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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如約而至的背叛

3:51 S

這件事情,就和曾經庫洛斯所經歷的事情一樣。因為上層的原因,而決定犧牲掉“個人”,這種行為無論對錯,都會讓某個人感到氣憤。

那就是庫洛斯,每次遇到這種事情,他就會回想起莉歐為了保護他和紅蓮犧牲的模樣。

同時也讓他再次清楚的認識到,他這次必須牢牢抓住身邊人的手。

——他並不喜歡危險,當然,別人也不會喜歡危險。如果必須要經歷的話,不如……就讓自己陷入危險吧。

現在的庫洛斯,只能做出這樣的選擇。

幾十分鍾後,庫洛斯等人走了回來。他們的手上都拿著一些衣服,這時的賽安完全不明白這是幹什麼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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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安,怎麼樣了?”

庫洛斯看了看菲的房間,便問向一直站在這裡的賽安。

“似乎可以了,剛才看到了裡面的神官全部出來了。”

“是嗎,正好,召集一下第三席審判者,一起去一下菲的房間。我有事情要告訴你們。”

如果真如同他的猜測一般的話,那麼已經遠離赫爾維斯帝國的現在,已經是可以被襲擊的地點了。

已經沒有可以浪費的時間了。

“是。”

賽安在回應的同時,敲了敲身旁第三席審判者的門。

庫洛斯也向前走去,走到了菲的門前。

“菲,有時間嗎?我是庫洛斯·阿斯特洛斯。”

“嗯,可以的,進來吧。”

從門內傳來了菲那溫和的聲音,庫洛斯便立刻開啟了她的房門。在庫洛斯進去之後,很快賽安和第三席審判者也跟了進來。

“怎麼了,大家都聚在這裡。”

因為感覺到了許多相對於庫洛斯比較陌生的氣息,菲有些疑惑。但是,她此時就算雙眼看不見,也能感覺到庫洛斯現在的心情。

似乎是什麼極其重要的事情。

“菲,雖然我也有可以瞞著你的選項,但是我決定還是告訴你。雖然接下來那一段都是我的猜想,但是應該和真相不會相差太多。聽了這些可能會讓你接下來的一切都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儘管如此,你也要聽嗎?”

庫洛斯說這段話的語速有些快,光從他的聲音裡就能聽出庫洛斯此時的心情。那是憤怒和責任感交織在一起的聲音。

同時,還包含著對菲這個人的關心。

這一切,都被菲所知曉了。她因為失去了視力,所以對其他的方面非常的敏感,說話時聲音的微小變化,還是身體裡流動的魔力隨著感情的變化而產生改變。都能被她所注意到。

正因為如此,她才能真切的感覺到庫洛斯的認真。同時還包含著些許的“悲憤”,就如同他記憶中那樣。

“庫洛斯,我呢,從沒有覺得過我會一直生活在平穩之中。也許,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我將會遇到‘災難’。但是,庫洛斯,還有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同伴,不是嗎?這樣的話,就沒有任何的畏懼了。說出來吧。”

就算是現在,就算是深切地感受到了庫洛斯的心情。菲依然是那副平靜的模樣,就如同最初見到她的時候一樣。

她的這份平靜,同樣也讓庫洛斯稍微冷靜下來了一點。現在發生的這個時期,就和曾經在庫洛斯身上發生的事情極其相似,所以他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同時,他也不會因為這個選擇而後悔。

“明白了,那麼就讓我說一下我的推斷。希望大家都能聽進去,並且可能的話,請協助我。無論是為了烏洛波洛斯,為了你,還是為了我自己,都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庫洛斯快速的將他從各處得到的情報有序的告訴了其他人,然後再說出了他和莉莉絲討論出的“現狀”。

“是嗎……‘聖王’需要使用我嗎?如果我可以阻止聖石碑的失效的話,也未嘗不可。”

原先以為自己要遇害的菲,聽到真正的情況後,沉默了一會。雖然她也很想活下去,但是,她非常的清楚,聖石碑對於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們來說,是多麼重要的東西。

如果沒有聖石碑的話,那麼一切生活都將會崩壞。

那樣,只是犧牲自己一個人的話……也並非不可以……

“不行。非要犧牲什麼人才能達成的結局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一定會有其他方法的,所以你沒有必要去犧牲自己,更不能因為他人的獨斷而犧牲。”

但是,菲的選擇被庫洛斯當即否定。

很明顯,庫洛斯絕對不可能贊成這種做法。

“嗯……聽你的,庫洛斯。”

菲點了點頭,既然庫洛斯都這麼說的話,那麼相信他才是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緊接著,庫洛斯提出了他現在能夠想到的對策。

“從現狀來判斷,教廷應該派出了別動隊,或者僱傭了其他的什麼勢力,並以壓倒性的戰鬥力準備襲擊我們。當然也不排除遭遇‘災獸’的可能性。”

眾人並沒有說話,都在靜靜的聽著庫洛斯的方法。

“考慮到他們非要這麼大費周折的抓捕菲,也許,並不一定需要她活著。但是,只要目標是菲,就有對策。”

目標僅僅是一個人的話,只要兼顧著隱藏就不容易出意外。

“首先,利用我和莉莉絲找來的這些備用的神官服進行偽裝,教廷的神官和魔術師不同,並沒有進行詳細感知的能力。艾琳塞拉、艾琳塞娜如果可以的話,你們也換上相同的服裝混到神官隊伍中去,這樣無論是什麼情況,都能保證菲不會被輕易地找到。我們也只要全力保證那一個隊伍的安全即可。”

“明白了,阿斯特洛斯大人,這個護衛任務就交給我們吧。”

姐姐艾琳塞拉看了看一旁的妹妹,然後點了點頭。

她們都對庫洛斯的決斷沒有任何的異議。

“沒問題嗎?這麼做的結果,可以相當於背叛教廷啊,那群準騎士什麼都不知道也就罷了,你們可是第三席審判者。”

“但是,阿斯特洛斯大人您依然告訴了我們真相。而且,我們準確的說不是屬於教廷,而是屬於‘聖者’烏洛波洛斯大人的麾下,那麼和您一起行動並沒有任何的問題,所以交給我們吧。”

她們從最初開始,就是屬於烏洛波洛斯的“力量”,和教廷沒有任何的關聯。

“多謝,那麼,賽安和莉莉絲你們混到隨便一個騎士隊中,並指揮那個騎士隊去保護菲所在的神官隊。”

此所謂二重保險。

“是。不過,阿斯特洛斯大人,就算是這樣,如果敵人真的是有著非常多的兵力的話,這也只能拖延時間吧。”

賽安皺了皺眉頭,我方的戰鬥力不管怎麼樂觀的看待,都僅僅只是準騎士和下級神官。

小衝突還好,如果面對了正規的軍團,就算有賽安和莉莉絲的戰鬥力,也無法阻止對方的突圍。

軍團戰和個人戰的區別,賽安十分的清楚,那不是所謂的“將領”或者什麼“英雄”就能憑藉一己之力扭轉的區別。

“不,你們所做的終歸都是發生最壞情況時的保險。只要有一個人在前面牽制住敵方一段時間,讓你們撤離就足夠了。因為撤退的是神官隊,所以會去追擊的敵人也不會有太多。這樣就能安全地讓菲脫離。”

“但是,有一個人需要牽制住所有的敵人……這根本……”

根本不可能做到,雖然賽安也隱約的猜到那個“人”是誰了。肯定是庫洛斯他自己,因為庫洛斯從來都不會把危險的事情交給其他人。

這也讓賽安十分的揪心。

“只有我能勝任,所以你們不必擔心。一定時間之後我會自行撤退的。”

“不,就算是阿斯特洛斯大人也不可能阻擋所有的敵人吧!”

突然,莉莉絲也反駁起了庫洛斯的計劃。

無論怎麼思考,再怎麼相信庫洛斯的能力,他都不可能從一個軍團手中活下來。

雖然庫洛斯也是“魔術師”,但是他是“魔術師”中最容易遇到危險的煉成系魔術師,只要是使用身體戰鬥,儘管庫洛斯能夠修復受傷的身體。

在面對大量敵人的輪番攻擊下,遲早會精疲力盡……

“所以才會有你們保護菲。”

因為結合莉歐逝去時的那份感情,所以庫洛斯這次完全沒有在意莉莉絲的感情。

“不是這個問題!這樣……真正受傷……真正遇到危險的不就只有您一個人嗎!”

幾乎是以咆哮的語氣,莉莉絲說出了這句話。

能夠清楚地看到她眼角的淚水,這番話語中也很好的包含了她此時的心情。

其實,她在很早之前就猜到了。庫洛斯同樣準備將他自己放在最危險的位置來阻止這個事態。

正因為如此,正因為庫洛斯覺得理所當然,莉莉絲才會這樣的難受——越是與這個人相處,越能感覺到他的扭曲。

庫洛斯對任何人幾乎不提什麼要求,他也不會去批評他人。只要不是惡意,做錯了事情,都能都到他的原諒。他會在意其他人的疲憊,儘可能讓他們去休息,去愛護身體。

然而,這一切對於他自己並不適用!多少次看見庫洛斯拖著疲憊的身軀戰鬥,多少次看見庫洛斯的自責,多少次看見為了他人熬夜的庫洛斯……

不知為何,面對庫洛斯這種理所當然就把他自己丟進危險之中的做法,莉莉絲變得不能忍受。也許是只有這一次的例外,也許是之前一直累積下來的結果。

“嗯,其他人都能得救。還有比這個更好的結果嗎?我們也只能選擇這麼做了。”

也是因為莉莉絲這個異常的態度,讓庫洛斯愣了一下。他降低了音調,像是準備安慰莉莉絲一樣,說著這番話。

“……不,對我來說,並不好。說實話,我不覺得阿斯特洛斯大人您能夠活下來……我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

莉莉絲搖了搖頭。

“莉莉絲,儘管如此,我也必須站在這個位置上,抱歉。就像你此時的心情一樣,我同樣也不希望你們逝去,所以我不會讓步,也不會妥協的。”

事到如今,庫洛斯依然堅持他的想法。

“既然這樣,我也和您一起去。指揮騎士隊的話,我也派不上用場吧,有賽安就完全足夠了。”

不得不承認,莉莉絲也覺得這樣才是庫洛斯,才是那個拯救過他的人。也正是如此,才值得自己這樣去追隨他。

她也很清楚,她無法改變這樣的庫洛斯。

所以,至少要“站在一起”。

“不行。你現在的聖痕解放根本沒辦法面對眾多的敵人,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嗎?你缺乏持久力,這樣一定會死的。這可不是對戰‘災獸’,對手可是人類,面對一個敵人,那可是有著無數種戰術可以使用的。”

但是,庫洛斯依然能夠冷靜的分析“他人”。

“……”

看著這樣的庫洛斯,莉莉絲咬了咬嘴唇。

“庫洛斯,就帶上她吧。很多時候,同行者的作用不是能夠幫助什麼,而僅僅是‘存在’。只要有同伴存在,就能讓你發揮出超乎平常的力量,正是這麼一種心靈的支撐。”

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菲說話了。他很瞭解庫洛斯,這個男人的轉變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正因為庫洛斯曾經“墮落”過,“逃避”過,他才會變得這麼“異常”,這不是他的性格,只是因為他下意識想要補救,想要贖罪而已。

並且這次,與他記憶深處的“舊傷”聯絡在了一起,讓庫洛斯變得更加“異常”了而已。

僅僅是這次,庫洛斯絕對不會想要其他人受到任何的傷害。這一切,菲都非常的清楚。

“但是……”

“就像你在意她一樣,她同樣也在意著你。就這樣不讓她去,難道不是你的自私嗎?你們是一同戰鬥過的同伴吧,我記得好像是一同擊退過‘刻耳柏洛斯’,烏洛波洛斯有說過這件事情。明明都一起克服過那種困難了,還不能做到相信她嗎?”

只不過,這確實是庫洛斯的錯誤。

菲認為,只要是活著的生物就會發生衝突,只要正確的認識到雙方在衝突中蘊含的感情,就能以此為鑑,獲得更加牢固的羈絆。

菲同時拉起了庫洛斯的手和莉莉絲的手放到了一起。這一個奇怪的舉動瞬間讓兩人都楞了一下。

“抱歉,莉莉絲。但是,你要去的話,必須答應我一件事,不準死在我之前。”

用力的握了一下莉莉絲的手,庫洛斯最終還是妥協了。

“是!當然,我也不會讓阿斯特洛斯大人您死的!”

莉莉絲也重重的點著頭。

“我不會死在這種地方的,絕對不會……”小聲的說出了這句話,庫洛斯抬起了頭,對著周圍的人說道:“好了,時間不多了,快去準備吧。”

就在賽安離開房間之前,他微笑著拍了拍莉莉絲的肩膀。在她的耳邊說道:“莉莉絲,阿斯特洛斯大人就交給你了。”

“嗯,放心吧,賽安。一定……沒問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