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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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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伊芙和艾莉婕來到了一個並沒有什麼精靈身影的樹蔭下,畢竟接下來的對話被其他精靈聽到會很不好。

“特別的到這裡來……庫洛斯殿下,有什麼……事情嗎?”

可能是感受到了庫洛斯嚴肅的態度,所以艾莉婕覺得有點緊張。

“是的,在之前我要先說一下,就算下面的問題讓你難以啟齒,也務必如是回答我,拜託了。”

“沒……沒關係,並沒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問題。”

聽到艾莉婕這不知道是客套還是真心的話語,庫洛斯也說出了他想要得到答案的疑問。

“大致的話有四個疑問。第一個,精靈族有‘朋友’這種說法,不,有這種關係嗎?我怎麼發現所有的精靈們都是獨處的,特別是這種氣氛之下,不應該是會聚在一起的嗎?”

聽到這種奇怪的問題,艾莉婕也愣了一下。

然後搖了搖頭。

“並沒有,我們都是獨自……生活的,除了王或者長老的命令才會聚在一起。原因的話,可能是很難……相處吧,每個精靈都有非常獨特的個性,像我這樣沒什麼強烈個性的年少精靈是被看不起的那種型別,所以也很難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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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婕解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覺得悲哀、難過的表情,而是很自然的闡述著這一切,可能以她的世界觀來說,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吧……

也就是說,精靈族不是團結不團結這種問題了,而是在更加根本的問題上出現了差錯。

“那麼第二個問題,精靈王是最高位的統治者嗎?長老的權利是不是在王之上?”

“不不不,庫洛斯殿下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王是最高位的存在,這是母庸置疑的。嗯?好像現在的精靈王殿下是要聽長老的話的……這個。”

好像艾莉婕也出現疑問了。如果是說曾經,初代還存在的時候王是絕對的統治者,但是現在的話似乎並不是如此。

“長老是什麼樣的存在?”

“不知道,從來沒有看到過……不過據說,都是從初代的時代活下來的長者。”

庫洛斯點了點頭,突然恍然大悟。也就是說那群長老們擁有著整個精靈族內最高的年齡,當然,也是見識過初代能力的見證者。

如果是和初代相仿的長壽的話,那麼精靈族的問題大概是出在他們的身上。

所謂長壽並不是什麼好的事情,長壽很容易會導致兩種極端的結果。一種是因為無聊而變得喪心病狂。而是因為長壽而變得膽小懦弱。

要是後者變得膽小,再加上長期和平的“洗禮”的話,那麼現在精靈族的異樣就能夠得以解釋,並且,他們接下來會給精靈王斯黛拉下達的指示也能輕易的猜測到。

“那麼,第三個問題。你知道‘精靈之淚’嗎?”

“眼淚嗎?”

艾莉婕疑惑的歪著頭。

“不,那麼我換個說法,你知道精靈族有哪些秘寶嗎?”

“這個啊,這個就必須去問精靈王殿下或者長老了,我們普通的精靈都是對這些一無所知的。”

她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不過如果斯黛拉知道的話,那麼事情也會比較好辦。

“最後一個問題,你的實力在精靈族之中屬於什麼水平?之前遭遇‘哥布林’的時候,和你在一起同行的那些精靈呢?”

“我的實力?中等偏下吧。她們的話大概是中等偏上。”

原來如此,庫洛斯點了點頭。然後放下伊芙,從一旁拿起了一根比較結實的木棒站了起來。

艾莉婕見狀也站了起來。

“接下來我會攻擊你,你不需要反擊只需要迴避就可以了,可以嗎?”

“嗯,沒有問題的。”

雖然不知道庫洛斯在想什麼,但是如果是他的話就一定有非常重要的原因吧。出於對庫洛斯的信任,艾莉婕答應了下來。

兩人並沒有轉移場地,因為確實不需要多少空間。待準備好,庫洛斯並沒有發出開始的訊號,就迅速的攻了上去。

這樣的行動是他故意的!

但是,突如其來的襲擊卻被艾莉婕輕易的迴避了過去。並且順帶的幾次輔助攻擊也被輕易閃躲。

看著艾莉婕的行動,就像是事先知道庫洛斯的動作那樣的自然。

過了幾招之後,庫洛斯停了下來,並放下手中的木棍。

“明明很厲害,為什麼會被‘哥布林’那種‘災獸’逼入絕境?就算無法傷害到‘哥布林’也能輕易迴避它的攻擊啊。”

總不能硬是用“恐懼”來解釋吧,就算是人類,“恐懼”狀態也並非完全的不能行動,只要是有一點點訓練的人“恐懼”反而能激發他們的潛能。

但是,庫洛斯在最初來到森林裡救援的時候,看到的是其他精靈像是絕望了一樣被“哥布林”屠殺的情景。那身體就像是被什麼束縛了一樣動彈不得。

“這個庫洛斯殿下,可能無法理解吧。”

“嗯?”

“我們能聽到風的聲音,這個聲音可以引導我們完成很多的事情。剛剛迴避你攻擊也是因為這種聲音。”

“原來如此。”

庫洛斯已經理解了那種異樣的原因,以及他也獲得了改變這種絕境的想法。雖然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已經獲得突破口了。

“但是,在慌亂的時候,就無法靜下心來……聽那種聲音了。要是一直都聽不到可能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平日能聽到,突然就沒有聲音的話,就會不知所措。”

這和庫洛斯想的一樣,因為精靈族擁有著非常特殊的身體特徵。再加上熟悉的節奏被破壞,才會導致那種情況。

不過,那不是客觀的情況,而是主觀造成的。也就是說,只要擁有在“恐懼”之上的“覺悟”的話,就能發揮出正常的實力。

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將這常年累積下來的“惡習”一舉打破的契機。讓精靈們都擁有“覺悟”的契機。

“謝了,艾莉婕。我找到答案了。”

“誒?”

“沒錯,打破這種必滅局面的答案。”

抱起伊芙,庫洛斯向仍然因驚喜愣在那裡的艾莉婕告別後,開始往斯黛拉的居所移動。過了這麼長時間了,她那裡應該搞定了,所以要先去確認一下她的想法。

雖然話是這麼說,不過庫洛斯大概能猜到那群長老會給她什麼樣的指示了。八成是“你們拖住‘刻耳柏洛斯’的同時,讓整個精靈族撤退”這種荒謬的自保選擇吧。

力量終歸是有限的,這種選擇和曾經的自己一樣,不斷的逃避。

不過,正因為力量是有限的,所以才有“團結”的意義。

每個存在都有著獨特的個性,這種個性會成為傷害他人的藉口。當然也能成為互補的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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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於艾莉婕給予的地圖的功勞,庫洛斯順利的再次來到了那棵樹的前面。這個森之都艾爾法利亞對於普通人來說非常的複雜,因為普通的人類沒有辦法輕易的區分樹和樹的區別。也就沒辦法在這裡找到路標。

畢竟這個森之都放眼望去,四處都是那麼的相似。

“庫洛斯。”

和之前不一樣,斯黛拉沒有躺在房間裡,而是坐在門口等待著庫洛斯。

“進去吧。”

“嗯。”

這次,推開門進入到斯黛拉的房間的時候,裡面那些鋪天蓋地的葉子已經被移到了一邊,中間還放上的少見的桌子和椅子。桌子上面還像是考慮到了庫洛斯一樣,放上了水果和酒。

“那個,我想和你說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決定,在結界失效的時候,讓整個精靈族撤退,我們來拖住‘刻耳柏洛斯’。只要讓精靈族前往赫爾維斯的話,那個人可能會幫助他們的。啊……那個,只要拖延時間就可以了,那之後我們只要從‘刻耳柏洛斯’身邊逃掉就行了!”

對此,庫洛斯會心一笑。和他之前猜測的對策是一模一樣的。斯黛拉會說出這番話他也不覺得奇怪。

但是,不用明說兩人都非常清楚,根本不可能從“刻耳柏洛斯”的追擊下逃脫。也就是說,這是用必死之局。

“這個,並不是你決定的對策吧。而是那群長老決定的。”

“果然,瞞不過你嗎?果然還是很討厭呢,庫洛斯。”

雖然看起來庫洛斯也沒有什麼責備她的心情,不如說是提前就知道了。不過,奇怪的是庫洛斯沒有繼續談論這件事,而是看向了桌上的酒。

“你不是不喜歡喝酒的嗎?不,不如說是討厭?”

庫洛斯和伊芙坐在了她的對面,看著那瓶有一定年代的酒,再看看斯黛拉的表情。

“突然想嚐嚐看……”

斯黛拉是這樣的回答。

“那就嚐嚐看吧,據說酒這種東西要成為大人了才會喜歡上。”

“哼。”

斯黛拉往杯子裡倒了一點點用嘴唇抿了一點點,然後像是扔一樣將酒杯鬆開,露出一臉複雜的表情。

“看來你還是小孩子呢。”

“那麼,庫洛斯你又怎麼樣啊!”

像是賭氣一般,斯黛拉將裝著她喝剩下酒的酒杯推到了庫洛斯的面前。

但是庫洛斯並沒有拿起酒杯,而是感嘆了一聲好可惜。

還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語。

“任何的時候,推動時代的都不是腐朽的老人,而是不懼艱險的年輕人。任何人的心中可能都會有一個英雄夢,那個英雄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他人,正因為如此才會這樣的奮不顧身。”

這番話就像是專門針對斯黛拉說的一樣,讓斯黛拉聯想到了很多的事情。

無論是那“腐朽的老人”還是“英雄”,這些詞彙都是斯黛拉身邊真正存在,並且困擾著她的東西。

“你和我一樣,已經不害怕‘刻耳柏洛斯’了吧?”

“是的,很不可思議。”

“明明知道實力差距那麼大,必死之局,也沒有恐懼了,單純只是覺得可惜吧?”

“畢竟我們曾經也經歷了那麼多……”

“不,不一樣。完全不同,可能你沒有意識到,我們所處的位置不同。暗黑時代的時候,帶領著我們,給與我們信心與希望的一直都是奧菲特,那個男人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放棄,跟在他的身後我們才能那樣勇敢,因為他會一直站在最前面。”

對於當時的庫洛斯與斯黛拉來說,奧菲特才是“英雄”,帶領他們突破一次又一次絕境,並給與他們信心與希望的“英雄”。

現在已經沒有人站在這個位置了,如果硬要說有的話,那就是擁有著“英雄”名號,所以被強制背上那麼多包袱的斯黛拉。

但是,無論是斯黛拉還是庫洛斯,他們都從未自稱過“英雄”。那是因為他們很清楚,他們與這個名號相差甚遠。他們單純是被奧菲特拯救的“夥伴”而已。並不是什麼“英雄”。

“確實如此……”

斯黛拉似乎有些沮喪。

“看來你還沒明白,正因為不是,所以才要成為。所謂‘英雄’並不是救世主,而是帶領他人走出絕境的存在。奧菲特帶領了我們,但是沒有我們他也不可能成功。”

看著斯黛拉此刻的表情和那份不用明說就能感受到的決心,庫洛斯微微一笑。看來斯黛拉已經明白她自己的身份和所承擔的責任了,不過和之前不同,這已經不是強加給她的枷鎖。

而是成為了她的動力!

——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你只要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