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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朝廷即江湖

“無屍無據,如何就說他死了。”少婦拿篦子抿了抿髮鬢,緩聲說。

“屬下將教主賜的‘瞑目’塗抹於兵刃上,打鬥中親手劃傷理王右臂。理王已中此毒,絕無生機。至於找不到屍體……之前屬下提到暗殺途中遇到的雪色巨虎,那巨虎看似食人猛獸,相信是虎把屍體給吃了。而今已15天,理王仍未出現,理王府的管事已經派人上報皇城。”

少婦嘴角微翹,似乎是在微笑,她擺了擺手,黑衣人立即從來路離去,屋內不留一絲痕跡。黑衣人剛離開,房門外傳來,丫鬟們的聲音。

“恭迎王爺。”

少婦轉過身,雖已褪去金釵玉環,但其容貌鳳眼丹唇,粉面黛眉,姿容鮮豔嫵媚,即使金釵碧環在她面前也黯然失色。只見她起身上前,迎向跨門而入,儒雅文弱的中年男子。

“王爺,你回來了。”

中年男子溫和地對她一笑。

“都說了,王妃先休息不必等孤。”

少婦幫中年男子脫下外袍。

“我願意。只要王爺歸來,即使是等,我也等得高興。”少婦故作嬌憨地依入中年男子懷中。

“你呀,輝兒都5歲了,你這當母妃的還跟小姑娘似的。”中年男子抱著她笑著說。

少婦從他懷裡抬起頭,瞟了中年男子一眼。

“怎麼?嫌我歲數大了,想找小娘子了?”

中年男子撫了撫她腮邊的落髮,寵溺地說:

“哪兒用找,眼前就有一個絕色的小娘子。王妃永遠都是我的小娘子。”

少婦燦爛一笑,幸福地依入男子懷中。

她容蘭仙,自18歲遇到溫文儒雅,隨和體貼的張煜臨,就知道她活著就是為了遇到他,愛上他。身為七毒教教主之女,長於江湖的她與生在帝王之家,長於朝堂的他,原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因為一次意外相遇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國皇子,雖然不是嫡出,但依然是當今皇上的皇長子,身份尊榮之極。身份高貴的他竟然不顧一切非議,娶她為正妻,予她皇妃之尊,獨寵之榮。

她用外祖父,江南一地方小族的家世為掩飾,嫁給他,是以他從不知道她另外一重身份,只道她是一平民女子。

以他的身份,怎樣的天之驕女都不足為配,如若他娶的是朝堂重臣的掌上明珠,或是名門世家的名門閨秀,想必能獲得妻族的助力。但他就是娶了她,這樣一個對他日後爭奪大統毫無助力的平民女子。

那些在婚宴上笑著恭賀的人,暗地裡都在嘲笑他,看不起他。她無法容忍別人對他有一星半點的傷害低看,就算是他不知道的中傷和鄙視,她也不能容忍。

她要讓心愛的他坐上那眾人仰望的寶座。只有那個寶座才配他,他不止是自己的主宰,也是天下的主宰。

的確,她一介江湖人並不懂朝堂的權力鬥爭之法,但她很明白,不管再有勢力,死人是當不了皇帝的。現在的她可是江湖中令人望聞生畏的七毒教教主,江湖人自有江湖的做法。

要解決對手,當然是從最勢力弱的開始下手。

皇帝四個成年的兒子,除了她的丈夫皇長子之外,其餘的三位皇子背後的勢力不一。

二皇子張煜興,封號興王,其母芍妃,乃鎮國公府嫡長女,其外祖父鎮國公,掌控邊防五十萬大軍。

三皇子張煜文,封號文王,其母為僅次於皇后地位的賢貴妃,最得永乾帝寵愛,賢貴妃的父兄任太師,吏部尚書皆為國之重臣。且三皇子能言善辯,在皇上面前善於經營,很得皇帝的歡心。

至於四皇子,理王其母鶯妃,為應州知府獨女,沒生下理王之前只是個嬪,後才晉升為妃。年輕時曾有一段時間頗得永乾帝歡心,尤善唱歌,因此皇上賜名為鶯妃。儘管四皇子文韜武略都十分精通,但母族無人在朝中,無人幫他說話,自然也不得皇上看重。是所有皇子中,勢力最弱的一個,

她的夫君張煜臨,雖然身為皇長子,母妃卻是個無家世的縣官次女,還早早就去世。過繼給皇后撫養,卻從小被皇后教育不可妄想王位。皇后本想利用這個皇長子的存在保護自己將來出生的嫡子,但無奈幾十年過去,皇后只生了兩個公主。自知生子無望的皇后這才轉變想法,全力扶助大皇子上位。卻萬萬沒想到,在她過去刻意的打壓下,大皇子儒弱安分,不管是文治武功還是治國理政,全都平庸無奇,在7位皇子中,毫不起眼,根本不得永乾帝歡心,存在感連德嬪生的5皇子都比不上。

再加上永乾帝本來就不喜歡皇后,因此想透過皇后的助力登上寶座是不可能的。如今只有她能助大皇子登上皇位。

二皇子、三皇子的母族各握武、文兩大勢力,財雄勢壯,身邊匯聚各種能人異士,護衛森嚴,要下毒手暗殺並不容易,況且還需他們相互制衡,這樣才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這一切要把握好的是時間,在削弱其他皇子勢力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拉攏朝臣,積聚效忠大皇子的人脈,在一切就緒之前,永乾帝不能死。不過,沒必要擔心,永乾帝的生死早已掌握在她的手中。

佈置了那麼久,破皇星現,彷彿是預示行動開始的訊號。

越過丈夫的肩膀,臨王妃容蘭仙的眼光投向窗外那片銀色的月光照耀下的花叢,唇邊帶著為一切盡在把握而感到滿意的微笑。

她沒想到,理王竟會遇到她意料之外的人,

自少女說給自己解毒至今已經過去了10天,張煜理的眼前不再是黑暗一片,已經能看到光影。

他好奇的是少女既沒為自己金針刺穴,也沒有給他喝一些解毒的湯藥,只是每天上午下午,兩次用手觸碰自己的眼睛。不時還聽到跟著她來的,名叫月玉的小少年在一旁咋咋呼呼地說些奇怪的話,什麼“不是這個,是那個;不是一種,這是兩種混合;要分開,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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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則大呼小叫地跟那個叫月玉,“擋不住,要纏上來……月玉、月玉這是兩種還是一種啊……是木還是金?……哇啊啊!……”

每次來解毒的兩人一旦慌亂地叫個不停時,那個叫希白的青年男子就會進來,也不知他做了什麼,紫馨和月玉立刻就不再驚慌失措。

人在遇到突如其來的失明的狀況時,本應因身處不知明的地方理應感到的恐懼,和生活上不便帶來的困擾,而心情煩躁,不知為何卻沒發生在張煜理身上。

跟這三個不知來歷,不知長什麼樣,只聞其聲,只知其名的少年少女平民生活在一起,他只感到安全和平靜。這是他從出生知事至今從未有過的。

二十年來,第一次能安穩地坐在一邊,靜靜地傾聽周圍的聲音,不用擔心會被眼睛看到的表面矇蔽而落入他人的圈套,或是被人利用。

山間的鳥鳴獸吼,落葉墜地,鳳舞樹梢,一切的聲音都是那麼的動人,而尤其令張煜理聽到總不禁莞爾的,是那少女紫馨的聲音,她說的話在他聽來趣味盎然之極。

雖然不知她的樣子,但聽聲音——

——吵吵鬧鬧的她。

“希白,這野雞你收拾乾淨了再給我,帶毛還活蹦亂跳的我不會弄。我只會把剁好的雞塊放進鍋裡。”

“月玉,你說我採的這只蘑菇有毒?……不小心嘛,誰叫它們倆長得那麼像。不要緊啦,反正就算張煜理吃了中毒我也能解。”

“哎呀!我忘了今天是入冬祭祀……快快快!張煜理,你自己呆一會兒,我們出去一下就回來,很快。月玉、希白快點!別只埋怨我,你們還不是也忘了!”

——嘟嘟囔囔的她。

“月玉,你能幫他洗衣服……什麼?你從來沒洗過衣服……好吧,我洗。唉……人家可是純潔無暇的少女嘢,還沒嫁人就幫別的男人洗內褲……感覺好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