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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水上行走

2:11 S

想要完成或學會什麼事情,首先要集中精力。但是,人類並不是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集中精力的生物。

特別是在這等暴雨的“沖刷”下、在這等的疲憊下集中精力,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這群“準魔術師”們就連在暴雨中睜開眼睛都很難做到。

但是……

他們卻睜著眼睛,絲毫不顧暴雨睜大著眼睛。

在他們的面前,有著黑發黑瞳的導師,一邊牽著銀髮少女的小手一邊走到了積水的上方。

跟隨在他身後的騎士與修女也踩在了水面上。

沒錯——

沒有用錯任何的措辭,也不是這些人看到了幻覺——那四個人確實站在積水的水面上。

“‘魔術師’的高貴不需要體現在什麼大事件之上,從這種小事就能表現出自己的身份。這就是今日的‘魔術修行’——水上行走。”

黑髮男子轉過身去,用自己的臂膀幫身旁的嬌小少女遮住大部分的雨水。

“大氣操縱是最重要的一環,它的重要性並不僅僅體現在氧氣的爭奪上。空氣只要流動就會產生壓力,這股壓力可以成為打擊敵人的武器,也可以成為幫助自己的階梯。”

庫洛斯輕輕地樓主伊芙的腰,然後在水面上小跳了一下。頓時,他的腳下就出現了一個能將雨水承接住的透明障壁,而他的腳正踩在那個障壁上!

通常來說,空氣組成的“臺階”是無法被肉眼所看到的。但是此刻的暴雨,卻給這幾位“準魔術師”帶來了便利——讓他們用最短的時間理解到這是一個什麼樣的“魔術”了。

“透過讓氣流流動,來將自己支撐住嗎?”

博學的琳恩·艾麗西亞捋了一下已經溼透了的長髮,然後問道。

“是的,對於你們來說,行走比站立要簡單。所以,今日的目標就是走過這片積水。”

庫洛斯再次跳起,然後帶著伊芙就這樣站在了半空中。

這個“魔術”嚴格來說分為兩個檔次,一個是行走,一個是站立。

行走只需要產生超越自己重量的力就行,大一點,小一點也不會有太大影響,畢竟只需要接觸數秒。

而站立就要難很多,站在空中必須將氣壓操縱的和體重完全相等,不然就會自然上浮或者下落。

“而且……”

這時,庫洛斯解除了“魔術”。

他一邊按住伊芙那溼透了的裙子,一邊任由重力將他們拉下地面。“啪”的一聲伴隨水花響起,庫洛斯·阿斯特洛斯與伊芙再次站在了水面上。

“藉由水面的張力來產生空氣障壁要比憑空產生簡單許多,和之前那些‘魔術’比起來,這個根本就沒有難度。”

“雖然,雨也不會持續太久,希望你們可以在雨停之前走到對岸。”

說完這番話,庫洛斯帶著伊芙轉過了身去——唯獨這一次,庫洛斯並不打算親自教學。

身為“魔術師”之人,可不能一味地依靠他人。需要的詠唱與基礎都在其他的“魔術”中可以找到,如何將其拼接成自己的東西,這也是試煉的一環。

譁——

隨著庫洛斯與伊芙兩人繼賽安、莉莉絲之後走到對岸,還停留在積水左側的“準魔術師”們開始思考起來。

必要的條件都已經集齊了,現在要做的是……把那些東西給結合在一起!

“大氣的操縱……不,是氧氣的操縱,用氣流來產生能夠支撐起體重的力量。”

道理很簡單,但是琳恩·艾麗西亞實際做起來的時候,就發生了許多意外的情況。

撲通的一聲,率先邁出步伐的她落入了水中。

還好還沒走出幾步,她很快就在暴雨中伸出了頭,抓住了岸邊的泥土。

“咳咳!”

絲毫不留情面的暴雨不僅再將她的軀體往下壓,還讓從水中抬起頭的她嗆到了不少的水。

像這種狼狽的模樣,換做之前的她是絕對無法忍受的。

但是……

此刻她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氣流並不平衡,所以會出現傾倒的狀況。而且水面也在翻滾,一味的在水面上製造氣流層也不是明智的選擇嗎?”

她一邊自言自語道,一邊重新總結之前失誤的地方。

撲通!

“可惡!”

另一邊,不擅長這些玩意的羅伊·K·歐魯貝克已經落水幾十次了。他所製造的風壓很大,大到每次都能將他自己掀倒。

與此同時,一直在岸邊練習了幾次的希露德與艾因一同走到了水面上。雖然有少許的搖晃,但是她們兩人卻站在了水面上!

“……”

看到這一幕,羅伊冷哼了一聲。他將嘴裡的泥沙吐出,爬到了岸上——怎麼能被她們超過自己!

抱著這種想法,他進行了下一次的嘗試!

與這位和“水”相性很差的“火魔術師”羅伊·K·歐魯貝克不同,他的隊友——那名扎著麻花辮的平民少女露她是不折不扣的“水魔術師”。

雖然她不會游泳,操縱水的“魔術”也不是那麼熟練,但是這種場合、這種環境絕對也是對她最有利的。

現在的她終於明白了,明白為什麼剛才庫洛斯·阿斯特洛斯導師要讓她不去穿戴雨衣了。

打落在她身上的每一個雨點,都和其他的雨點產生著共鳴。只要靜下心來傾聽,似乎都能知道其他雨點的位置與落下速度,這應該就是剛才導師提到的“其他試煉”吧?

“……”

她的魔力迴路是“力量”,象徵著意志的屬性。

雖然她自己並不是那麼自信,不過在這暴雨之中,在這片積水之前,她也許知道那個詞的含義了——那指代的就是,向前邁出腳步的“力量”。

啪——

溼透的鞋子早就被脫下,赤裸且嬌小的裸足踩踏在了水面上。

明明“風的四象魔術”用的一塌糊塗,對水的操縱力也沒有那麼好。不過,她首先邁出的那只腳,卻沒有沉入水中。

也許是和她的魔力相呼應,水面自己做出了反應。亦或是她此刻鼓起勇氣邁出的這一步,在無意之中影響了她自己的發揮,總之,她此刻非常地欣喜!

啪——

另一只赤裸的腳丫也踩在了水面上,她站在了水面上!

“太好了!”

如果不是腳下傳來了水面的觸感,此時的露恐怕已經跳了起來。之前的她做什麼事情都很差,都會拖拽其他人的後腿。

但是,今天卻不一樣!

——我竟然也有擅長的事情!

“羅伊!快看!”

——若有痛苦的事情,那就分享給其他人吧,那樣的話你的痛苦將會變成一半。若有快樂的事情,那也分享給別人吧,那樣的話你的快樂將會變成兩倍。

這是她父親從小就一直和她說過的話。

此刻,她終於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激動的心情甚至讓她忘記使用尊稱,直接撥出了羅伊的名字。

“原來你也有可以做到的時候啊?嘁,看來我也不能輸了啊!”

也許是看到了露那發自內心的表情,羅伊也沒有擺出他那慣例的臭脾氣,反倒用他的方式讚揚了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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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從水中爬出,將之前有點想自暴自棄的自己給扔開,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

“這次一定要成功!”

他再次邁出了步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