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塞西莉婭家附近就響起了各種聲音,敲打東西的乒乒乓乓聲、搬運磚石的石塊撞擊聲,以及石灰等材料刷牆的沙沙聲...,所有聲音混雜著,儘管嘈雜,卻也將往日的那種死寂打破,讓附近多了些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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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塞西莉婭並沒有被這些聲音干擾,藏書室設定了隔音和隔光的功能,外面沒法打擾到她。
她正全神貫注地凝聚著符文,等符文凝聚好,魔法就差不多可以發動了。
時間轉眼又過了幾個小時,塞西莉婭家附近的某個屋子門口,房門開啟,兩個人從屋裡走了出來,他們身上穿的制服讓周圍的人都用一種別樣的眼光看著他們,是敬畏,但也有些疏離,那是調查官的制服。
兩人一胖一瘦,都是二十好幾的樣子,他們走出門,屋子的主人跟著將他們送到了門口。
"就到這裡吧,"瘦調查官說道,"謝謝你們的配合,馬上就開春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謝謝。"屋子的主人禮貌性地答謝,不過他的臉上根本不見笑容。
試想一下,大半夜的屋外響起一堆動靜,等動靜結束後,自家後院的雞窩裡就多了幾具屍體,而且養的雞也被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箭矢殺死,關鍵是箭矢上塗了毒,雞窩不僅要消毒,那些養了差不多一個冬天的雞也要還要移交官府統一焚燬。
一個冬天的努力都白費,不管是誰遇到這種倒黴事情,都不會是幾句客套話就能安撫得高興起來的。
"告辭了,如果有後續,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到時候也請你配合。"
"一定一定。"
簡單的寒暄後,兩個調查官就離開了。
走在街道上,寒風陣陣,儘管制服裡添了許多棉衣,露在外面的臉和手仍然覺得冷。
瘦調查官搓著手,皺眉抱怨了句:"都下了這麼多天雪了,還沒下夠嗎?也不見得夏天會有這麼多雨灌溉莊稼啊。"
胖調查官臉上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好像日常表情就是如此:"這也是沒辦法的,不然我們鎮的收成又怎麼會一直上不去呢?"
瘦調查官沒好氣地說道:"我當然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但是就不能讓我抱怨下嗎?"
胖調查官汗顏,但他好像早就習慣了同伴這幅樣子,笑了笑沒有反駁:"可以可以。"
兩人就此進入沉默,看向周圍的街道,街道上並沒有幾個人影,只有個別工匠或者搬運材料的人們匆匆路過,他們的臉色或多或少都被凍得有些發紅發青,天空灰濛濛的,下著細雪,讓人覺得壓抑。
瘦調查官搓了搓手,扭頭看向同伴:"哎,接下來要去哪戶人家?"
胖調查官開啟夾在腋下的公文包,從裡面取出一本冊子翻開。
側裡吹來的冷風掀起書頁的一角,又被他給壓下,他仔細翻看了下,回道:"是個叫塞西莉婭的女士的家,戶籍登記上來看,是個年輕女性,卻已經帶著兩個孩子。"
"嘖,"瘦調查官嘆了口氣,"這世道,一個帶著兩個孩子的單親媽媽,遇到這種事也真是不幸了。"
胖調查官又往下看:"還好吧?雖然她的家也是位於戰鬥偏中心的地方,但是幸運的是破損不算嚴重。"
"這樣啊,"瘦調查官眉頭皺了皺眉,"總之先過去好了。"
有走了一段,兩人順著門牌號,來到了目的地,塞西莉婭家。
瘦調查官兩手插在兜裡,打量著周圍的情況:"是這裡吧?"
"是這裡了。"
這麼說著,隔壁正好有人從屋內走了出來,是個穿著圍裙的青年,看起來像是裁縫匠。胖調查官就上前問:"先生,打擾一下,這是塞西莉婭女士的家嗎?"
青年的情緒有些低落,他手裡拿著掃帚,聞言點了點頭:"是吧,你們...找她什麼事?"
胖調查官亮出襯裡的調查官勳章,和善的說道:"我叫阿杜,他叫馬克。我們是調查昨晚打鬥事件的調查官,想瞭解一下當時的情況。先生你也是住在這裡的嗎?"
也許是阿杜相對和善的態度,讓青年放鬆了些警惕,青年也接過了名片,瞥了旁邊的馬克兩眼,對阿杜點了點頭:"對。"
"既然是這樣,我也想向你瞭解下當時的情況,方便我們找到真兇,解決這間事情。你現在方便嗎?"
"嗯。"
胖調查官從公文包裡取出紙筆:"那我們開始吧,請問你叫什麼?"
"孟巴。"...
那邊阿杜在取證,這邊馬克也沒有閒著,他打量著周圍的建築,越看眉頭皺得越厲害,隱約察覺出了什麼端倪。
屋內,塞西莉婭透過佈置在門口的魔法刻印,也發現了外面這兩個來的不是時候的客人,但她沒有什麼過多的動作,主要的精力仍然放在眼前的黎明之光上。
魔法符文就差最後一個了,繪製完,就差不多可以發動魔法了,絕不能在這時候停下來。
抱著這樣的心思,塞西莉婭仍然維持著魔法,同時也不忘留意門口兩個調查官的情況。
門口,瘦調查官馬克仔細地看著周圍,之前那種因為抱怨而露出的彆扭表情,被進入工作狀態的嚴肅表情給取代。
過了會兒,不遠處從裁縫孟巴那裡取證回來的胖調查官阿杜看到他這幅樣子,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馬克停止了觀察,搖頭說道:"現在只是推測,等會兒我們去樓上瞧瞧,會更明白點。你那邊問完了?"
"好了,"阿杜將手裡的筆記遞給馬克,"昨晚那個孟巴先生就在那件屋子——他的裁縫店的二樓休息,所以我打聽到了些有用的訊息。"
馬克簡單的看了遍筆記上的內容,說:"行吧,具體的我們會去再聊,先找這個塞西莉婭女士好好談談。"
說著,馬克率先來到塞西莉婭家門口,抬手敲了敲房門:"請問塞西莉婭女士在嗎?"
沉默...
"塞西莉婭女士?"馬克又大聲叫了聲,但回應他的還是沉默。
他會後和阿杜對視的一眼,問:"你確定這屋子有人?"
"確定啊,"阿杜翻開筆記本,指著上面的名冊,"塞西莉婭·賈德姓,20歲,今早那負責傳訊息的小夥還誇人家姑娘怎麼怎麼好看呢。"
馬克聞言皺眉,正巧這時見到一邊在掃碎玻璃的孟巴,就上前問:"孟巴先生嗎?打擾了,請問你今早有看到隔壁家的這位女士嗎?"
"沒有..."孟巴搖了搖,繼續埋頭掃地。他的櫥窗壞了,這麼一大扇櫥窗,很貴的,他的心在滴血,連帶著情緒也很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