己的身體就這麼交了出去?"蘇子一時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過於震驚還是過於脫力了。

"那......那時候年紀比較小。我又沒有什麼朋友......大家都會被八卦吸引,我有什麼辦法!再說是小妖自己找上我的。"

羅悅城很想辯解,但他也知道自己當年許下的那個願望實在是過於扯淡,不管從那個角度來看都覺得那個混蛋妖怪是欺騙了自己吧。

但因為已經過了很多年了,所以他逐漸也覺得無所謂了,他永遠比別人知道的多一點,永遠在危險來到之前便會率先逃離,即便到了現在他也不後悔曾做了這個交易。而他損失的不過是逐漸脫離掌控的身體。

沒什麼了不起的,即便他消失一定也是毫無痛苦的消失。

蘇子沒再說什麼了,她當然無法改變羅悅城的決定,即便他現在後悔,她也沒有辦法為他做什麼。不如說她現在自身難保。

但一個人的思想被吞沒竟是那麼悄無聲息的一件事情,她覺得震驚又有種無法排遣的悲哀感。

"咳。那我現在可以回家了嗎?"羅悅城說:"我應該是昨天晚上出來的,今天還要上課呢。"

"隨便你。"万俟芮說。

羅悅城點了點頭,起身就要走,忽然他停住,看著蘇子:"喂。蘇子,你已經曠課一週了。不過班主任好像知道你這幾天不會在似的,都沒有什麼反應,但我覺得你還是早點回來比較好。還有女神......哦,她也被綁架了是吧?雖然我現在很想去看看她。我可以下課之後再來看陳雨軒嗎?"

羅悅城看著万俟芮。

"等下你出門會有人告訴你她在哪兒。"万俟芮說。

羅悅城臉上一喜,說:"那就好。對了,蘇子,不如你和我一起走?"

羅悅城走到蘇子面前,但他視線觸到蘇子手腕上那厚重的鎖鏈,便有些訕訕後退了:"算了吧,你還是解決了這些破事再回來吧。不然戴著這個鏈條看起來跟殺人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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