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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域內大量的建築物都和原來不一樣了,裡面的格局也變化了許多,但是,有一個地方,至今還保留著原樣。
那是在一片小樹林之中的休憩場所,是庫洛斯真正下定決心的地方,也是真正熟悉姬爾小姐的地方。
和以前一樣,這裡放著一張圓桌,圓桌的四個方向都有一個座位——哈裡森、烏洛波洛斯、庫洛斯等人也都坐在這裡。
要說有什麼不同。
那就是姬爾的座位上,坐著的是跟來的伊芙。
“最終還是選擇了伊芙嗎?”
男性的哈裡森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很難讓他人猜透他到底是什麼心情。
他看向依舊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的銀髮少女,玩弄了幾下飄落在桌子上的樹葉。
說起這名人造人少女,他也有許許多多的回憶。從教她走路到教她說話,還有幫她取名字的時候,現在都讓他記憶深刻。
最初只是一個只會說“嗯”的少女,現在卻有了想做的事情,有了喜歡的人。可能,已經不能用“人造人”這個詞來束縛伊芙了,她現在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少女。
“是的,最初我還在糾結這樣真的好嗎?如果這麼選擇的話,我這一段時間到底是在幹什麼……但是,看到她依舊坐在我的身旁,感受著她的心跳,我還是覺得,這樣沒有錯。”
庫洛斯這麼說道。
此刻能夠坐在這裡,真是讓他感慨萬千。對於他來說,剛剛潛入教廷的時候就像是昨日一樣。
“任何生命都是獨一無二的,應該成為‘替代品’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烏洛波洛斯也看了看伊芙。
他從最初就不願意看到庫洛斯作出“犧牲她”的選擇,他也很是頻繁的隱約提醒庫洛斯。看來這個努力還是起到效果了。
“是的,謝謝你,哈裡森。也謝謝你,烏洛波洛斯。多虧了你們,我才作出了決斷。”
“啊哈哈,我們都相識多久了?現在說這種話,你難道不害羞嗎?”
這麼說著的哈裡森,把腿翹在了桌子上。
並且把手中的大樹葉折成了尖銳的形狀,往庫洛斯胸口扔去。
“並不是我們的力量,無論我們說了什麼,真正作出決定的,還是你自己。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要感謝的話,也要感謝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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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哈裡森隨手扔出的樹葉被烏洛波洛斯接住了,然後被他扔了回去。
沒有料到烏洛波洛斯會插一手的哈裡森,被自己的樹葉擊中,因為他是把椅子翹起來的,所以他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是嗎……就當做是這樣吧。那麼,雖然我這麼說有些過分,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們。我給你們帶了一個‘禮物’回來。”
看著這兩個人,庫洛斯會心的一笑,然後說出了這句話。
其實,沒有任何的改變,那時坐在伊芙位置上的少女,姬爾她也在這裡。庫洛斯能夠感覺到,在自己體內的姬爾,她非常的高興。
“哦?禮物?從‘真理’那裡拿來的?挺厲害的嘛——”
哈裡森調整了一下自己身下的椅子,為了防止烏洛波洛斯再次搗亂,這次他不再那麼放肆了。
“說說吧。”
烏洛波洛斯點了點頭,他很是在意庫洛斯能從“真理”那裡帶來什麼——
“姬爾小姐的靈魂,現在就在我的身體內。”
這句話一說出,那兩位“偉大”的“魔術師”都沉默了起來。
“……”
被譽為“聖者”的男人用手托住下巴作沉思狀。
“……”
被叫做“小丑”的男人相似物將腰間的小丑面具拿起,戴在了臉上。
他們都在考慮一個問題:這種事情真的可能嗎?死去的人跟本就不可能復活,靈魂在死亡的瞬間就應該擴散才對。
難道是……“真理”回收了姬爾的靈魂?
或許。
是庫洛斯的玩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一定要把他扒光倒掛在聖母像上——哈裡森這樣瞪了庫洛斯一眼。
看著他們又是高興,又不敢相信的模樣。庫洛斯向他們解釋起,為什麼姬爾的靈魂還在的理由。
稍許的沉默。
“哈裡森……”
烏洛波洛斯站了起來。
“我明白了,烏洛波洛斯,去準備一個工房。庫洛斯,來幫忙,我去製作一個容器,今晚就把她完成。”
哈裡森點了點頭。
不用烏洛波洛斯多言,他也知道他該做些什麼——他是最強的人偶師,要為姬爾準備軀體,那不由他親自動手,又由誰來?
“哈裡森,很少看到你這麼有幹勁的樣子。”
被譽為“聖者”的男人,很少有的將身子背了過去,也許是不想被其他人看見他此時的表情。
“看看你自己的表情再說我吧。”
當然,他的表情已經被哈裡森看到了。
倒是哈裡森自己提前戴上了面具。
看著這兩個傲嬌的男人,庫洛斯真有點哭笑不得——不過,也確實是這種程度的驚喜。
抱起坐在一旁的伊芙,庫洛斯跟在他們身後一起前往所謂的工房。
看這個架勢,他們也許是打算在今晚就把姬爾的身體煉成出來,有三位“第五構成”的“魔術師”來執行,想必會是最完美的煉成吧。
懷中的伊芙倒是有些困了,對於小孩子來說,這個時間確實有些晚了。
於是。
庫洛斯在工房附近找了一塊可以休息的地方,把伊芙放在那裡,並給她蓋上被子。知道她入睡之後,他才前往工房。
推開工房的門,此時的烏洛波洛斯已經把所有必須的材料都準備好了,他正在繪製輔助的儀式陣。
哈裡森也在繪製著姬爾身體的草圖,畢竟是友人軀體的煉成,一毫米的誤差都不能有。
“是要煉成姬爾的身體嗎?那麼使用她的遺體不會更好?”
看著他們兩人,庫洛斯這樣提議道。
“不,那個終歸是普通人的身體。她沒有聖盃的加護,不會像你與烏洛波洛斯那樣長壽,也不像我可以隨意轉換身體。難得她從‘真理’那裡走了出來,這次可要讓她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哈裡森嚴肅地反駁著。
能夠這樣高談論闊大道理的哈裡森,簡直比野狗上樹還要稀奇。
“你的技術的話,還是比較可信的。”
“說起來,靈魂的轉移該怎麼辦?我和哈裡森可都沒有這樣的‘魔術’。”
烏洛波洛斯憑他的直覺看向了庫洛斯。
他猜想庫洛斯“第五構成”的能力,應該就是與靈魂,也就是源魔力相關的。
“這個由我來吧,我的‘第五構成’正是這樣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
“說起來,是要煉成姬爾的身體嗎?”
庫洛斯走到了哈裡森的身旁,看著他一絲不苟繪製的草圖,發現了一點奇怪的地方。
於是他便問了出來。
“為什麼同樣的問題你要再問一遍。”
哈裡森突然站了起來,用後腦給庫洛斯下巴一擊“撞擊”……把庫洛斯擊退了好幾米。
“不,你這個草圖上……不覺得姬爾小姐的胸部稍微大了一點……大了幾倍嗎……”
捂著下巴的庫洛斯尷尬地說道。
他照顧過姬爾小姐一次,也幫助身體不便的她更衣過一次,就算那個時候再怎麼看走眼,這個區別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用從鴉那裡學來的理論來說,姬爾上下胸圍的差距最多也就十二釐米,和哈裡森所畫的那個快要接近二十釐米的胸部相差甚遠。
很難想象對尺寸那麼敏感的哈裡森會搞錯。
“庫洛斯你可真是不懂,這是禮物啊。她絕對會高興的。”
倒是哈裡森一臉正色的說道。
一點也不覺得他做錯了什麼。
“麻煩你認真一點……”
庫洛斯剛想說說哈裡森,一旁的烏洛波洛斯也說出了滑稽的話語。
“加一對翅膀如何?”
這是烏洛波洛斯的原話——
“烏洛波洛斯,你明明是‘魔術師’還說這種話。人可不是有翅膀就能飛起來的……”
“開個玩笑……”
“饒了他吧,庫洛斯。這個老古板都開始開玩笑了,你想想他有多高興,差不多也該上天了吧?”
“還有你!也!是!”
庫洛斯大聲地說道!
這兩個老家夥,一高興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再這樣讓他們自由發揮下去,姬爾小姐回到她身體裡的時候絕對會驚訝的。
“嘁,之後姬爾找你麻煩可別賴我啊。”
哈裡森似乎還認為他是對的,不過他姑且還是把草圖進行了修改。
“麻煩你按照她正常的尺寸來。”
為了防止他還有什麼奇怪的想法,庫洛斯又叮囑了一句。
“是是……真是一點也不懂少女心。”
“你是男人吧……”
“就當做是這樣吧……”
幾個小時後,一切準備工作都完成了。
接下來,就是哈裡森發揮他本領的時間了。
“開始吧。”
“你們兩個出去一下,我可不想分神。”
哈裡森指了指工房的門。
“明白了。”
“拜託你了。”
庫洛斯與烏洛波洛斯兩人也明白,這種精細的操作是不能失誤的。
當他們剛準備離開的時候,哈裡森突然又轉過身來。
“嗯——不對,庫洛斯你留在這裡,你帶著靈魂想跑哪去,躺一邊裝死就行,不要發出聲音。”
他這樣說道。
“……”
說的也很有道理,庫洛斯搖了搖頭,和烏洛波洛斯揮了揮手,再次回到了工房內。
“那我先出去了,等你們的好消息。”
先行離開的烏洛波洛斯把工房的門輕輕關上。
等到他再次開啟這扇門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