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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話 戰鼓之心

“寶具嗎……難道說,這些全都是寶具?”被耀眼威光刺得幾乎睜不開眼,Saber在心底驚駭道。

“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來頭?”

如此輝煌的奇景下,在場的從者都短暫地沉默了。就連狂亂的黑騎士也不例外,彷彿是被震住了似的,陷入可怕的沉默之中。

這樣一來,有著無比高傲之心的Archer當然地認為對方被他的威嚴嚇倒了。唇邊挑起愉悅的弧度,英雄王傲慢地說道:“如何,不敢再亂吠了嗎,狂犬?”

但是,彷彿要故意拂Archer的面子一般,一個令人血液都為之凝固的詛咒咆哮聲突然響徹了夜空——

“A——urrrrrrrrrrrr!”

無視了強大的Archer的威脅,那兇獸般的黑暗騎士猛撲過來,以殊死的姿態向騎士王發起了攻擊。

“Berserker……你這雜種!!”

這幅目中無人的樣子,對Archer而言,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侮蔑之舉。還沒等黑騎士撲到Saber面前,閃著金光的無數寶具就如離弦之箭一樣降臨了。

似乎被激怒了一般,Berserker再次發動了詭異的魔化能力,用篡奪來的Archer的寶具在槍林劍雨中擋下了攻擊。

“喂Archer!都說了不行啊!”又一次被海魔的觸手席捲,有心無力的Saber只好大叫道:“不是說了嗎?這傢伙的能力剛好剋制你,這樣亂丟寶具是沒用的!”

“剋制?Saber,你竟然說剋制?”不知是由於Berserker的頑強還是Saber的諫語,血眸中頓時燃起冷酷而暴虐的烈焰——

“只配趴在地上的一條狗……也敢說能剋制天地獨尊的本王?”

終於收起了遊樂的心態,Archer唇邊浮起一線殘忍的笑意,緩緩從背後的空間抽出一把奇形寶劍。僅僅是被召喚到現世,那神劍之刃上附帶的高溫就已經令空氣都扭曲起來了。

“你就給我乖乖地化成灰燼吧!狂犬!”

“Shul——”

“shagana——!”

被照耀在黃金之光中的男人,面上帶著嗜血的冷笑,高高擎起了神之刃。在將天地也一起劈開的錯覺中,神罰天怒的烈焰從天而降。

名為“修爾夏伽娜”的武器,蘇美爾女戰神扎巴巴所使用的雙刃之一。解放真名後將釋放出焚盡一切的烈焰——對狂戰士而言,這簡直是天敵般的威懾。

神劍揮下的瞬間,空中立刻爆出了一朵熾紅色的巨大火焰之花。遭到火焰暴風襲擊的Berserker毫無還手之力,在虛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如一塊被丟出的石子般被狠狠砸入河面,失去了蹤跡。

……

“吉爾伽美什那家夥……還真是亂來得很啊。”

面對這樣出乎意料的展開,衛宮切嗣也不禁咋舌。

如果可以選擇,切嗣當然不希望從者過多地暴露能力。但令咒的數量有限,除此之外,他也沒有別的手段去限制唯我獨尊的英雄王。

那就這樣好了——只要不暴露終極武器“EA”,也就隨他折騰去好了。

再次端起了狙擊槍,從瞄準鏡裡,他鎖定了岸邊一個衣著普通的男子。從一開始,切嗣就沒有對付海魔的打算,即使在這樣的混亂中,他的目的也仍舊是“狩獵Master”。

就是那個人吧……Caster的Master嗎?

輕輕扣下扳機,子彈悄無聲息地劃出了一道死亡的舞弧。

……

“啊!龍之介……”藏身於海魔體內的Caster,在同一時刻感受到了魔力斷絕的失落,“怎麼這樣……我的Master啊……你竟然拋下我一個人先離開了……”

“但是不要遺憾……”收斂起遺憾的臉色,Caster的目光瞬間被邪惡的狂熱所取代——

“龍之介啊!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吧——最棒的COOOOOOL啊!”

彷彿是在回應魔術師癲狂的心情一般,巨魔的無數觸手狂舞起來,向在場的其餘幾位從者潮水般湧了過去。

……

“糟糕,這大家夥發瘋了啊……”一邊嘟囔著的征服王駕著雷霆戰車衝上高空,同時大喊道:“喂Saber,Lancer!你們沒事吧?”

“不行啊……”雙槍的騎兵敏捷地躲過重重攻擊,美貌因困擾而籠上一層憂色,“數量太多了,完全應付不過來。”

“……我這邊也是。”Saber一劍斬斷觸手,險之又險地避了過去。她霍然抬頭,對著高高浮空的黃金飛舟大喝道:“別坐在那裡看戲了!Archer!”

“——既然有那種威力的寶具,就趕快對Caster使用啊!”

“你在侮辱我嗎,Saber喲。”雙手抱在胸前,Archer用一副悠閒眼神自高空俯瞰著下方的戰場,“消滅這骯髒的東西可是園藝師的工作。”

“還是說……Saber,難道你打算愚弄我,把我的財寶看成園藝師的鋤頭嗎?”

“……”

對於Archer這種完全以自我為中心的發言,騎士王甚至不知道該怎樣反駁。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鐵青著臉色憤然回道:“少在那裡說風涼話了,Arhcer。你再不出手的話,Caster就會釀成無法挽回的大災難,連聖盃戰爭本身都將不復存在!”

“哦——?”故意拖長了聲調,Archer靠在輝舟的王座上,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少女焦急的表情,“那又怎樣?”

“雜種們的打算……我可管不了那麼多。”

“Archer——!!”

完全不能接受這一番冷血的回答,Saber由驚異轉為了極端的憤慨,怒斥道:“……你這邪魔外道。”

“我明白了。Archer,你想坐視我們和Caster兩敗俱傷,然後輕鬆贏取聖盃戰爭的勝利嗎?原來如此……我可真是看錯了呢,你和Caster這種精神錯亂的混蛋根本沒什麼兩樣!我……”

“稍等一下,Saber。”就在此刻,駕著戰車降臨的Rider打斷了她。征服王抬著頭,對輝舟上的黃金英靈遙喊道:“喂金閃閃,你這傢伙是被Master用令咒下了‘不得出手對付Caster’的命令吧?”

“畢竟以你那種性格,剛剛那麼猛烈的火焰,不可能特意去避過海魔的吧?”

“……”被Rider肆無忌憚地說出了真相,Archer血紅的瞳孔裡立刻閃爍起了寒意,“你的廢話太多了,Rider。”

“哈哈,因為被Master強令所以惱羞成怒了嗎,Archer?”征服王絲毫不以為忤,惡作劇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是嗎……”這時的Archer,反而露出了一絲笑意。雖然有著俊美絕倫的容貌,這個英靈的微笑卻給人一種為之戰慄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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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發出了這樣的挑釁,你想怎麼樣,征服王?要立刻和本王動武嗎?”

“如果可以的話,一定很痛快。”Rider豪邁地大笑一聲,目光在轉到海魔上時卻稍微帶了一點凝重,“不過今晚的話,首先要對付的人並不是你啊,Archer。”

“沒關係,我允許你逃跑。不能在心無旁騖的狀態下擊敗你,我也會覺得不舒服。”

聽了Archer鎮定自若的宣言,Rider一邊笑著一邊掉轉韁繩,再度向海魔發起了衝鋒。

“那就等下次吧,Archer。和你的對決,一直讓我期待得心潮澎湃啊。”

“等、等等……”等到這兩人的談話結束後,Saber才終於回過神來,不可思議地問道:“Archer,你是因為令咒的束縛才觀望的嗎?”

“誰知道呢。”面對騎士王無暇的翡翠色雙瞳,Archer無聲地眯細了血眸。

“是嗎……這樣說來,我又誤會你了啊,Archer。”Saber側身閃過魔怪的觸手,臉色嚴肅地致歉道:“抱歉,這是我的不對,請你諒解。”

“但是你的Master……那家夥才是真正的邪魔外道吧?”

“與其在這裡說這些無意義的話,Saber,你倒不如好好展現一下自己。”雲端上傳來男人慵懶的聲音,英雄王輕笑著道:“我正想估量一下,你身為英靈的價值呢。”

“……”雖然沒有回答,但騎士王堅定的目光已經說明了其心意。

“Excalibur……”

名為阿爾託利亞的少女,在心底輕語著,再度緊緊握住了手中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