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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榊博士的實驗

芬里爾作為人類與荒神對抗最後的希望所在,自然會吸引所有大財團的注資和幫助,福格瓦德財團正是其中之一。

福格瓦德財團的董事長福格瓦德現在正怒氣衝衝地走在通往芬里爾極東支部支部長辦公室的通道裡,他並不是來和極東支部的支部長談生意的,而是過來興師問罪。

“您好,福格瓦德先生。”極有涵養的福格瓦德先生忍著怒氣耐心等待支部長辦公室的大門開啟,入目的是正站在自己面前的希克扎爾支部長。

“希克扎爾支部長!”福格瓦德看到這樣沒有多餘表情的臉,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燒向腦際,“我的兒子犧牲了?!他為什麼會犧牲?!你不是答應我只給他指派簡單的任務麼?!”

希克扎爾閉上眼微微欠身道:“很遺憾,福格瓦德先生……您的兒子就是在教導新手的任務中犧牲的——更可惜的是,根據我們獲得的資料,您的兒子是死於奧伽之尾之口。我想您一定對這種荒神不陌生吧?”

福格瓦德眼角抽搐了一下,他知道奧伽之尾是怎樣的荒神——那是相當於勇者鬥惡龍遊戲裡史萊姆一般的存在,對於神機使來說實在是不能再弱的荒神。不過這並不是福格瓦德想聽到的東西:“你說什麼?!你是說我的兒子並不是像英雄一樣死在大型荒神的嘴下,而是窩囊地被雜兵襲殺了?!這不可能!我兒子在神機使候補時的成績可是同期最好的!他怎麼可能死在這種雜兵的圍攻下?!”

希克扎爾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福格瓦德先生,那並不能代表什麼。神機使候補說到底還是候補,不過我承認艾裡克確實是一名很優秀的噬神者——但是,馬失前蹄這種事情並不會因為您兒子足夠優秀而避免。對於您兒子的事情我表示很遺憾,我……”

“遺憾?哈哈哈哈!”福格瓦德怒極而笑,“我可聽不出希克扎爾先生您有多少遺憾的意思!不過我很遺憾!福格瓦德財團將停止一切對芬里爾的支援!”

希克扎爾輕蔑地笑了笑,滿不在乎地說道:“如果這樣能平息您的怒火,那麼請便!不過您可要準備承受來自民間的壓力啊——畢竟停止對作為人類最後堡壘的芬里爾的資助,民間恐怕對此會有很大意見吧?”

福格瓦德冷哼一聲,憤怒道:“人類最後堡壘?芬里爾也配?!噬神者對於你們來說只是用完即丟的工具而已吧?”

希克扎爾支部長臉色微沉,冷聲道:“這一點您比我更清楚,不過清楚這一點的您為什麼還要讓自己的兒子加入芬里爾呢?”

福格瓦德愣住了,他的眼前浮現出了兒子在加入芬里爾前時的場景……

“不行!我不同意你加入芬里爾!”福格瓦德拄著手杖正坐在沙發上,“你長大後要繼承我的公司,而不是去做那種把腦袋別在腰上的危險工作!”

艾裡克聳了聳肩,嬉笑道:“老爹~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噬神者的服役時間並不長,等我退役後再來繼承公司也來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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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福格瓦德很清楚噬神者的意義,那就好比人類手中武器一樣的存在——武器雖然可以用來殺敵,但是壞掉的話,丟棄可不會感到可惜吧?“對了!艾莉娜!你也不希望艾裡克加入芬里爾把?”

“唔?”坐在一旁的艾莉娜有些茫然地望著艾裡克,看到艾裡克對他眨了眨眼睛,艾莉娜便點點頭,對福格瓦德說,“爹地~哥哥說他加入芬里爾之後會和艾莉娜說好多有趣的故事……”

福格瓦德揉了揉太陽穴——這小子居然把纏著他不放的妹妹給擺平了!也不知道這小子和艾莉娜允諾了什麼好處:“不行就是不行!我不同意!”

“父親!”一向輕浮的艾裡克突然正色道,“父親,我想您一定知道其他人對我的評價吧?”

福格瓦德目光一閃,他當然知道旁人對自己兒子的那些負面評價:“艾裡克!你不需要去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你只需要……”

“父親!”艾裡克向前一步,嚴肅地說道,“我並不是一個慫包!也不是一個懦夫!如果我成為神機使,一定會做得比他們更好!就算是接手公司,我也需要服眾不是麼?相比起遭受他人白眼中接手公司,我更希望我像一個英雄一樣從芬里爾歸來!而且成為神機使,不也是老爹你年輕時的願望麼?”

福格瓦德沉默了——沒錯,每個男兒都會有熱血的時候,而在這個時代,成為英雄似乎很簡單——加入芬里爾去對抗荒神。曾經也熱血過的福格瓦德很清楚那種心情……罷了,就當是讓兒子去完成自己曾經的夢想吧……

思緒逐漸回到現實,福格瓦德已經老淚縱橫:“當初我就該阻止他加入芬里爾的……當初我就應該更強硬地拒絕他的……”

將福格瓦德扶到一旁的沙發上,希克扎爾嘆了一口氣說:“冷靜下來了吧?福格瓦德先生……我們也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現在我們正在竭力尋找艾裡克手鐲的反應,我們會像迎接英雄一樣迎接他的遺物的……”

福格瓦德此時已經泣不成聲,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希望吾兒艾裡克在最後一刻是微笑著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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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艾裡克的事情,索瑪沒有任何表示,雖然當時他是領隊,但是此時他心裡並沒有任何傷感和遺憾——沒錯,一點也沒有!

索瑪手中的易拉罐被他捏成了一張鋁皮!他冷冷哼了一聲,努力去忽視背後不時傳來的議論聲……死神,極東支部的死神。就算不聽,索瑪也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因為和他同行死亡率在極東支部裡是最高的。不過這又能說明什麼?這只能怪那些白痴太弱了……沒錯……是因為他們……可惡!囉囉嗦嗦吵死了!艾裡克!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索瑪?”索瑪渾身一顫,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頭如陽光般耀眼的金髮:“依永?有事麼。”

依永看了看正在小聲議論什麼的小川和卡雷爾,嘆息道:“我想……你心裡應該不好受吧……”

“哼,有事說事。”索瑪猛地站起來,嚇得小川和卡雷爾連忙離開大廳,“如果想說些無聊的事情的話……恕不奉陪。”

依永揉了揉眉心,無奈地說:“榊博士找你有急事,讓你立刻去一趟。”

博士?索瑪皺了皺眉,走向了電梯。而在他身後,依永卻迷茫地看著他的背影——死神麼……呵呵,作為劊子手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同情他人?這個世界,充滿著弱者的怨念和強者的悔恨,作為人類,除了無力地反抗,真的還有其他希望麼?

索瑪推開榊博士辦公室的門,一眼便看到裹著被子睡在沙發上的穹,看了眼眼睛有些浮腫的米歇爾,索瑪開口問道:“榊大叔呢?”

米歇爾揉了揉眼睛,苦笑道:“在實驗室裡,你自己去找他吧。”說完,米歇爾便繼續滿頭在電腦上敲打著什麼。

走入內室,榊博士正站在機器前皺眉苦思——因為眯眯眼的原因,這個表情顯得十分有喜感。不過索瑪可沒有什麼心情去取笑榊博士的表情:“找我什麼事。”

“啊~索瑪君!”榊博士驚喜地回過頭來,“是這樣的~想必你也在外面看到那個孩子了。”

索瑪知道榊說的是穹,不過他有些疑惑:“她出了什麼事情?”

“有很大的問題呢~”榊博士嘆氣道,“自從上次聖盾島事件後,穹的身體似乎就產生了什麼奇怪的變異——一開始我還沒有檢查出來,但是現在看來,穹的身體似乎在排斥她的核心!”

什麼?!索瑪當然知道如果身體和核心相互排斥的後果——對於神諭細胞來說,解決一切問題的辦法就只有一個——吃掉它!核心和身體相互吞噬,無論最後誰贏得了勝利,穹恐怕都會死吧?

“需要我做什麼?”索瑪臉色微沉,盯著榊博士。

而榊博士從身旁的實驗臺上取出一支注射器說:“現在因為那個孩子的特殊體質,所以核心和身體的互相吞噬進行的相當緩慢,所以你並不需要太過於擔心。我將為你注射一種特殊藥劑,它可以一定程度上防止神諭細胞的吞噬,你出去進行任務的時候,多帶些荒神核心回來——記住,一定要是完整的核心。”

雖然有些奇怪榊博士為什麼會這樣吩咐他,但是他還是照做了,看著注射器裡的液體逐漸注入他的體內,索瑪驚訝地感覺到體內的變化——偏食因子的活性似乎下降了!不對,好像……

神機核心與身體的反噬減輕了!

“這是……”索瑪很驚訝地看著榊博士,榊博士笑了笑說:“這種藥劑是從那個孩子的組織中提取出來的,極為稀有。加上你,只有三個人使用過這種藥劑。”

三個……索瑪對於這種隨隨便便拿別人身體去做實驗的事情很反感,但是他知道榊博士對穹並沒有什麼惡意:“三個人?除了我還有誰?”

“唔~因為之前的藥劑不穩定,所以找了兩個實驗體~嗯嗯。”榊博士似乎有些尷尬地解釋道,“除了你之外還有剛加入芬里爾的紅毛小夥和金髮少年……”

艾裡克和神薙裕麼?喂!難道你是以醫療矯正為藉口來進行試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