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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教延內的聖女,菲平日裡就有許許多多的工作要去完成。除開祈雨祭這種大的節日不談,平日裡菲也要到各個地方去進行儀式的祈禱、歌唱。
她之前自稱為“籠中鳥”也並非沒有道理。並且除了某些大節日之外,她幾乎都沒有自由的時間。這也是為什麼“聖者”會讓庫洛斯在那個時間帶她出去的理由吧。
但是,今日卻有個好消息。庫洛斯他執行任務回來了。並且庫洛斯今晚要在烏洛波洛斯的宅邸中住下。
菲很清楚,庫洛斯身上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完成。並且他並不是長期待在教廷的聖殿內的。所以和他見面的機會並不多。有也最多只有很短的時間。
但是這次不同,住下來的話,就有一整晚的時間。所以,今日的菲心情一直很好。
在結束了一天的公務之後,她在許多修女和聖殿騎士的陪伴下來到了這裡。
因為這裡是“聖者”烏洛波洛斯的領地,沒有許可的人是不允許入內的。教廷內的規則是絕對的,所以儘管很不願意,那群騎士和修女也不能陪同進入到裡面來看守菲。
這同樣是讓菲高興的一件事。在他們解除了菲腳踝上那銀質的鎖鏈之後,菲就在宅邸內一名侍女的陪伴下來到了餐廳。
此時已經是夜晚的八時多,早已過了晚餐的時間。可是庫洛斯和烏洛波洛斯依然待在這裡。
還沒推開門,就能聽見他們互動的對話聲。總覺得不太好意思打擾他們,菲有些猶豫要不要現在推開門。
一旁的侍女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一邊和她說著沒關係,一邊幫她推開了門。
“烏洛波洛斯大人、阿斯特洛斯大人、伊芙大人,打擾一下,菲大人來了。”
“那個……好久不見。”
菲此時有些緊張,心理有許許多多想說的話,但是一想到烏洛波洛斯也在這裡就有些難以開口。
儘管自從上次創鬥祭之後,就不是那麼的討厭烏洛波洛斯了。但是還是無法習慣他。
“嗯。好久不見,菲。”
庫洛斯倒是很正常的和她打著招呼。看著這麼穿著正裝祈祀服的藍髮少女,有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
畢竟最初剛來到這裡,第一個聽到的就是她的名字。第一次給他留下印象的事件也是菲的歌唱。
而且改變庫洛斯的契機,也是因為菲的一番話。那個時候,菲就是這樣的模樣,穿著這樣的服裝。
“哈哈,今天怎麼溫順的像個小貓一樣,好了,既然我們的主角來了,我這個老年人就不在這裡打擾你們了。有什麼不懂得就問周圍的侍女吧,我就先行告退了。”
儘管菲可能不會領情,但是烏洛波洛斯確實對她非常的關心。此時他也看出了菲的尷尬,並主動離去。
“嗯,慢走。”
拉起伊芙的小手向烏洛波洛斯揮了揮,並目送他離開之後,庫洛斯也站了起來走到了菲的旁邊。
這裡有許多的餐車和椅子,對於菲這種看不見只能依靠魔力感知來行走的人來說太麻煩了,所以就攙扶住了她的手。
這時,一位侍女走到了旁邊詢問道:“阿斯特洛斯大人,不麻煩的話可以到你們的個室去聊天,那裡已經準備好了。”
“好的,那就去吧。也不能一直在餐廳裡。伊芙,走吧。”
喊起了伊芙,三人一同在侍女的帶領下來到了烏洛波洛斯為他們準備的房間裡。
這是兩間靠的很近的房屋,不過,在打開門的瞬間。庫洛斯就感受到了烏洛波洛斯的用心準備。
這雖然是兩個房間,但是兩個房間的中間牆壁並沒有完全封死,而是向隔欄一樣象徵性的分開。無論從哪個房間都能看見對面的房間,這使得兩個房間之間可以隨意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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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側的房間是一個單人床,而右側是雙人。這也考慮到了庫洛斯和伊芙是在一起的。
一旁的桌子上也放置著各種各樣的小點心和茶水。書架上也有意的替換成了不少與魔術相關的“聖者”自作書籍。
“真是一個細心到令人恐懼的人啊,那位‘聖者’。”
雖然看起來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但是他所做的事情一點破綻都沒有。
“是的,總有一種全部都在他手掌心之中的感覺呢。”
長期與他接觸的菲當然也會有同樣的感覺,菲的一切行動似乎都在他的指掌之間,就連每次有些鬧脾氣的時候他都知道……
“那麼,現在還討厭烏洛波洛斯嗎?”
抱起伊芙,和菲一起坐了下來。庫洛斯擅自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好說,以前是一種非常強烈的不信任感,現在是……”
菲歪了歪頭,她需要組織一下語言。
“現在是什麼?”
“覺得……他很煩……自從創鬥祭我向他道謝之後,他就開始插手管我的各種事情了,就像‘媽媽’一樣。雖然並沒有過母親,不過就是這樣一種感覺……其實……也不錯……”
菲自己說出來的話,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自相矛盾,不過這也代表著她的真實心情。
感受到了欣喜,但是又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這種欣喜。
“沒問題的。只要邁出了第一步,就不會多麼的疏遠了。不過,硬要比喻的話,應該是‘父親’啊。”
菲想要形容的八成是親人,但是卻說錯了烏洛波洛斯的性別。
“嗯?是……男人嗎?”
緊接著,庫洛斯發現她不是說錯了,而是她一直都以為烏洛波洛斯是女性。
“確實是男人。不過你能夠分辨出男女吧,為什麼會弄錯他?”
“我也是透過聲音分辨的……”
因為腦海裡有著被傳承的記憶,所以她能夠擁有認知事物的能力。但是,對於“聖者”烏洛波洛斯那比較中性的聲音,確實沒有準確的判斷能力。
“原來如此。聲音的話會有很大的誤差的。”
“是的,我也不是第一次搞錯別人的性別了。我認為絕對是男人的卻是女人這種情況也不少見了。”
菲苦笑著搖了搖頭。
庫洛斯也突然笑了出來:“不,某種意義上你是對的,如果真有從聲音分辨絕對像是男人的女性的話,那她的性格也許也會像男性,說不定她也希望自己是個男性吧。”
“說的也是呢!那麼我的聲音像不像男性呢?聽烏洛波洛斯說,自己聽見的自己聲音和別人聽見的會不一樣。”
確實如此。說話時,聲帶的振動引起了空氣的振動,把聲波傳到了別人的耳朵裡,別人就聽到了聲音。聲帶振動發出的聲音,同時也會透過自己頭部的骨骼和肌肉直接傳到自己的內耳。就和樂器一個道理,特定的封閉環境會讓音色發生改變,導致自己聽見的聲音與別人聽見的不同。
“你的聲音是很女性化的,沒什麼問題。”
音色也非常的好。
“是嗎……稍微有些可惜呢。”
“嗯?難道你希望你是一個男性?”
“倒也不是,只是有些憧憬吧。”
如果是男性的話也不會成為“聖女”,當然也不會像這樣忙碌了。那樣的話,說不定會是一個冒險者,有著自己的同伴。
不過。
“其實也不錯。正因為是這樣的我,才認識了你。哇,這個很好吃的,叫什麼名字?”
菲隨意的拿起了一塊小蛋糕放到了嘴裡,突然覺得非常的美味。
“我對食物也不是多瞭解,特別是蛋糕與蛋糕之間的區別更是……”
庫洛斯一直都沒有關注過食物,儘管最近有些興趣了,但還是有許多不知道的。
“庫洛斯喜歡吃什麼?”
菲抬起頭來看向庫洛斯,從她那清澈的藍色瞳孔裡似乎能看出她的期待。
知道此時,庫洛斯才意識到,他其實並不知道很多食物的名字,雖然有幾個覺得味道不錯的,但是名字卻忘記了。
情急之下,他只好隨便的說出了一個之前才吃過的食物。
“薄餅。”
“是什麼樣的食物?”
“就是在煎好的餅上,鋪上奶油?是奶油嗎?還有……”
完全回憶不起來,因為當時就沒有去在意。
“其實你是對食物不感興趣吧?”
菲突然笑了起來,看來這些事情瞞不住她。
“一直以為填飽肚子就夠了,直到最近才提起一點點興趣,知道的還是很少啊。”
“那麼,下次帶我去嚐嚐吧!那個薄餅。”
“好的,沒想到你意外的對食物很感興趣?”
儘管兩人都很清楚,並不是那麼容易到外面去的。但是庫洛斯依然是說出這個承諾。
“嗯,這可是我少數的興趣之一,然而修女們總是會以各種奇怪的理由拒絕。”
有著“聖女”的身份,菲也深刻的認知到自己的不同,正因為如此,她才嚮往、憧憬著普通的生活。
也是這份嚮往,成為了支撐她的力量。
“正常,我那裡的修女也嚴格的管理著飲食,愛茵絲緹娜偷吃那些不被允許的食物已經被懲罰好幾次了。”
對了,下次也可以把愛茵絲緹娜給帶上。有她在的話,這個赫爾維斯帝國哪裡有美味的食物絕對是瞭如指掌的。
如果有那樣的機會的話。
在並沒有什麼意義的閒聊之中,時間飛快的流逝。此時的庫洛斯也能夠發自內心的享受這樣的時間了——像這樣拋開身份,拋開揹負的一切,像個普通人一樣交談。
這就是“相遇”的力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