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S
“久等了。”
“嗯，出發吧。”
一個多小時之後，隨同賽安處理好事務之後的莉莉絲回到了教堂更換了一下服裝。
換上戰鬥修女服裝的她走出了教堂，並與賽安匯合準備往異端審問會的禮拜堂出發。
距離上次拜訪那裡似乎已經過去很久了。
異端審問會的禮拜堂距離庫洛斯教堂距離並不遠，用正常的步行速度大約半個小時就能到達。
……
“那個神父貌似要回來了。”
“他是出去幹什麼的？”
“據說是帶學生歷練，呵，還歷練呢，本來就是一群問題兒，根本就沒有前途的。”
“也就只有那個神父能配得上這群問題兒。”
“哈哈，說的一點也沒錯。”
就在莉莉絲與賽安進入聖域之時，他們聽見了其他魔術師導師在路旁閒談的話語。
這群不熟悉庫洛斯偉大之處的導師們，幾乎都在貶低著庫洛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他們是“高貴”的魔術師，首先就不會容忍兼職神父的庫洛斯。
更何況，在他們眼中，沒有世家傳承“魔術”的庫洛斯，充其量也只是一個歪門邪道而已。像這樣的雜種根本沒有資格去接觸“魔術”。
沒錯，這就是現狀。就算有著新的制度，也無法改變的“魔術師”現狀。
這依然是一個無理的階級世界。
“……”
“冷靜點。”
就在莉莉絲聽不下去準備過去訓斥那些“魔術師”之時，她被賽安一把拉住。
賽安是十分清楚莉莉絲性格的，凡是侮辱庫洛斯的人她都不會坐視不理。不過，就算在這裡教訓了這群“魔術師”又怎麼樣？如果不改變這個體系，這樣的事情依舊會發生。
他比起那個時候只知道衝動行事的他真的成長了許多。
“可是……”
“無論做的多麼正，都會有這種說閒話的人。而且現在不是該管這種事情的時候吧？”
“說的……也是……”
強忍著怒火點了點頭，莉莉絲跟在賽安身後往異端審問會的禮拜堂走去。和這群無故高傲的“魔術師”相比，薇兒丹蒂的事情確實要重要無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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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們兩人就到達了目的地。
在這放置著無數魔神像的審問會祭壇之中，似乎平日裡看不見的舊審判者們也都聚集在了這裡。而且，達到“第五構成”的幾位“魔術師”也都在場，無論是“聖者”烏洛波洛斯，還是坐在輪椅上的姬爾小姐，就連一直不知所蹤的“小丑”哈裡森也在。
而他們熟悉的那位庫洛斯·阿斯特洛斯，此時也用上了“塔納託斯”這個假名，穿上了刻著紅色符文的法袍，站在祭壇的中央。
“看來人員到齊了，那麼就讓我來訴說一下現狀吧。”
在賽安、莉莉絲入座之後，站在庫洛斯身旁的“聖者”烏洛波洛斯向前邁出了一步。
“在這之前，我要先和大家說一個故事。”
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對在場所有發誓效忠於他的教廷成員們這麼說著：
“關於我‘聖者’烏洛波洛斯的事情。”
這對於烏洛波洛斯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隱藏的事情，但是，也不是什麼值得去訴說的事情。
不過，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說出來了。因為這是關係到他們最大的敵人、關係到那位“黑魔術師Ω”的事情。
同時，也是讓烏洛波洛斯沉淪的理由。
那是在他們發現“魔術奧秘”，且達到了“第五構成”姑且拯救了世界的時候。烏洛波洛斯因為知道這股力量的強大，所以立志想要讓所有人都可以驅使這份力量。
所以，他向“真理”許下的願望就是“魔術的系統化與言語化”。
為了達成這個理想，他收留了在那場大戰中失去親人的孤兒，並將他們作為自己的學生，開始了“魔術”的教學。
那時的他由衷希望，這群人可以肩負起世界的未來，成為今後的基柱。
但是……
他錯了。
在他的學生中有一位極度自卑的少女，那名少女從未知曉過什麼是幸福，在她的世界裡，一直都是在別人的壓迫中才能找到生存的意義。
也正是這名少女，徹底粉碎了烏洛波洛斯的希望。
她在得知可以得到力量之後，變得比什麼人都渴望力量。她的性格就像是發生了天翻地覆變化了一樣……
最後，當烏洛波洛斯注意到她的時候……
她已經把其他數萬名學生全部殺掉了，那個時候烏洛波洛斯還不知道她是為了什麼而幹了這種事情。
但是，前幾日那名叫做Ω（歐米伽）的黑魔術師來訪，正表明了這一切：她使用那數萬人的靈魂製作了枷鎖，並控制了“災獸·刻耳柏洛斯”。
這也是那只犬型“災獸”為何會擁有人類一樣的智略，以及為何會像人類一樣雙腳站立的原因。
沒錯，那名叫做Ω（歐米伽）的“黑魔術師”正是烏洛波洛斯當年的那名學生。
這也是導致烏洛波洛斯沉淪的理由。
“……”
在聽完這個故事之後，整個禮拜堂內是一片沉寂。
“所以說你這個傢伙太相信人類，人類可是和惡魔僅有一線之隔的生物啊。”
“哈裡森……”
“嘁。”
被姬爾提醒了一聲，哈裡森也壓低了帽簷，不再多說。
在“聖者”烏洛波洛斯說完並後退之際，戴著面具的庫洛斯·阿斯特洛斯走到了祭壇的中央：
“接下來的時間由我來主持，你們都是知道的，那位叫做Ω（歐米伽）的‘黑魔術師’身旁，有兩名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手下。”
“其中一名已經被我們捕獲，而另外一名仍潛伏在赫爾維斯城內。”
“現在，那個人的身份已經查明了。並且，那個人很有可能在近幾日對教廷進行無差別襲擊。”
庫洛斯將他們驗證了無數次的結論說了出來。
“你想怎麼辦？阿塔塔洛斯。”
對此，坐在最左側的原首席審判者克蕾雅·赫爾維尼亞這麼問道。
她絲毫不介意庫洛斯現在的身份，還是用著他原本的名字去稱呼他——雖然，這個原本的名字也說錯了。
“不怎麼辦。這件事我已經和‘聖者’烏洛波洛斯談好了，我們將利用這個機會進行第一次‘魔術師資格考核’。”
“所以，在參加考核的那群‘準魔術師’戰敗或者放棄之前，我們只需要保護其他人安全即可。”
庫洛斯這樣回答道。
“哦？如果他們戰敗了呢？”
克蕾雅將手臂架在桌子上撐著她的頭部，饒有興趣地問道。
“為了民眾的安全考慮，將那個人、亦或是那個‘災獸’完全抹殺。”
“就等你這句話！”
此刻，她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對於她們“貝爾賽格”一族來說，沒有比戰鬥更加令她高興的事情了！
……
會議結束後。
待其他的審判者都離去之時，莉莉絲和賽安急忙地跑到庫洛斯的身旁，並問道：
“阿斯特洛斯大人，薇兒丹蒂真的是……”
“嗯，她就是‘百貌’。”
庫洛斯點了點頭。
線索其實早就有了：無論是她從不張開嘴的理由，還是她偷偷外出的次數，以及“聖者”烏洛波洛斯對於她家世的調查，全部都表明她就是“百貌”。
她不說話、不張嘴的理由是因為她的牙齒正是“許德拉之牙”。
她外出的次數和“百貌”出現的次數幾乎一致。
並且，曾經以家族身份推薦薇兒丹蒂入學的那幾個人，都不是真正的“魔術師”。
“但是……”
“我知道，她是個和Ω（歐米伽）不同的善良孩子，而且，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說到這裡，庫洛斯的表情也有點傷感。
他在幾十分鍾前聽到烏洛波洛斯自白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他那個時候在圖書館裡搜查到的，關於“災獸·戈爾貢”的資訊正是和薇兒丹蒂相關的資訊。
那個“災獸·戈爾貢”就是薇兒丹蒂沒有見過面的父母！
薇兒丹蒂完全是在Ω（歐米伽）的洗腦與欺騙之下長大的……沒錯，作為實現Ω（歐米伽）夙願的道具而存在的“物品”。
“那為什麼還要……”
“我已經說過了，已經不能再帶著迷茫了。如果那個孩子的肉體崩潰，使得‘災獸’出現在聖域內的話，我會讓我的學生、薇兒的同伴親自去對付她的。”
“這實在是太殘酷了。”
莉莉絲和這群孩子已經有了許多的好感，她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一幕。
“‘魔術師’不能捨棄人性。”
庫洛斯看著莉莉絲的表情，大概猜到了莉莉絲也許是誤解他了。於是他說出了這句話。
這是他修改過的“魔術師守則”之一，莉莉絲也知道這句話。
聽到了這句話，莉莉絲也冷靜了下來：
“這就是您的考核嗎？”
“是的，我會給他們明確下達抹殺命令。在這個基礎上，我會傾聽他們的回答。”
她明白了——庫洛斯·阿斯特洛斯也不希望他的學生自相殘殺，他也在相信著，那群孩子能夠找到“抹殺”以外的選擇。
就算那個選擇要違抗上司的命令，要違反教廷的規矩。
他一直在相信著，他的學生是絕對不會捨棄“人性”的“魔術師”。是終有一日能夠見到“真理”，與他們一起肩負起未來的“魔術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