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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地透過了圍牆邊的守衛,庫洛斯等人走進了這個被“死偉王”統治的領地。依舊是那些破敗的建築物、依舊是那些影響視野的濃霧、依舊是充滿頹廢氣息的人們。
但是,卻有著一些不同。
這領地沒有“狂亂”的氣息,路邊只能看見無生氣的人們與碌碌無為的不法者,並不像之前“墮血王”領地那樣,充斥著慾望與暴力。
而且,這群頹廢的人群,似乎就是為了坐在這裡一樣,讓庫洛斯感覺很是奇怪。
“總覺得,這裡的人都不懷好意的看著我們?”
還沒走多遠,賽安就靠到了庫洛斯的身邊。他將臉湊過去,小聲的這麼說著。從進入這裡之後,他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周圍人的視線。
這個感覺庫洛斯也感覺到了,不過,他的感受和賽安有些不同。
“不,我倒是感覺,這不是不懷好意的眼神。而是……不安的眼神?”
就像是在看什麼令人畏懼的“垃圾”一樣的眼神,無論是他們的反應,還是之前門衛的反應,都讓庫洛斯不得不在意。
雖然,現在並不是在意這種事情的時候了。加上自己,這行人無論是傷損還是疲勞都已經快達到極限了。不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的話,就無法在應對下面的突發情況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並沒有什麼優秀的休息場所。
正在這時。
“那個,各位是旅行者吧?如果不介意的話……”
一旁的房門突然被開啟了,那裡面是一個老年人的身影。老人用著低沉的聲音一邊說著,一邊側著身子,示意庫洛斯等人可以進入這間房屋。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鴉都愣住了。
“在這種地方很辛苦吧,我們這裡沒有什麼人願意接受你們外來者,光是照顧好自己就已經很勉強了。”
老人依然用著那低沉且衰老的音色說著。
“實在是抱歉,打擾你了。”
看了看身後的同伴,庫洛斯這樣作答道。當然,這不代表他放鬆了警惕,他依然對於這個老年人的態度保持著懷疑。
但是,不踏出這一步,也許一直也無法真正理解這個城市。
“阿斯特洛斯大人,真的可以嗎?這裡可是霧都,真的會有這種好心人嗎?”
莉莉絲有些疑惑。
“就當做沒有好心人,然後去接受這個老人吧。”
“您的意思是……”
“做好開戰的準備,去接受他人的好意。”
“是。”
他們一行人跟在老人身後,進入了那間破破爛爛的房子裡,在最後方的鴉帶上房門之後。他們觀察起了這間房子,這是由一個客廳和三間個室組成的小房屋。
到處都充滿著歲月的痕跡,這也包括那名老人和他的老伴。
“真是對不住了呢,只有這種東西能招待你們。”
待庫洛斯等人入座之後,老婆婆端來了一些賣相很慘的飯菜。這樣客氣和熱情,讓他們越來越覺得奇怪了。
這時,庫洛斯抬起了頭。
“冒昧問一下,像這樣招待我們外來者,不會遇到什麼不測嗎?畢竟是這樣的城市。”
“嗯,這裡不是一個能夠對他人溫柔的城市。但是呢,‘死偉王’大人來了之後,也許稍微有些不同了。至少這個地方改變了,我們,也想要出一份力。”
老人用嘶啞的聲音這麼說著。
他也緩緩地和老伴一起坐在了對面。他們的臉上,歲月的痕跡很是明顯,想必也在這裡經歷過波瀾的人生……
“出一份力嗎?雖然作為我個人,是很感謝你們的,但是,萬一遇到危險的外來者,該怎麼辦?你們兩個,沒有任何能夠自保的手段吧?”
看著這兩位老人的面容,庫洛斯不禁擔心起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們的好意是真的的話,那麼,這一切就太危險了。
這是沒有法律的城市,是不法者的樂園。
對他人的善意會無條件變成,能夠自焚的火焰……
“本來就是奄奄一息的生命,這充滿罪孽的一生,在這最後,稍微對他人溫柔一下,也算是對自己的交代吧。我和我的老伴都已經想通了。”
說到這裡,兩位老人露出了溫柔的表情。
這讓庫洛斯一時間無言以對。
“是嗎……”
他看了看桌子上簡陋的食物,伸出了手。用破爛的餐具叉起來一點,放到了嘴裡。
——在霧都“奧古斯都”之中,絕對不能吃他人給予的食物。
庫洛斯也沒有忘記這條,但是,他是擅長體魔術的魔術師,毒藥之類的東西,他能夠在傷害到身體之前就處理掉。所以,莉莉絲和賽安也沒有擔心。
稍稍品味了一下食物的味道,庫洛斯點了點頭。這是表示“無毒”的訊號。
“抱歉,我之前懷疑了你們,真是慚愧。對不起!”
看到庫洛斯點頭,莉莉絲立刻低下了身子。她為這樣的自己感到羞愧。
“我也是,對不起。”
賽安爺也下了頭,這不光是歉意,同時也對這兩名老人的敬意。雖然一旁的鴉,依舊是沒什麼反應。
“不用這樣,我們也是從多疑中走過來的……這是現實,沒有辦法。”
老人看著這群年輕人,不由得笑了出來。
“說到‘死偉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還有,這裡,這個區域,似乎和其他的地方有些不同。雖然我沒辦法很準確的說出來,但是一直有著這樣的感覺。”
在謝過對方招待的食物之後,庫洛斯打算從這裡詢問一些這個區域的情報。
“是的,不同。”
只見老人點了點頭。
“但是,我們並不能隨便的告訴你們。因為,這關係到這裡所有人的性命。”
老婆婆搖了搖頭。
“性命?‘死偉王’會殺人滅口嗎?”
庫洛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賽安和莉莉絲也抬起了頭,他們也對這件事很在意。
“不,不是‘死偉王’大人的錯。而是這裡壞境的問題。如果你們真的想要知道的話,能夠表示一下你們不會說出去的決心嗎……雖然我知道,這樣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老人的表情似乎有些疑惑。他很想幫助到這群年輕人,但是,他又不想因此危及到其他的人。
他說出這樣的話語之時,庫洛斯就大概明白這裡的“一切”了。這是個並不算困難的推理。
——不想讓陌生人進來,不能說出關於“死偉王”的秘密,看似頹廢的領地,沒有狂氣的領地,霧都“奧古斯都”的現狀。
將這一切聯絡在一起,所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這位“死偉王”在保護著這裡——裝作和其他“王”一樣,像個惡人一樣,保護著這裡。讓這裡成為一個,能夠讓弱者生存的城市。
所以,不能說出來。
只要被其他領地的不法者知道,這個“和平”就會被打破。那個時候,就不是什麼“死偉王”能夠控制得住的局面了。
“沒錯,會將你們愛戴的‘王’逼入絕境的自欺欺人。這樣吧,我們還是自己去探索吧,所以,為了你們的‘王’你們還是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任何的人。”
於是,庫洛斯說出了這樣的回答。
這是充滿對這兩名老人敬意的回答。
“小夥子……你……”
“謝謝你的理解。”
兩名老人似乎也有些詫異,不過,很快他們就理解了。
他們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必在意。我們還要謝謝你們收留我們呢。”
“不介意的話,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吧。雖然,只有一間房間。”
“足夠了,謝謝。”
庫洛斯看了看身旁的同伴,雖然獲得了臨時的休息地點。但是,這並不能讓他稍微的放鬆——從最初進入霧都時,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城市裡,四處都是“墮血王”的監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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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鴉同行的他們,似乎做出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把災難,帶到了這個地方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