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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6.傳送儀式陣

2:02 S

時間還很早,天空中還是一片深藍的夜色。教廷內的道路被路旁的燈火照亮,既寂靜又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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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最前方的是一名穿著寬大聖袍的男人,這個男人雖然擁有著數百歲的高齡,但是卻依然擁有這一副年輕英俊的樣貌。這一切都是聖盃賜予他的恩惠。

聖袍男子的身後,分別站著一男一女。

男人戴著無顏面具,他那黑紅色的戰鬥裝之外,披著一件可以大幅度減輕物理傷害的法袍。

另一側的女人和男人比起來就沒有那麼威嚴,不過無論是她身上這身完全不親近戰鬥的禮服,還是她那仿若看淡生死的無表情,都讓人隱約的覺得她不是好惹的對手。

“不打算回應一下她的心意嗎?你應該是注意到了吧?”

戴著面具的男子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他是一直等到離開了艾伊娜的感知範圍之後,才說出這句話的。所以完全不必擔心被其他人聽到。

“真沒想到會有被你說這種話的一天。”

被譽為“聖者”的男人前行的腳步稍微慢了一點點,不過很快就恢復了。

“我也沒想到會有對你說這種話的一天。”

與略顯尷尬的烏洛波洛斯同樣,戴著面具的庫洛斯·阿斯特洛斯也不是擅長談論這種話題的人。不過,作為烏洛波洛斯的夥伴、作為他的友人,他覺得他還是有必要提及一下的。

畢竟他與伊芙的這份戀情,多半是在烏洛波洛斯的幫助下才成立的。如果可以的話,庫洛斯也想幫幫他——

“哎——我並不是不想回應,而是沒辦法回應。我的身份和立場上有著太多的不便,就算回應了她的感情,我也沒有辦法給與她幸福。”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烏洛波洛斯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遺憾。

他很清楚自己,他是那種為了世代的延續,為了即將誕生的新生命,隨時可以笑著獻上性命的男人。正因為他擁有著這樣的覺悟,他才不能接受他人對他的感情。

更何況,他們現在還處於已個“病入膏肓”的時代。

“而且戰鬥修女那裡說不定會暴動。”

看到烏洛波洛斯的神情有些低落,庫洛斯決定開些玩笑來緩和一下氣氛。

畢竟這是小時候,他最擅長的事情。

“這還真是……”

聽到庫洛斯突如其來的這一句話,烏洛波洛斯徹底停下了腳步。

此刻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低落的表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尷尬——確實,自從庫洛斯讓他用“精靈之淚”治好戰鬥修女的缺陷之後,教廷內幾乎所有人的戰鬥修女都對他抱有著極其濃厚的情感。

也正因為如此,他要是接受了艾伊娜的愛慕的話,那群戰鬥修女還真的會“暴動”……

玩笑之後,庫洛斯也停下了腳步。

他牽著伊芙的手,站在烏洛波洛斯的對面,用被面具遮掩得較為低沉的聲音對他說道:

“烏洛波洛斯,其實你也沒有必要太過於在意,你和我很像,給自己套上的枷鎖太多了。多虧了有伊芙的存在,我才能走到這裡。其實,夫妻是互相支持的存在,這份責任並不是只壓在你一個人身上的。”

“說的也是,我會考慮一下的。等這些事情都結束了之後……”

對此,烏洛波洛斯閉上了眼睛微微點頭。

不管怎麼說,這些事情都必須放在“正事”之後考慮,若不能解決七國會議以及秩序單元的威脅,這些話題談論了也沒用。

“是啊,等這些事情都結束。等你把所有的戰鬥修女都娶為妻子之後,你就可以自稱上帝了。”

拍了拍烏洛波洛斯的肩膀,庫洛斯這麼說道。

這是他昨日才在愛茵絲緹娜那裡學到的,越是困難、越是痛苦的時候越要樂觀——

“哈哈哈……你什麼時候會說這種玩笑了?”

被庫洛斯這樣一說,烏洛波洛斯突然笑了出來。

嚴格來說,他剛才說的話並不是笑話。這是只有教廷內的成員才能夠聽懂的話語——在教義中有一節提到過,修女是上帝的妻子。也因為這一節的緣故,修女沒有成婚的權利。

不過,“聖者”與“聖王”同樣,是教廷的最高掌權者。由“聖王”編寫的教義,“聖者”是擁有權力進行修改的。故,如果烏洛波洛斯願意的話,修女也不是不能成婚。

如果他這麼做了,那就會出現庫洛斯剛才說的那個問題。身為修女們丈夫的烏洛波洛斯,會和教義中的“上帝”重疊——這也是讓烏洛波洛斯笑出聲來的理由。

他真沒想到,他也有會被這種冷笑話逗笑的一天。

“很久之前就會了,可惜那時候一直被人笑稱為冷笑話。”

對此,庫洛斯無奈地搖了搖頭。

被他成功逗笑過的人至今依舊屈指可數,這可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成績。

“確實有點冷,當然我不僅僅指笑話,還指代了我自己。”

“為什麼?”

“如果那樣做的話,真不知道菲會怎麼看我。恐怕我在她心中花費那麼長時間建立的形象會一夜之間崩塌吧。”

他再次邁出了腳步,並示意庫洛斯與伊芙跟上。

“很有可能。她是那種看略帶一點點那種情節的騎士小說都會面紅耳赤的人,你要是娶了複數的妻子,她大概會視你為曠世淫魔吧……”

“這可就太恐怖了。”

一番閒談之後,烏洛波洛斯突然覺得放鬆了許多。正當他準備出言感謝一下庫洛斯的時候,庫洛斯突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嗯?這是要去哪裡?”

“對了,我沒有帶你去過那裡吧。”

“幾年前調查地形的時候走過這裡,但是那時候並沒有在這裡發現什麼需要注意的建築。”

庫洛斯點了點頭。

從那之後他就沒有來過這裡——

“嗯,畢竟我們馬上要去的地方是最近才建成的。”

幾分鐘之後,烏洛波洛斯在一間用四柱支撐的祀堂面前停下了腳步。

他將左手按在右側的柱子上,並默唸了一些什麼咒文。突然祀堂中間的入口下方,又展開了一個隱藏的入口。

抱起笨手笨腳的伊芙,庫洛斯跟在他身後跳進了那個入口內。隨著他們躍過幾個巨大的階梯,三人來到了一個圓形的祭壇之上——往四周看去,密密麻麻的全是積蓄魔力用的刻紋,光是站在這裡,就能感覺到周圍遊離著的龐大魔力。

“這裡是?”

“傳送的祀堂。”

“傳送?”

“嗯,轉移魔術的一種。不,嚴格來說,這並不是魔術。而是事象干涉的一種,原理很接近事象崩壞。”

“透過龐大的魔力,將周圍存在的事象轉移到另一個座標點上。哈裡森曾經也用過類似的方法,還記得嗎?”

烏洛波洛斯站在了圓形祭壇的中央,並揮手示意庫洛斯和伊芙站在他的斜側面。

“嗯,攻佔西婭她們國家聖石碑的時候,被他用這個方法救過。”

庫洛斯一邊與伊芙一起站到了指定的位置上,一邊點頭回應道。

那個時候,要不是哈裡森突然把伊芙和奧菲特傳送過來,他與或許就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過,這個傳送有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距離的限制——像上次哈裡森與你的那種短程距離,他一個人就可以完成。要是像我們現在從赫爾維斯傳送到諾依德海港這個距離的話,就需要這個積蓄魔力的祀堂來輔助了。”

“至於再遠的距離,那就沒有辦法做到了。”

說到這裡時,烏洛波洛斯輕輕地嘆了口氣。

這個距離雖然不算近,但說實話,也不算遠。從這裡開始傳送,甚至連騎士帝國“歐魯貝克”都到達不了,連到達霧都都勉強。

“意外地沒用啊。”

庫洛斯也跟著他一起嘆了口氣。

先不談距離,這個傳送如果沒有確定的座標也無法實現。最多只能把它當作便利的道具使用,想要用來救急是不可能的了。

“也不能這麼說,至少在距離內的話,還是比較方便的。至少我們不用呆呆的坐上好幾個小時的馬車了。”

“好了,庫洛斯,你抱緊你的小妻子吧,在傳送的過程中,她那嬌弱的身體有可能會吃不消。”

烏洛波洛斯開始釋放起他體內的魔力,並與周圍祀堂內遊離的魔力共鳴。隨著低沉的轟鳴聲,整個傳送儀式陣都被啟動了。

“嗯,有我在,沒問題的。”

庫洛斯說完就半蹲下了身子,並將伊芙護在了他的法袍內。

“好的,那麼出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