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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甘於為酒的人

一名小廝匆匆跑到個柴房去,捧手道:“杜師傅,那小子幾日來,都在市上選江米來,實在稀奇!”

杜秋挑了挑灶裡的柴火,站起來伸直了腰板,也道:“這小子,究竟弄的什麼打算?”怔住了幾秒,笑道:“我就知這小子只是胡吹亂編!江米?這等米是用來吃食,非能用來造酒的!老夫我當日也曾試過!這江米和上米粬,過不了三天,就散了,蒸起來還黏不曾散開,還不能臭了?”後便是蹲下來,又對那小廝道:“不用再去打聽這等小兒了,只等他半月之後,自來送敗!”

那小廝應上一聲,便自行退下了。

木房裡,炊煙正濃。

“這米不行啊,不夠黏。”王禪便用筷子攪弄著柴鍋,便加些柴火進去。

虛寂見他這般弄,道:“王禪,你就這樣釀酒?”

王禪手上不停,嘴裡道:“你懂什麼。”

虛寂道:“王禪,我活的可比你久上一百倍,懂得,怕是你聽都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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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禪說道:“哦,既然你這麼厲害,怎麼現在還這麼落魄?”

虛寂不說話了。

王禪忙活了許久,滿頭大汗,洗舒了臉,心想:不行,這米還是不夠好。他抱著冬瓜,到了街上。

街上如往常一般熱鬧,叫賣聲不斷。

王禪到了街上,便發現,身邊的氣氛有些變化。

這些人,怎麼都……指指點點的?

一男子對旁女子小聲道:“聽說了嗎,最近有個小子去魯莊鬧了一鬧,說是要弄出比那更好的酒。可把杜老先生給氣壞了!”

那女子驚訝道:“是嘛?有這樣的事情?那不知好歹的,有多少年歲?竟敢挑釁杜老先生?”

男子道:“據說啊,才十一二歲模樣!我瞧著,是某個富家公子來魯地遊玩,不懂的什麼廉恥尊先,才這般無禮!”

隨後便都是絮絮叨叨,交頭接耳。

王禪不管這些,當街就吹了個響口哨。

這魯地百姓哪裡聽過這種聲音?都詫異向王禪看去,有認得是他的,便都在哪裡說些悄悄的話來。

只見這聲音過去不多時,就不知從哪裡跑來個起來,又見王禪跟去了那乞丐。

“喂!你們看那,這小公子跟著個乞丐就走了!”

“真是不知禮節!與乞丐為伍,你看他,懷裡還攬著個幼孩姑娘呢!”

卻說王禪跟著那乞丐,到了先前的那五座草房裡去。

王禪進了那中間為首的大草房,裡面五乞丐頭領都在。王禪笑道:“諸位頭領,幾日不見,可還坦服?”

劉齊笑著打了個輯道:“還好,還好。多包了公子的福,這最近還算舒服。”

王禪笑道:“現如今,是要各位來捧手了。”

行力忙道:“不知公子此次是需什麼訊息?莫不是要打探各處哪裡的美酒?”

王信冷笑道:“此次怕是幫不上公子了,這魯地,最好的酒莊,最好的師傅,便是那杜老先生。他釀的酒,可算是當今魯第一。”

王禪笑著搖搖頭,到了這五人圍著的桌前,將袍子提開,右手心松了之後,桌上便現出一小堆白白的東西。

陸喜問道:“米?”

王禪笑道:“不錯,此次便是要諸位幫我打聽米的訊息。”

小丑笑道:“這不難,各地的米莊都有賣這等江米,若要我們去安排,也很快就送去給王兄弟你!”

王禪搖搖頭道:“這米,我自然是想要多少,有多少。”王禪頓了一頓,望了望這在座的人道:“但,我要最好的,便不是想哪裡買,就哪裡買得到的。我知道,在這明市上,也有好大米,可。在這暗處的大米,才有最好的。”

那在座的五人除了小丑,都漸睜大了眼看向王禪。

小丑問道:“王兄弟,你說明白點。什麼明市,暗處的?”

行力道:“明市,則是正常叫賣市場裡的貨物。暗處,則是這地下黑市,裡面競價極高,但這東西也是最好。”說罷,直盯盯看了王禪一眼道:“不曾想,公子竟然對這等事情也極為清楚。”

小丑恍然道:“竟有如此事情?我怎的沒聽說過?”

陸喜笑嘻嘻道:“你剛上來不久,對這些事情都不大清楚。在以往,小嘍囉是不會知道這等事的。”雖笑著說,但眼底裡卻浮現淺淺的輕蔑。

王禪從懷裡丟出十兩金來,對這五人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什麼渠道。在五天內,給我找來最好的江米。這十兩金,就權當你們競價的籌碼,一些米而已,不曾有多貴。你們便是吞掉了餘下的回扣,我也不算追究。”王禪停了下,忽的從袖裡丟出個匕首,直直的插在木桌上。

“但若是讓我知道,膽敢用次米,或不全,不為最好。屆時,沒有錢幣。”頓了頓道,

“只有刀子。”

便是在黑市上,這買米來,也不曾用上二兩錢來,況十兩如此多?這五人都分下了錢,便都忙告一句:“告退。”就都出去,招呼人手,尋事購買。

王禪便回了自家木屋。

這時日便過去了十五日久。

那些乞丐頭領自分下手人,從各個處分下錢兩,搜來市上江米。又與那地下黑市來收購下來,層層篩了一篩,便交了王禪那。

王禪自然知道那十兩沒有花盡,就與那五頭領作為賞錢下去。王禪知自己不需去查,自己面前這一袋,便是此地,最好的江米。

抓了一把米來,王禪聞著這米香,想起了以前的事。

那是兩千五百年前的某個下午——

“王禪,後院裡還有酒嗎?這外面賣的都不好。”

“老爸,這可是最後一罈了。”

“少廢話,要不是我把你送到你叔父那裡去學釀酒,你還不是什麼都不會?”

“……”

思緒伴著這股米香回來,消散。

王禪將記憶裡制酒的工序,一道道回憶來。

“開始吧。”

時間匆匆又過去十五日。

期限到了。

這日,王禪起的很早,一手領著個小罈子,一手懷抱著小冬瓜,備上一輛馬車,便悠悠奔去魯莊。

到了魯莊前,那門衛便見了王禪,肅道:“小毛孩不要在這裡耍事!快去!”

王禪只微微一笑。

忽的,門開了,出來個大漢,見了王禪來,便哈哈道:“我見你這小娃娃還有幾分膽氣,還敢來!進來!”

王禪便踱步進去,寸步悠然。

到了裡面,杜秋便從哪裡拿來了席子,便匆匆跑去了自己那之前的爐灶,磨蹭了一會,抱著個罈子來,放到了席子上。

杜秋道:“今日,也讓你小娃娃開開眼!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你出生都沒見過的東西!”

他開了上面的紅塞。

王禪只嗅了一嗅,便道句:“不錯!”

自來了春秋後,王禪便沒有再聞到過像樣的酒香。

兩千年五百年前的制酒工藝乏濫,但能讓王禪也道句好的酒,想必來,也是精心備了許久。

杜秋便倒下一碗來,遞去與王禪。

王禪喝下一口道:“這就還算好,便是與那些市面上的,好上千倍,百倍來。”

王禪還想喝一口。

雖他也釀了酒,但這也不曾有在期間碰過酒來,今嘗上了杜秋的酒,也有些愜意,只想再來上一點。但他只搖搖頭道:“但也就如此了,你且瞧我的。”

杜秋見王禪小小年紀,能喝下酒,還可品出味道來,已是不上生氣,現如今又見了王禪這般底氣,便也好奇,自己便忙去揭開了王禪攤子上的封布。

只一陣風吹來,酒香四溢。

這味道便是杜秋從未聞過的。

杜秋手指顫抖道:“小,小娃娃,你,你是從何處得來這酒的?”

王禪笑道:“只粗製濫造一下,算不得什麼玩意。”

杜秋瞪大了眼,忙倒下一碗來,一喝下去。只覺肺腑舒暢,喉神舒爽,驚道:“我不信,你是從何得來這酒的?”

王禪道:“你便是愛信不信,我只粗製濫造的一罈,算不上美酒。”

杜秋覺得自己的多年經歷如同虛灰。

他品酒,學酒,制酒,以來已有二十年載,但如今卻比不過一個童子所做。他怔住了許久,王禪便道:“清早來了你這裡,我也乏了,將錢給上,我就走了。”

杜秋彷彿沒聽到這,王禪便又說了一聲,他就恍恍惚惚從腰裡掏出個大布包來。

王禪把弄了一下,覺裡面確是錢兩多有,便心神舒爽的,要走了。

剛轉身往門外走去,只聽得後面一聲“撲通!”

“師父在上,受徒弟三拜!”

王禪回頭,詫道:“啊?”便又轉過身去,加快了腳步。

【這人是有病嗎?】

【王禪,想不到你才年輕,就收了個爺爺輩的徒弟。】

王禪只是想撈上一把,藉此機會,可將自己做出的酒來,弄出名氣。

呵,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子,釀出的酒來,完爆這魯莊第一的制酒師傅。

王禪回了木房裡,坐下要休息。

只聽得外面有匆匆的腳步聲,王禪正嚥下水來,見得杜秋撲跪在的門前,嘴裡說些:“求師父收下弟子!不然弟子便不起來!”說罷便跪在地上。

王禪正要咽下去水,直直噴了出來。

【有病吧……】

【王禪,你這個爺爺徒弟是要呢?還是不要呢?】

王禪不理他,就自顧自做事。

就這般過去了兩天。

兩天兩夜,這杜秋自跪在門口不走。

這曲阜已傳的滿城風雨。這杜大師傅,竟跪在一年輕幼子門前不起。

王禪心道:【看來是沒有辦法了。】

【哦?那小子,你是要這個爺爺徒弟了?】

【我來魯地的目的,就是為了遮人眼目。你知道的,我怕死,所以也怕名聲。】

第三日天亮,那杜秋還跪在門前。

忽的覺一盆涼水潑到臉上。

“起來吧,老大不小的年紀了,比我還無賴。”

“那,師父你就是答應了?”

“我沒說。”

一陣靜後,那杜秋道:“那既然如此,弟子便不起來!”

“我說了不收你當弟子。但是目前缺個做飯的,你會做飯嗎?”

杜秋怔了一怔:“會!會!”

“做的不好吃,我就趕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