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在我看來。
最為惡毒,最為殘酷的。
那就是欺騙。
我從不止一次的接觸這東西。
也已習慣了這東西。
但對於不習慣的人,那就是最最罪大惡極的。
經歷著類似“吐著吐著,就習慣了”的方式。
我對欺騙已不反感。
甚為學會了如何欺騙。
但最令我痛恨的欺騙。
莫過於天賦這種東西。
今日到了學校,我早上與小強黃封在周圍來逛逛。
到了陽臺上。
今天有點冷,因為沒有太陽。
不過這我不反感,甚是喜歡的。
這樣就不會因為太陽越曬越熱,然後就不想待下去了。
我總覺得我一直在休息,是否太過懶惰。
雖然不曾有人勸導過我要多做些事情。
但我還是覺得。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哪怕是任何地方都可以。
吃餅乾有好吃的口味,那就多買點吃。
喜歡吃甜的,那喝咖啡,喝水,都可以多放點。
甚至喝茶也可以放些糖。
喜歡就好。
沒什麼不對的。
每天早上起來,要穿什麼襪子,先從哪只腳穿起來。
這也可以按自己喜歡。
總之就是。
既然有地方可以讓自己快樂。
那不如去多找點。
我不知道有沒有別人曾想過死亡這種東西。
但我這時便會想的。
有時就不自覺的想來。
死亡是什麼?
母親說,死就死了。
不作什麼解釋,死就是死了。
父親說,死了,就是人躺在那裡,不動了。
的確是如此。
姐姐說,死,就是你什麼都做不了了,連呼吸都不能做了。
我便覺得,這是十分可怕的了。
呼吸啊,多簡單的事情。
死了竟然連這種最最簡單的事情都不能做了。
那簡直是可怕的不行了。
後從這最簡單的事情裡,我便想著。
連呼吸都不能做,那肯定就不能吃東西了。
那也就不能喝東西,也就不能動了。
什麼都嘗不到了。
連糖的味道也嘗不到了。
這樣越想下去,便越可怕起來。
我便想著,為何姐姐要告訴我這種事情。
不能如母親或父親那般說下。
死了,便是死了的話嗎。
每每想到死這個字的時候。
我便會在思考。
人為什麼要死?
越想著就越膽顫心驚。
我問陳老師,人為什麼要死。
她說:“人老了。”
我問:“人老了所以呢?”
她說:“人老了,所以死了。”
我問:“死了之後,會怎麼樣?”
陳老師給我的回答讓我覺得,不喜歡,也不討厭:“那就可以一直睡著,不用麻煩任何事情。”
在我看來是很享受的。
可我又想起姐姐說的,“死了,連呼吸都不能了。”的話,就越覺得故意。
呼吸都不能了,還能睡嗎?
於是我就去問姐姐:“人死了之後,會怎麼樣?”
姐姐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道:“會被燒掉,然後變成灰,裝在一個盒子裡。”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草、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經姐姐這麼一說,我就愈發覺得,死的恐怖。
因為我是碰過火的。
我知道,那有多疼。
我以後也會被火燒成灰,然後裝在個盒子裡嗎。
這樣想著,我就愈發心驚。
但有時一想到這種事情,也會因此而感到開心。
嘛,人生苦短,想做些什麼,就去做吧。
一想到死這種事情,有時就沒有了什麼別的負擔。
反正嘛,人總是要死的。
死這麼可怕的事情,還有什麼能比這更可怕。
既然沒有,那我還怕什麼?
我偏過頭問小強道:“小強,你說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麼?”
小強道:“沒有自由咯。”
我問道:“那更可怕的呢?”
小強道:“應該沒有更可怕的了。”
我問黃封道:“那你說最可怕的是什麼?”
黃封道:“死唄。”
我問小強:“沒有自由和死,哪個更可怕?”
小強道:“死。”
我問小強:“那我問你什麼最可怕,你說失去自由最可怕?”
小強道:“失去自由和死有什麼區別。”
有道理。
就這樣,我們三人便都不說話了。
又安靜了下來。
風吹來,很陰冷。
我們抖了抖身子,就回了教室去。
剛入了教室,我就聽到一些裡面的女生談話。
儘管我是很不喜歡聽這些的。
但她們說的這麼大聲。
就由不得怪我聽到了。
“誒!不知道老師還有爸媽有沒有跟你們說過這樣的話。”
“什麼什麼啊?”
“就是啊,老師說,其實我們很聰明很聰明的!就是沒有認真學而已!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只要認真學,就一定能上的去的!”
噁心。
實實在在,地地道道的噁心。
我不知道老師與他們的父母是出於什麼目的說的這種話。
但能給我的感覺就是。
一種失敗者還自以為能夠向上去的想法然後在這裡為自己惋惜。
私以為這世界上,有一種人是最為讓人討厭的。
那便是不如別人便借由理由來自吹自擂身上莫須有的“天賦”。
我想他們應該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比他們更為有天賦的人。
可以更令他們難堪的是,那種既有天賦,又比他們努力的人。
“失敗”二字是最好說的。
只要撒手不管,到了最後關頭。
只嘆一句“失敗”。
便能大功告成,一切都過去了。
想著這些,我剛進來,便又出了去。
在走廊上,看著太陽漸漸要出來了。
忽的感覺。
似是想通了什麼東西。
“失敗”才不是最失敗的東西。
最失敗的東西是。
“我本可以。”
在他們口中所謂的“沒有認真”“稍微”。
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種極其噁心和蒼白無力的說辭罷了。
這種話只能由著同樣的失敗者,同病相憐。
然後在為自己身上的那種莫名的優越感。
似乎是凌駕在了比自己厲害的人的一點點小優勢的模樣。
不過所幸的是。
我所見到的那些人,並不是我所想要見到的人。
我忽然想到了姐姐的話。
“人死了就是死了,燒成灰,會裝到個盒子裡。”
現在想來,這話是對我太無情了。
但是對我最有情的。
就這個了。
我想與謊言最針鋒相對的。
莫過於姐姐的這種話了。
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