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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燒成灰的真實

這世界在我看來。

最為惡毒,最為殘酷的。

那就是欺騙。

我從不止一次的接觸這東西。

也已習慣了這東西。

但對於不習慣的人,那就是最最罪大惡極的。

經歷著類似“吐著吐著,就習慣了”的方式。

我對欺騙已不反感。

甚為學會了如何欺騙。

但最令我痛恨的欺騙。

莫過於天賦這種東西。

今日到了學校,我早上與小強黃封在周圍來逛逛。

到了陽臺上。

今天有點冷,因為沒有太陽。

不過這我不反感,甚是喜歡的。

這樣就不會因為太陽越曬越熱,然後就不想待下去了。

我總覺得我一直在休息,是否太過懶惰。

雖然不曾有人勸導過我要多做些事情。

但我還是覺得。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哪怕是任何地方都可以。

吃餅乾有好吃的口味,那就多買點吃。

喜歡吃甜的,那喝咖啡,喝水,都可以多放點。

甚至喝茶也可以放些糖。

喜歡就好。

沒什麼不對的。

每天早上起來,要穿什麼襪子,先從哪只腳穿起來。

這也可以按自己喜歡。

總之就是。

既然有地方可以讓自己快樂。

那不如去多找點。

我不知道有沒有別人曾想過死亡這種東西。

但我這時便會想的。

有時就不自覺的想來。

死亡是什麼?

母親說,死就死了。

不作什麼解釋,死就是死了。

父親說,死了,就是人躺在那裡,不動了。

的確是如此。

姐姐說,死,就是你什麼都做不了了,連呼吸都不能做了。

我便覺得,這是十分可怕的了。

呼吸啊,多簡單的事情。

死了竟然連這種最最簡單的事情都不能做了。

那簡直是可怕的不行了。

後從這最簡單的事情裡,我便想著。

連呼吸都不能做,那肯定就不能吃東西了。

那也就不能喝東西,也就不能動了。

什麼都嘗不到了。

連糖的味道也嘗不到了。

這樣越想下去,便越可怕起來。

我便想著,為何姐姐要告訴我這種事情。

不能如母親或父親那般說下。

死了,便是死了的話嗎。

每每想到死這個字的時候。

我便會在思考。

人為什麼要死?

越想著就越膽顫心驚。

我問陳老師,人為什麼要死。

她說:“人老了。”

我問:“人老了所以呢?”

她說:“人老了,所以死了。”

我問:“死了之後,會怎麼樣?”

陳老師給我的回答讓我覺得,不喜歡,也不討厭:“那就可以一直睡著,不用麻煩任何事情。”

在我看來是很享受的。

可我又想起姐姐說的,“死了,連呼吸都不能了。”的話,就越覺得故意。

呼吸都不能了,還能睡嗎?

於是我就去問姐姐:“人死了之後,會怎麼樣?”

姐姐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道:“會被燒掉,然後變成灰,裝在一個盒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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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經姐姐這麼一說,我就愈發覺得,死的恐怖。

因為我是碰過火的。

我知道,那有多疼。

我以後也會被火燒成灰,然後裝在個盒子裡嗎。

這樣想著,我就愈發心驚。

但有時一想到這種事情,也會因此而感到開心。

嘛,人生苦短,想做些什麼,就去做吧。

一想到死這種事情,有時就沒有了什麼別的負擔。

反正嘛,人總是要死的。

死這麼可怕的事情,還有什麼能比這更可怕。

既然沒有,那我還怕什麼?

我偏過頭問小強道:“小強,你說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麼?”

小強道:“沒有自由咯。”

我問道:“那更可怕的呢?”

小強道:“應該沒有更可怕的了。”

我問黃封道:“那你說最可怕的是什麼?”

黃封道:“死唄。”

我問小強:“沒有自由和死,哪個更可怕?”

小強道:“死。”

我問小強:“那我問你什麼最可怕,你說失去自由最可怕?”

小強道:“失去自由和死有什麼區別。”

有道理。

就這樣,我們三人便都不說話了。

又安靜了下來。

風吹來,很陰冷。

我們抖了抖身子,就回了教室去。

剛入了教室,我就聽到一些裡面的女生談話。

儘管我是很不喜歡聽這些的。

但她們說的這麼大聲。

就由不得怪我聽到了。

“誒!不知道老師還有爸媽有沒有跟你們說過這樣的話。”

“什麼什麼啊?”

“就是啊,老師說,其實我們很聰明很聰明的!就是沒有認真學而已!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只要認真學,就一定能上的去的!”

噁心。

實實在在,地地道道的噁心。

我不知道老師與他們的父母是出於什麼目的說的這種話。

但能給我的感覺就是。

一種失敗者還自以為能夠向上去的想法然後在這裡為自己惋惜。

私以為這世界上,有一種人是最為讓人討厭的。

那便是不如別人便借由理由來自吹自擂身上莫須有的“天賦”。

我想他們應該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比他們更為有天賦的人。

可以更令他們難堪的是,那種既有天賦,又比他們努力的人。

“失敗”二字是最好說的。

只要撒手不管,到了最後關頭。

只嘆一句“失敗”。

便能大功告成,一切都過去了。

想著這些,我剛進來,便又出了去。

在走廊上,看著太陽漸漸要出來了。

忽的感覺。

似是想通了什麼東西。

“失敗”才不是最失敗的東西。

最失敗的東西是。

“我本可以。”

在他們口中所謂的“沒有認真”“稍微”。

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種極其噁心和蒼白無力的說辭罷了。

這種話只能由著同樣的失敗者,同病相憐。

然後在為自己身上的那種莫名的優越感。

似乎是凌駕在了比自己厲害的人的一點點小優勢的模樣。

不過所幸的是。

我所見到的那些人,並不是我所想要見到的人。

我忽然想到了姐姐的話。

“人死了就是死了,燒成灰,會裝到個盒子裡。”

現在想來,這話是對我太無情了。

但是對我最有情的。

就這個了。

我想與謊言最針鋒相對的。

莫過於姐姐的這種話了。

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