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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會讓這些爛到心裡,成為肥料,孕育那一顆名為嚴非淵的**。

不...

他緩緩揚起嘴角,現在,應該是顆參天大樹了,那種可以讓他依靠的參天大樹。

嚴非淵見他回來之後心情莫名奇妙的好了起來,鬱悶的心情也好了些,他不在糾結什麼,也沒有問顧言楚為什麼出去這麼長時間。

只是帶著顧言楚出了門。

三皇子陌褚是帝都的地頭蛇,他自然是不會讓這兩位這樣無聊,嚴非淵正是應邀前去陌褚的小院。

他聽陌褚說今日會有些不錯的表演,讓他去做個看客。

他們一路來到地方,又是匆匆坐上了小轎。

這帝都皇室與別處不同,在這方面特別講究,城中設有各種陣法,修士不能御劍而非,所以這凡間用的轎子,也成為一種不錯的代步工具。

一般能用轎子的人,都是高官貴族,或同顧言楚與嚴非淵一樣的仙門弟子。

轎子開了窗戶,應是想讓轎中人不至於覺得煩悶。若是真的煩悶了,也可以看看風景。

嚴非淵對這個不可置否,修士靈識強大,眼睛並非必須,不過這設計倒也算得上精妙,他也不會在這上面找茬。

不過...他看著同自己一個方向而又不同樣式的轎子,倒是有些好奇了。

"我們此番是去哪裡?"

卻是顧言楚代替他出了聲。

顧言楚身份及不上嚴非淵,但他師傅夙夜寵徒弟的名頭太過響亮,陌褚倒不會真的無視了他。

"今日乃是父皇壽辰,各路藩國前來供奉,褚思慮二位憂思深重,自作主張,還請兩位...不,還請師叔與小師叔祖不要怪罪"他說完還作了個揖,姿態放的極低。

天祿國乃是這雍離中世界三大強國之一,如今雖然沒落,但也是一方霸主,自然有不少國家願意攀附。

但是他這樣說話並沒有讓顧言楚覺得滿意。

"師侄便是將吾與師叔祖當成了禮物了?"這話挺不給面子的,但是事實上,這兩人也確實不用給陌褚面子。

聽見這話的陌褚卻是一驚,被顧言楚氣勢嚇到的同時暗暗的打量嚴非淵。

他這番舉動確實是逾越了的。

如今天祿國正值風雨飄搖之際,各位皇子為了爭奪那唯一的位置可謂是做了不少手段。

陌褚當年會選擇加入九仙劍門本來就有以九仙劍門作為踏板的意思,不過他自己資質太差,只混了個內門弟子。

如今也不過徒有其表,其他人自然看不上他,深知他的秉性的皇弟也並沒有看重他的意思。

這就讓他很是著急了。

而如果嚴非淵去了,這就不一樣了。

陌褚知道對方的身份,更清楚對方的支援代表了什麼。但是這些,憑現在的他,自然不夠格。

但是讓所有人誤會還是能夠做到的。

只要今天嚴非淵跟著他一起下來,那麼他就成功了!

沒有人會管他到底有沒有抱上這個大腿,他們只會想,若是惹了自己,是不是會引來九仙劍門和來自大世界的報復。

一般的修士只知道嚴非淵乃是九仙劍門弟子,輩分高的嚇人,是九仙劍門不能招惹的存在,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這些不算什麼,真正讓人忌憚的是來自大世界的力量。

他能夠想到的,其他人自然也能夠想到,他能知道的訊息,他的各位皇兄和父皇們,跟定也能知道,所以——在這件事情上,陌褚不允許自己敗。

他目光堅定,甚至帶上了幾分隱藏起來的野心,直直的望向嚴非淵的眸子裡。

他在表示自己的真摯和籌碼,即使那籌碼微不足道,但是只要面前的男人有一絲感興趣,那麼——他就贏了。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對方並沒有答覆。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他看著自己,就像是看著地上的一根草一樣,沒有讓他有半分的動容。

他心中憤怒,但是到手的利益卻讓他將臉上的不愉掩了下去。

就在對方沉默的檔口,陌褚心頭一跳,皇宮到了。

他看著面前氣勢恢宏的大門,頭一次覺得它看起來格外的順眼,興許是因為,過了今天,他就能奪回他失去的一切,得到應該屬於他的,和本來不應該屬於他的一切了。

皇弟的壽宴嚴非淵是沒有參加過的,他倒是見過皇帝,不過那一個皇弟不過是個凡人,心裡面想的只有抓幾個小修士讓自己修道,跟面前這個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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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舉止風流,面若桃花,看起來不像是皇弟的模樣,他更像是多情的浪子,引誘著對方進入自己織好的陷阱。

但是他卻又是一國之君,傳說之中老的應該禪位的皇帝。

或許是嚴非淵看他的時間有些長,他也是往這邊看了過來。

這一眼媚態橫生,看的嚴非淵古怪不已。

天生爐鼎體質,竟然會生在一個皇帝身上。

他們進來的時候倒沒有與那三皇子分開走,這會兒也是坐在了那三皇子的旁邊,並非是嚴非淵認可了這個人,也不是他沒有辦法擺脫,實在是他不在意罷了。

顧言楚會那樣問,他自然也可以那樣想,但是真正的強者,又怎麼會在乎這點呢?

更何況,現在的嚴非淵雖然依舊如故,但卻是實實在在的煩悶著的。

昨日寒霜白的到來對他不是沒有觸動,不過是被他壓在了心底罷了。

他也會想,如果伴侶當真不在找他,他能夠將人抓回來嗎?

就算他將人抓了回來,時間呢?

晏鴻離不是弱者,不是面前那位爐鼎一樣的皇帝,他很強,強到即使是嚴非淵,也沒有任何把握能夠贏過他。

不...一直以來,若非是他讓他,他又怎麼可能對著晏鴻離上下其手。

嚴非淵聽著那靡靡之音,心思不覺間就跑到了不知道何處。他想起來伴侶勾引他的模樣,相起他那雪白的胸膛上一點殷紅,相起那條固執的九爪龍。

...

這讓他心中恨得不行,他感覺自己彷彿走到了一個極端,變得不再像他自己了。

但是即使他這樣胡亂的想著,他依舊是冷清而高貴的九仙劍門最尊貴的一批人,沒有人敢窺探他的內心。

"朕此次壽辰,有幸能夠請到九仙劍門的兩位劍仙,不知道兩位能不能滿足朕一個小小的要求呢"高座上的皇帝柔若無骨,風流倜儻,完全不像是民間傳說那般。

嚴非淵深沉的彷彿暈不開的墨一樣的眼神看著皇帝,他不同意,也不拒絕。

耳邊傳來小聲的談論,大意便是他不識抬舉。偶爾還能聽見有人吃味的指指點點。

嚴非淵不為所動,坐在他身邊的陌褚可不想他一樣淡然。

他躬身而起,說不上高興還是緊張,顫聲回到"回父皇,兩位師兄舟車勞頓,恐怕沒什麼——"

"怎麼,父皇不過有個小小請求,兩位前輩便是不願答應了?"

他剛要說出的委婉的拒絕之詞被一個少年打斷了。

那少年乃是他的五皇弟,陌羽。與他不同,陌羽此人修為雖算不上高,卻有著不錯的雙靈根,且生就漂亮好看,很是得皇帝喜歡。為人也就自大了些。

他這話一說完,陌褚臉就白了。

他看嚴非淵沒有計較他的小手段,心中高興,但是卻是忘記了他這五皇弟最是頑劣,一點不高興就喜歡興風作浪,而且他胡作非為慣了,說話也從不顧忌,這會兒估計是看嚴非淵二人不順眼,這才打壓。

他這人從來不看場合,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慣壞了,就是天大的簍子,他也敢闖。

果然,他一說完,跟在師叔祖身邊的顧師叔便是生氣了。

陌褚只感覺自己被冰寒籠罩,他顫顫巍巍也不敢用靈力化去,生怕在惹惱了這位師叔。

但是他悄悄的看了自己威嚴的師叔祖,看不出表情...

"皇弟不可胡言"

"怎麼?兩位前輩當真是氣量狹小不成?"

"皇兄,你莫不是不相信兩位前輩?還是覺得父皇會提出什麼難以完成的問題?"陌羽悄悄的給他眨了眨眼睛,看上去天真可愛,陌褚卻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陌羽這話說的卻是過分了些,一來,他叫嚴非淵二人為前輩,身為前輩,自然是當大度服人,若是嚴非淵不答應,便是讓人小看一分,再來他又說出那樣似是而非的話,不說會不會讓陌褚被其他人猜忌,就是這皇帝估計也會不高興。

果不其然,高座上的皇帝眉峰微蹙,看向幾人的目光帶了點打量。

但是他依舊端著架子,只又問了一遍"兩位遠道而來,朕心甚喜,今日是朕之壽辰,四海來賀,便是請兩位給個面子如何?"

"朕自然不會難為二位"他說到這裡,頓了頓,又是道"朕有樂師,可彈高山流水"他拍拍手,八名天姿國色的美人緩步而來,中間護衛著一把琴。

在座各位無不驚歎,那琴,竟是一劍上好的寶器,觀其琴身,竟給人崢嶸之感。而那八位美人更是讓人驚訝。

為首那人乃是一位元嬰期的修士,面容姣好,身材火辣,手持一柄長劍,劍身銀白,當真是風骨傲然的劍修一枚。這樣的人,竟是一個護琴女官?

那剩下七人也有金丹修為,面容迤邐,嬌嬌柔柔,可謂是一等一的美人。

看見這裡,眾人皆是重視起來。

天祿國皇帝一心玩樂,皇子不堪大用,這是所有人對天祿國皇室的印象,但是今天...

不說這位皇帝,就是那八位美人,足以看出這天祿國的實力。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少人態度認真了起來。

而且...他們小心的看著坐在上位的劍修。

若是九仙劍門也是支援這天祿國...那麼還真是心腹大患。

這眾人想起來進門之時,跟在這兩位身邊的劍修,心裡皆是有了想法。

看見了其餘人的反應,皇帝陌君生這才坐直了身子,彷彿無所謂一樣擺擺手,那八位美人依次退下,只留下那琴來。他便又是說"朕素聽聞九仙劍門劍法卓絕,又聽說古有劍客,以琴音化劍吟,今日既能邀來二位,自然不容錯過"

這話一說,他那小小的願望幾乎就是定下了。

眾人大氣不敢出的看著嚴非淵的方向,手心都出了汗。

誰都知道這所謂的"小願望"代表什麼。

若是這九仙劍門之人答應了陌君生的"願望",那麼,誰能保證下一次這天祿國有難,九仙劍門會不會出手?

若是出手了...

他們又有那個國家能夠單獨面對九仙劍門這個龐然大物?況且在雍離界,九仙劍門代表著的,可不是他們能夠想象的。

簡直可恨!

不知道多少人在心裡暗罵天祿國國君的無恥,又是擔心九仙劍門中人當真是對天祿國皇室有好感,不然...

這所謂的皇帝這般不留情面,他們為何還沒有發火?

顧言楚也確實是想要發火的。

不說在修真界,就是凡間,上臺獻藝也是下等人會做的事情,再不然就是真心實意,然而他們與這天祿國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且九仙劍門在雍離界也足夠強大,他們也是不需要做出取悅其他人的事情。

但是,他的主人阻止了他的發火。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嚴非淵身上。

他說"你能給我什麼"

劍仙坐在那裡,雖是坐著,卻如同一柄筆直的利劍一般,他用冷酷而無情的語言說出這句話,似乎是在刁難,但卻無人懷疑他的認真。

他,是真的如同一個吸血鬼一樣再問一個皇帝,他能給他什麼。

這話一說,那皇帝的慵懶以及華麗全部變成了深不見底的暗沉,看著嚴非淵,更多的目光卻是看向三皇子陌褚。

這與說好的並不一樣。

嚴非淵這才順心了些。

他並不是看不順眼這裡的人,但是對於一個跟自己的伴侶有些像的"爐鼎"他還是忍不住用自己的方式讓其他人不順心。

興許是看夠了這位皇帝的黑臉,嚴非淵拿出他的無名劍"若是汝有足夠的砝碼,吾自然願意為汝舞劍。"

九仙劍門雖然與皇朝並無太多關係,但是有不少皇室弟子來自皇家,盤根錯節,嚴非淵此舉,不過是在告訴眾人,他不會偏幫任何人,所有能夠讓他出手的,讓他背後的宗門出手的,必定是一方大能,有足夠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