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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丑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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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將近傍晚,庫洛斯一直幫著解讀烏洛波洛斯留給他的關於“戰鬥修女”的術式和作戰前的準備忙的不可開交。

在這之餘,還需要將給精靈族的“契機”準備好。

對於他來說,一整天的時間在一瞬間內就快要結束了。看著逐漸變暗的天色和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的莉莉絲與伊芙,總覺得不知道為何會有一種非常平靜的感覺,明明很快就要面對“刻耳柏洛斯”了。

這就是所謂的“同伴”吧。

必要的準備已經全部完成,接下來……

“阿斯特洛斯大人,所有的精靈已經全部集合了。也沒有讓精靈王知道,大家都在等您呢。”

看著賽安臉頰上的汗水,庫洛斯一邊說著“辛苦”一邊站了起來。

“莉莉絲,你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吧,很快就要開始戰鬥了。伊芙就拜託你了。”

“是,祝您成功,阿斯特洛斯大人。”

“沒問題,賽安,跟我來。”

“是。”

將身上的審判者裝束整理一下,庫洛斯換上了一副冷酷的表情帶領著賽安來到了說好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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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被召集在一起的精靈們都帶著不解和鄙夷的眼神看著庫洛斯。他們還需要準備行李、準備撤退呢,可不能在這裡耽誤時間。

不過,出於對庫洛斯這個人類的好奇與敬畏,他們還是來到了這裡。

庫洛斯穿過了數十名精靈來到了他們的中間,賽安就像個護衛一樣守在庫洛斯的旁邊。

看著周圍精靈們的神態,庫洛斯搖了搖頭。

“在說正事之前,我先要宣告一點。就如同你們討厭人類一樣,我也非常討厭精靈。縱觀歷史,可能是有一段時間,你們一直都是受害者的姿態,但是,那問題是出在你們的身上。”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周圍寂靜的氣氛瞬間引爆,精靈們本來就帶著對人類的偏見,這下一觸即發。

“明明是個人類,你在這裡瞎說什麼!”

“你哪有資格說這話!”

“住嘴!”

聽著周圍雜亂無章的嘈雜聲與充滿敵意的語言,賽安終於按耐不住了,將手放在腰間的佩劍柄上並大喝。

儘管年輕他也是一名上過戰場的騎士,隨著他這聲住嘴和他那肅殺的氣勢讓周圍許多不夠勇敢的精靈都停下了吵鬧。

“情緒都發洩完了嗎?那我繼續說了。曾經,初代精靈王還在的時候,精靈族是雖然數量最少,但是是最強大的種族沒有之一,那個時候無論是在什麼方面,就連對抗‘災獸’你們也是第一把手。”

聽著庫洛斯說起的事情,其他的精靈也漸漸的停下了吵鬧。

“但是,初代王和那個時代的精靈戰士們都隨著年齡逝去之後,卻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是沒有正確的人領導的錯嗎?不,不是。就因為你們把一切都寄託在個人身上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你們全員都是造成這個原因的根源。”

“什麼!”

一名長老也按耐不住了,他惡狠狠的看向庫洛斯。

“我今天在此不是為了和你們爭執的,我只是為了我自己想在這裡說一番話。並且,這不是關於我的話,而是關於你們精靈王斯黛拉的話語。”

庫洛斯完全不顧周圍嘈雜的聲音,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精靈王斯黛拉,關於她你們瞭解多少?除了她是‘七英雄’之外瞭解些什麼?你們只是因為她是‘七英雄’,所以就把重擔以及一切的過錯全部退給了她而已。如果選擇錯了,那是因為精靈王的選擇錯誤。如果沒有守護住村落,那是因為精靈王的力量不夠。就是這樣的推卸責任,怪罪別人?這就是精靈族嗎?”

看著周圍啞口無言的精靈們,庫洛斯不禁感到遺憾。

“雖然統治者與群眾脫節的事情是很常見的,但是在這總人數僅有幾千的村落內,這是不正常的事情。當然,除了精靈王以外的其他精靈你們也不夠熟悉吧。這也是你們一直沒有辦法擁有真正第二任精靈王的原因啊!”

說著,庫洛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他脫下右手上的手套。那是一雙較為“完好”的手掌,上面沒有什麼傷痕或者別的什麼。

自從成為了魔術師之後,這雙手就沒有經歷過什麼艱辛的磨練。所以才是這樣的樣子。

“你們的手掌也想必是這樣吧,沒有經歷過大的磨難,再加上精靈族天生的體質,可能比我這隻手還要美麗漂亮吧?”

完全搞不懂想要表達什麼的精靈們只能看著庫洛斯。

“你們可曾知道斯黛拉的手掌是什麼樣的?我記得很清楚,幾年前暗黑戰役的時候,她也和你們一樣,擁有一雙美麗的手。但是,現在的她大拇指和食指指尖有著非常容易分辨的老繭,這對於精靈族來說是幾乎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庫洛斯也是偶然看到她手掌的,那是完全沒有辦法掩飾的痕跡。那是只有拼命練習武器技才會留下的痕跡。曾經的自己手上有過,紅蓮的手中也有,賽安的手上也有著這樣的痕跡。

那是只有“拼命”練習武器技才會留下的痕跡!

這句話和斯黛拉一點也不般配,在最初,庫洛斯都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但是,在與“刻耳柏洛斯”交戰的時候,他才知道。那確實是斯黛拉刻苦練習的結果,那個射術“狂風之弦”正是其成果。

“斯黛拉她擁有著極高的天賦,那是讓許多人都望塵莫及的天賦。但是正因為這種天賦讓她對很多的事情都提不起興趣,所以她甚至連思考都懶得去做。”

這是和她一起渡過一段時間的庫洛斯非常清楚的事情。

“你們能想象,這樣一個存在會努力練習射術,甚至練出老繭這種程度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完全不會去相信。”

看著周圍表情複雜的精靈們,庫洛斯覺得是時候了。

“之前,她找過我,她告訴了我接下來的打算。她是這樣說的:‘那就是我決定,在結界失效的時候,讓整個精靈族撤退,我們來拖住刻耳柏洛斯’。是不是覺得這句話沒什麼問題?長老們啊。”

庫洛斯看向那些所謂的長老,對此,那些長老只是轉頭避開了庫洛斯的眼神。

“這是一種自我犧牲的精神。我承認很偉大,但是,斯黛拉她不是這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論逃跑的速度,在我們‘七英雄’之中沒人能比的過她。”

不過也是這樣的她,拯救了自己。

“她至今都還沒有改變,還是那個對很多事情都提不起勁的小孩子。雖然她擁有著人類無法奢望的年齡,但是,她依然是那個孩子的樣子。這才是她,這才是真正的她。不過也是這樣的她,才會想要真正的成為你們的王,想要為你們揹負起這個責任。為此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但是最關鍵的群眾卻沒有領情,甚至對此一無所知,這是庫洛斯最不能忍的事情,也是他找到突破口的“契機”。

“知道嗎?送死和犧牲的區別?”

看著周圍精靈們的表情再聽著他們的竊竊私語,庫洛斯確定他們都知道這些詞的意思。

“不難理解吧?那麼我只說了,你們在讓你們的王送死。正因為是王所以要揹負這樣的責任,對,沒錯。但是,揹負責任的王是偉大的,她應該是被‘犧牲’一次點綴才對。讓你們的王送死是什麼心態!”

“你這個人類在瞎說什麼!”

“是啊!”

看來成功的引起了周圍精靈的憤怒。

“沒有瞎說,這個行為就是送死。送死和犧牲的區別在於她要保護的那群人,如果那群人和你們一樣無動於衷,甚至連愧疚感都不具有的話,那就是去送死無誤。”

一下子,精靈們又無言以對了。

“她是一個不夠格的王,她雖然是天才,但是卻不是成為王揹負起一切的料。儘管如此,儘管是這樣的她也在努力著,努力著鍛鍊著自己想要擁有保護你們的力量;努力的研習知識想要為了改善你們的生活而奮鬥;努力的讓自己不去恐懼為了你的生命而準備‘犧牲’。”

雖然斯黛拉的房間裡對了許許多多的葉子,但是這樣也瞞不住庫洛斯。庫洛斯能夠看到,那個房間裡堆積著對於斯黛拉來說太多的書籍了。

“你。想活下去嗎?”

庫洛斯看向一名長老這樣說道。

“你怎麼說話呢!”

那名長老旁邊的護衛這樣回答道。

“沒有別的意思,單純的字面意思再問,你想活下去嗎?”

庫洛斯完全沒有理會那名護衛,繼續說著。

“不想。”

被迫無奈,長老也只好回答。

“沒錯,想活下去,那麼為什麼不想活下去呢?能回答上來嗎?”

對此,那名長老卻是啞口無言。

“回答不了是正常的,因為答案大部分只有一個,那就是‘因為不想死’。”

看似很沒有道理的答案但是就是正解。

“這是一個白痴的問題。白痴到幾乎沒有人會去問這個問題。但是在此,我就算成為那個白痴也要再問一次,請問你們的精靈王斯黛拉,她想要活下去嗎?”

根本就不需要思考,這個答案都能脫口而出。正是這樣的道理。

精靈們此時都面面相覷著,表情都很複雜。

“最後,我還要說一些東西。就算你們不願意也要給我聽著!記在腦海裡!”

突然庫洛斯提高了音量。

“接下來我會把‘災獸·刻耳柏洛斯’的一切行動方式、持有技能、身體特性告訴你們,如果我們沒有成功阻攔住‘刻耳柏洛斯’,這也會讓你們擁有逃脫甚至反擊的手段!給我記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