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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

說是同一條好真有點不對,畢竟之前的那條小紅蛇顏色是深紅色的,蛇頭上的鱗片甚至是帶著點金色,整隻蛇說不出來的貴氣。

雖然在怎麼不凡也只是個不到築基期的小小妖獸,連妖修都算不上。

但是眼前這個就不一樣了。

面前的紅蛇盤著身子直立起來足足有一人高,水桶粗的蛇身上一片片水紅色的鱗片突起,整個蛇像是刺蝟一樣被密密麻麻的蛇鱗覆蓋,長著血盆大口,足有一尺長的獠牙上毒液一滴滴落下。

地下很快就被落下的蛇毒腐蝕出了一個圓坑。

修為也不是那條被輕而易舉弄死的小蛇能比的。

至少,以嚴非淵這種被無限壓制的人是絕對看不出的。

那蛇一出現就雙眼赤紅的朝著嚴非淵撲過去。

巨大的身體帶起一陣腥風。速度快的肉眼難以企及。

這不死不休的狠勁連修為高深的白胡子都愣了一下,隨即,還沒等嚴非淵身體移動,一股巨大的力道就直直的落在他身上。

蛇尾的力道全部落在嚴非淵身上,一系列的防禦法寶發出一個個圓形護罩將嚴非淵護住,然而也不知那蛇有什麼特殊之處,只見那蛇尾上慢慢的滲出紫紅色的液體,就像是劇毒一樣。

那傳聞之中能接下金丹期修士全力一擊的防禦法寶直接報廢。

剩餘的力道不容小覷。

嚴非淵靈魂力量強大,在蛇尾真的打在他身上的前一秒急速的側身躲過。

即使如此,蛇尾帶起的力道依舊讓他口中一甜,胸部發悶。

臉有點白,這具身體不過是個凡人,這樣的妖物打在身上,只是斷了三根肋骨,已經算是個不錯的結果。

不過這是有法器在身。

如今防禦法器已毀····

嚴非淵暗暗的將靈魂力量抽出,忍著全身的劇痛試圖讓自己狀態好一點。

那蛇猩紅的眸子已經勾出了一個人性化的殘忍笑意,蛇信子嘶嘶作響,知道嚴非淵不過是強弩之末,也不著急了。

它雖然還是個不太成器的妖物,靈智未開,但實力著實不可小覷。

那邊反應慢半拍的白胡子終於反應過來將嚴非淵拉到身後,鬍子一根根翹起,整個人都炸了。

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傷他愛徒,簡直不能忍。

尤其是徒弟還真的受傷了!

徒**的白胡子暴怒,心念一動,本命劍自丹田而出,劍氣破空,就要弄死那條膽大包天的蛇。

"別——"

嚴非淵的聲音被忽略,打得難分難捨的一人一蛇打了雞血一樣的瘋狂對轟。

嚴非淵默默的嚥下了想說的話。。

"噗"的一聲,不知是誰的血賤了嚴非淵一腿。

沒來得及躲····

本來就是個潔癖狂的嚴非淵臉色簡直比受傷時候還要難看。

整個人臉都是黑的。

身邊的空氣降至冰點。

他陰惻惻的看著那一人一蛇。

等他實力恢復,煲蛇羹。

至於白胡子····

鑑於本來印象並不太壞,那就不要弄死了。

嚴非淵在心裡想著聽說過的酷刑,找出據說最折磨人的一種,暗暗地記在心裡。

老頭,你等著。

魔修····真是奇特。

那血是暗紅色的,嚴非淵剛開始被自己的潔癖給吸引了全部注意才沒有注意到,如今想好了要怎麼處理肇事者之後,也就有心情去看自己腿上的血了。

不看尚且不覺得有什麼,看後····

他本來好點的心情瞬間又一次晴轉多雲。

與此同時,腿部也開始劇烈的疼起來。

身上的法衣已經被腐蝕殆盡,與蛇毒同源的血液像是針扎一樣滲進身體裡,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嚴非淵忍不住白了臉。

嚴非淵不是那種不能忍受痛苦的人,即使是在上一世被雷劈死的時候忍受的痛苦已經是世間極致,那種幾乎是靈魂都要被燃燒的痛苦簡直讓人痛不欲生。

然而即使是這樣,嚴非淵也沒有吭過一聲。

這種疼痛不一樣,這是一種極致的,作用在身體上的疼痛,自腳踝往上慢慢蔓延,細細麻麻的到了小腿,嚴非淵白著臉,冷汗一滴滴的滴到地上。

看著那一直在蔓延的毒液,眼裡有風暴在聚集。

一條腿而已,等到他碎丹成嬰那日終究會重塑身體,重點是這說到底,不是他的身體。

斷了就斷了吧。

心理發狠,手上更是幹淨利落,一陣錐心的疼痛過後。

兩條已經焦黑的雙腿被嚴非淵掰了下來。

自小腿往上的部位有青色的血管,鮮血噴湧而出,不過一會兒,血液已經沾了**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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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血液被青色的植物吸收,隨著風搖動,青色的草尖尖變得粉紅。

妖異而曼妙。

這一幕落到嚴非淵眼裡,皺皺眉頭,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一閃而過。

然而這種預感像是故意在跟嚴非淵作對一樣,還沒有想出什麼就消失了。

該來的總會來,即使是提心吊膽也沒什麼用。

如此,嚴非淵不再多想,實在是短腿之痛容不得他多想。

眼前一片漆黑。雙手顫抖,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失血過多之召。

嚴非淵狠狠地咬自己的舌尖,疼痛換來一瞬間的清醒。然而現在的他全身都痛,很快就有點堅持不住的想要昏迷了。

也許自己睡過去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不可能····

他嚴非淵不是這麼脆弱的人。

就算他這輩子不再擁有龍族強悍的幾乎無視攻擊的身體,沒有了妖孽的恢復能力,甚至是身體裡一點靈力也沒有····

他···他也還是他。

他的靈魂,他的思想都在,怎麼能這麼容易被打倒。

從來都不是願意服輸的人,嚴非淵顫著手掏出之前晏泓離給的丹藥。

雙手抖的幾乎握不住瓶子,眼睛看不見。大半瓶丹藥都被他灑在了地上。

耳朵一片轟鳴,但是丹藥掉落的聲音清晰的就像是在耳邊響起來的一樣。

嚴·敗家子·非淵沒有心疼。

也沒有心思心疼。

直到將一顆止血補齊的丹藥扔進自己的嘴裡,他才如釋重負的躺倒在地上。

身體依舊很疼,但是體內一股暖流流過····

斷了的腿也停止了流血。

身下的草尖尖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

一陣風吹過····

在看去,眼前已經沒了嚴非淵的身影。

此時此刻,被一陣巨大的吸力拉扯著往下的嚴非淵都忍不住感嘆一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身邊是昏暗的通道,以嚴非淵的見識也只能分辨出年份,具體是什麼材料,看不出來。

他此刻像是一個沙包一樣被拖著走。

而拖著他走的那股力量····

還是那條陰魂不散的蛇。

深紅色的小不點完完全全是嚴非淵最開始看到的那樣,深紅色的,不過一尺長,細細小小的身體在地上爬的飛快。

嚴非淵依舊很疼,意識不清醒,但是他能感覺到獨屬於蛇的那種滑滑膩膩的感覺,鼻子裡是有點潮溼的腥味。

味道一致。

是哪條被他弄死的蛇身上獨有的。

和外面那條淡紅色的大蛇身上的味道一摸一樣。

嚴非淵分辨蛇是透過味道來分辨的,或者說只要是沒有化形的妖獸,他都這樣區分。

畢竟他有點臉盲。

以往他這樣分辨並沒有出過什麼錯,像是今天這樣的還真是頭一次。

即使是自認見多識廣的嚴非淵也疑惑了。

他疑惑,帶著他走的那條蛇也疑惑。

這個人類有點不一樣,被蛇七的毒液沾上居然還沒死,雖然斷了兩條小腿,但是沒有死簡直就是奇蹟,要知道蛇七的毒就是他聰明可愛的蛇五都怕的呢。

也不知道王讓他帶這麼個人類來到底是幹什麼,難道說王···

思!春!了!

不大的腦袋裡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蛇五整條蛇都炸成了一條蛇棍。

聽年紀最老的蛇一說他們蛇族在春天的時候總會有幾個蛇思春····

難道說,王也····

這是病,得治啊。

一路被小紅蛇用嘴叼著進了一個陰暗潮溼的洞穴,耳邊不時響起獨有的斯斯聲,嚴非淵心裡極不適應。

他是個重度潔癖患者,對於蛇這種生物向來是敬謝不敏的。

不過還好,他實在是受不了的昏迷了。

終於不用想著自己身上多髒,身處的環境有多糟糕了。

第一次昏迷了這麼高興。

簡直傷感。

嚴非淵被帶到了一個用石頭砌出來的牢房裡,裡面有很多像是他這樣的人,皆是一些凡人,有大有小,大的垂垂老矣,小的甚至還在襁褓之中。

他們一個個面黃肌瘦,衣不蔽體,身體各處都有傷痕,死氣沉沉的沒有一點求生的慾望。

看見嚴非淵被帶進來也沒什麼動靜,偶爾有抬起頭的也迅速的將頭低下去。

臉上顯出驚恐之色。

不多時就有穿著鎧甲的蛇形衛兵手持刀劍進來,在向叼著嚴非淵的蛇五行過禮之後目不斜視的帶走一個年老的。

一聲聲慘叫聲迴盪。

有的人神情不變,可能是已經習慣了,也許下一個就要輪到自己,見的太多也不再掙扎;有的人抱緊身體瑟瑟發抖。

慘叫聲和嬰兒的哭聲交織在一起,像是死神的交響曲在迴盪。

嚴非淵不知道這些,他依舊在昏迷。

順利完成任務的蛇五一路撒還的回到王宮,蛇信子一伸一縮。

是不是忘了什麼,王是讓他將那個人帶到地牢的嗎?

神經大條的蛇疑惑了一會決定不想,沒關係啦,反正都已經回來了,就不要再虧待自己走一趟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