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也不記得具體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了,反正是在高二的時候。
好像是夏天。
那天,瑞亞樂隊全體成員打算出去玩玩,結果天公不作美,下了場大雨。
大家只好把原來的郊遊改成家裡的小聚會。
這一次的聚會地點在安德魯的家裡。
應該說安德魯家的環境真的不錯,“四面竹樹環合”,“樹林陰翳,鳴聲上下”,非常靜謐。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安德魯的父親是某跨國公司的董事長,有這麼個別墅實在沒什麼。
大家夥兒像參觀皇家園林一樣參觀了安德魯的別墅。
然後幹什麼呢?
大家突然覺得無事可幹了。
全體尷尬在客廳裡面。
最後希冀提議:“大家輪流講笑話,如何?”
“嗯,笑話啊……”安德魯想了想,“我知道一些。”
“我也行。”北宮點點頭。
“我們制定一個遊戲規則好不好?”斯圭爾又過來攙和,“擊鼓傳花,花在誰那裡誰就講笑話,怎麼樣?”
“也,也好。”
大家小時候都玩過擊鼓傳花的遊戲(親愛的讀者朋友如果不知道去問萬能的百度吧),也就答應下來了。
“為了保證遊戲的公平,”斯圭爾又追加條件,“擊鼓的人就是上一個講笑話的人。唔,第一個……就是我擊鼓吧。”
花好找,安德魯把客廳茶几上的假花拿了出來。
至於鼓,不用專業的大鼓,敲桌子就行。
遊戲開始。
第一局,花落在哥特薩斯手裡。
“兄弟,加油!”郎英不嫌哥特薩斯鬱悶,居然還在那裡起鬨。
“咳。嗯,咳咳。”哥特薩斯清清嗓子。
“你沒完了?”準備聽聽哥特薩斯的笑話的眾人鬱悶。
“不好意思哈,等一下,我想想給你講哪一個。”哥特薩斯閉目沉思。
30分鐘之後。
“就這個了!”哥特薩斯興奮地跳起來,卻看見了睡倒在地上的眾人。
好吧除了我。
不過我也是昏昏欲睡。
“呃……”哥特薩斯趕緊把大家搖醒。
大家在半夢半醒間,聽完了這個笑話。
“從前有一個人叫巴霍姆,他想要在巴什基爾人的草原是買一塊地。
賣地人說,每天一千盧布,就是如果巴霍姆願意出一千盧布,那麼他從日出到日落所走的路線圍成的土地都是巴霍姆的。
如果巴霍姆沒能回到終點,那麼對不起,巴霍姆的一千盧布就白花了。
巴霍姆在第一天晚上交了錢,第二天天剛亮就開始跑。
他一直跑到太陽快要落山,才想起來自己要往回跑,於是他拼命地往回跑。結果,他在到達終點的那一刻吐血身亡。”
哥特薩斯說完,看看大家,似乎在說:快點笑啊!
大家都很尷尬。
“這是列夫?托爾斯泰的小說的內容,不算笑話。”北冀此時擺出了認真的態度,“馬上,立刻重講一個。”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哥特薩斯這就無語了……
“放過他吧。”北羽出來打圓場,“你要知道的,哥特薩斯是個書呆子。”
“書呆子……”哥特薩斯大腦像宕機了一樣。
“呃,我沒有別的意思。”北羽揮揮手,“哥特薩斯,該你敲了。”
第二局,花落在安德魯手上。
“哥特薩斯你故意的!”安德魯暴怒。
“別推脫責任。”哥特薩斯嬉皮笑臉,“快點。”
安德魯笑了笑——其實他根本沒有真生氣。
“給大家講一個美國笑話吧。”安德魯想了想說。
“沒有國產的?”達布陸故意挑刺兒。
“我能翻出來一個已經很不錯了。”
“美國美國中央情報局、聯邦調查局和洛城警署都對總統說自己是他最好的左右手。因此總統決定考察他們。
總統把一隻兔子放進森林中,然後讓他們去把它抓回來。
於是中央情報局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在那座森林中佈下了天羅地網。他們拷問花草,詢問樹木,但是什麼也沒找到,最後得出結論:那座森林中沒有兔子。
然後聯邦調查局來了,他們花了兩個星期的時間,包圍了整座森林,殺死了所有動物,包括那只兔子,也不對大家說抱歉,並說,這全怪那只兔子。
最後,洛城警署到了。他們只用了兩個小時就破了案。他們抓來一隻浣熊,逼著那只浣熊說:我是兔子,我是兔子……”
達布陸聽完撓撓頭:“我想笑,可是不知道因為什麼笑才好。”
“我也不知道這個笑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安德魯無奈地聳聳肩,“我以為你們知道呢。”
“我們不太清楚。”曉風敲敲腦袋。
“哈,我倒是聽說過這樣一個笑話。”我突然插話。
“那好,”安德魯生怕我反悔似的,趕緊說:“第三局就是你了!”
“……”我不再說什麼,開始講笑話。
“其實不同的人聽笑話,反應是不一樣的。”
全體精神了。
“好比說吧,一個笑話,你去講給英國人聽,他會笑幾次??”
“當然是一次。”令狐韞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被我瞪了回去。
“好吧,公佈答案:三次。”
“哈?”
“你講第一遍,他會笑,這是禮貌;你解釋笑話,他還會笑,這也是禮貌。”
“這不是很正常嗎?”郎英聽不出什麼名堂來,“最後笑的一次呢?”
我故意神秘地拉長音:“別急——在三天後的深夜,他會突然從睡夢中醒來放聲大笑——因為他終於弄懂了你的笑話裡面的真實含義。”
“好冷……”北羽裹緊了夾克衫。
“英國人有點遲鈍吧。”安德魯哈哈大笑。
“笑話還沒完。”我接著說,“如果你把同一個笑話講給一個德國人聽,效果就不一樣了。”
安德魯馬上豎起耳朵聽。
“他會笑兩次。”
“哈哈,因為我們比英國人聰明。”安德魯自豪地說。
我不慌不忙地解釋道:“當你講的時候,他會笑一次,那是禮貌;當你解釋笑話的時候,他還會笑,那也是禮貌。”
“喂……”安德魯感覺好像不太妙。
“是的,他永遠不會笑第三次——因為他永遠弄不懂你的笑話的真正含義。”
“你找了個有點智力障礙的德國同胞。”安德魯相當不滿,“我代表聯邦德國全體人民表示對這種說法的強烈不滿!”
“不要找我。”我說,“你應該去找這個笑話的作者。”
“……”安德魯到角落裡鬱悶去了。
“接下來是美國人。”我搓搓手,“大家猜猜,美國人會怎麼樣?”
“猜不出來。”大家一起搖頭,除了正在鬱悶的安德魯。
“美國人只會笑一次。”
“他們很不禮貌?”希冀迷糊。
“不,不。”我擺擺手,“因為他們在你講笑話的時候就完全明白了!”
“……”安德魯更鬱悶了。
“最後,如果你把這個笑話將給猶太人聽……”我想了想,眼珠一轉:“你們猜猜?”
見大家都不做聲,我得意洋洋地公佈謎底:“他一次也不會笑,甚至中途打斷你。非但是如此,他們還會補刀:這樣都是老掉牙的笑話了,還好意思拿出來講。”
全體無語。
三分鐘之後,發出感嘆:“這個智商,真是不一樣啊……”
“有沒有說我們魔者會是什麼反應?”西角問。
“沒有,恐怕寫笑話的人不知道有魔者吧。”我敲敲桌子,“快點快點,新的一局要開始了!”
“你的笑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達布陸沒有聽明白。
“嘻嘻,這個沒有標準答案哦,”我壞笑一下,“或許你會像英國人那樣,半夜三更起來明白哦~”
“哇,我不想那麼恐怖!”
“你可沒有美國人那麼聰明!”
“去去去!別瞧不起我!”
“哼~”
花束再一次在大家的手裡傳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