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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當神第一步

月玉這才停下唸叨,對著神龕一擺手,神龕的小門再次開啟,一套烏木鑲銀的儀仗飛了出來。月白把爪子放在嘴裡一吹,一道清脆利落的口哨聲響起,山上的森林裡立即飛出八隻喜鵲,樹上跳出四隻松鼠,叢林裡蹦出兩隻山羊,只見這些動物就地一轉,都變成人的模樣,八個穿著黑白花紋長袍的年輕男子舉著旌旗,四個穿著栗色長衣,下穿藍灰色長裙女子捧著放著五穀糧食的禮盒,兩個白胡子老翁提著散發著薰香煙霧的提盒。

眾人以兩人一排地列隊下來。紫馨走在白胡子老翁之後。月玉安排好眾人,自己也轉身一變,竟然變成個十歲,肌膚白嫩眼珠漆黑的可愛小少年,穿著淡藍短衫長褲,頭上用一塊藍色布巾包了個丸子頭,看上去軟萌可愛的不得了。他舉著一把孔雀羽毛的儀仗扇站在紫馨身後。

“希白,你快點。”

被月玉催促的白衣男子,一甩頭,瞬間變成一隻巨大的白虎,俯趴在紫馨跟前。

雖然知道這老虎是那個拽拽的白衣男子所變,但要按照月玉說的坐在老虎背上,還真的有點瘮的慌。

在月玉的攙扶下,好不容易在虎背上坐好,白虎的皮毛油光水滑,軟軟暖暖的,即使盤腿正坐在上面,也很舒服。

一切準備完畢,月玉開始唱行。

“大乾,豐平二十四年,宣府,銅陵州,安之縣,八平村土地神出巡,以佑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就這樣佇列向山下村莊走去。

白虎走的很穩,即使盤腿坐在虎背上,也不怕顛簸。來到村子的入口,月玉扶紫馨下虎背,這時村子的主要通道的土路兩邊已經跪滿了村民。

村民們全都是古人的穿著,類似於宋朝的服飾打扮。紫馨雖然古裝電視劇看不少,但從沒研究過劇裡的服裝飾品什麼的,只知道她現在所處的這個古世,可能就和原來世界的古代差不多。早知有一天自己會去到一個類似古代的世界,就多背背歷史,研究一下古代人的生活。

所有村民的手上都垂著頭,捧著盤子,盤子裡裝著各種村民們上供的供品,衣著富裕一點的人家手裡的盤子裝著燒豬烤魚,衣衫襤褸一點的人家,盤子裡就裝的是蘿蔔地瓜。

土地神出巡的儀仗隊就從夾道的村民間走過。村民一邊奉上自己的供品,一邊在心裡默唸自己的祈願。而這些向土地神祈求的心聲只有紫馨能聽見。

土地爺,保佑我家糧食豐收。

土地神,保佑我家媳婦平安生產,給添個大胖孫子。

土地神,保佑我家豬仔長得快,來年就靠賣豬仔錢給老大上京趕考了。

土地爺,求你讓隔壁村張二狗趕緊還我錢。

土地爺,希望我喜歡的村尾小花願意嫁給我。

土地爺,求您保佑今年野豬不來禍害我家莊稼。

……

村民們的願望五花八門,紫馨越聽越覺得,土地神保佑的範圍還挺廣泛,跟社群居委會差不多。

村民們向走過的紫馨跪拜磕頭,紫馨不知道,這些村民們只看到儀仗隊成員和她穿著的華麗服飾走過,並不能看見身為土地神的紫馨的臉,薰香冒出的煙不但是為了製造仙人雲霧繚繞的高大上效果,還為了避免讓凡人看到神明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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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仗隊伍要繞著村子和農田走一圈,回到村口.asxs.,紫馨再騎回等在那兒的白虎背離開,這樣整個儀式就算完成了。

但就這麼簡單到瞎的過程還是出意外了。

古人的衣服沒事做那麼長幹什麼,這土路又不平,紫馨就這麼一個不注意,踩中自己衣袍的邊角,被自己絆倒,整個向前撲去。

一直站在她身後舉著儀仗扇的月玉此時想拉住她已經來不及了。

“哇啊!”紫馨驚呼。

一個細瘦的身影從紫馨旁邊的人群中跳了出來,一把扶住她的手。

“土地神,你沒事吧?”

紫馨望向扶著她的人,是個十四歲的小少年。穿著整潔乾淨的土布衣服,頭上用青色的布條扎了個髮髻,一臉的活潑陽光。

還沒等紫馨反應過來,一旁跪著的大人,垂著頭衝上前來,把少年拉回人群,摁著他跪趴下地。

“犬子褻瀆神顏,求神明恕罪。明日定加倍供奉,求神明恕罪”說著,看上去像是少年父親的男人一個勁地磕頭,似乎非常害怕。

紫馨剛想開口,被月玉扯了一下衣袖,對著她用力搖頭,拼命使眼色暗示她不要理會繼續前行。紫馨只好壓下心裡的疑問繼續往前走。

直到重新騎上白虎,離開村子,走回山上時,紫馨才松了口氣。

“月玉,剛才那些村民們為什麼好像很怕我的樣子?”紫馨不解地問。

月玉眨了眨眼睛,一臉迷惑地回答:

“他們是凡人,害怕神明很應該啊。這樣證明他們相信你的存在嘛。”

“你沒看到別的地方,每次神明出巡,所有凡人都要齋戒沐浴三天,像今天這個孩子觸碰了神明,那絕對第二天就要死去。”白虎插話道。

“啊!?神明身上還有毒啊。”紫馨嚇了一跳,趕緊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撥起袖子看自己的手。

“哇哈哈哈!”白虎聽了當場爆笑起來,笑夠了之後還一副嘲笑的口吻,“月玉,讓這傢伙當主神,肯定比紫沉還糟糕。”

什麼嘛,人家才穿來,什麼都不知道也很正常,憑什麼要被這只老虎笑。紫馨不滿地伸手,擰了擰老虎半圓的毛耳朵。

“嗷嗚!你竟敢擰我!”老虎生氣地一抖身子,把紫馨摔了下來。紫馨屁股著地,疼得齜牙咧嘴。

“你這只臭老虎,敢摔我,看我不好好教訓你。”紫馨挽起長袍的袖子,揮起拳頭,準備砸向虎頭。還沒等她動手,月玉就迅速變回兔子,騰空躍起,雙腿併攏往老虎額頭王字花紋的地方,狠狠一蹬。白虎被巨大的衝力撞得下巴頦摔到地上。

“老虎,跟你說了,不能對主神不敬。”月玉瞪著烏溜溜的兔子眼,握著毛絨絨的兔拳,生氣地說。

“你這只作威作福的兔子,看我今天不一口吃了你。”白虎齜起牙,發出生氣的嗚嗚聲。

眼看一場虎兔大戰就要開始,根據動物弱肉強食定理,毫無疑問的將會是兔子一方落敗。就在紫馨為月玉擔心不已時。

“今天的供奉沒你的份。”

月玉輕飄飄地一句話,就馬上把整個局面扭轉。

“哼,就一點供奉都捨不得,小氣巴拉的。”白虎扭捏地走到紫馨跟前,趴下身體,心不甘情不願地,“主神,請上座。”

月玉滿意地點點頭,扶紫馨再次騎上白虎,然後自己也跟著騎上去,白虎敢怒而不敢言,只能乖乖地駝著她們回山上的榕樹前。

月玉跳下虎背,從懷裡拿出儀仗用的孔雀羽毛扇,用手一點扇子,扇子變成一個紫水晶做的玲瓏球。玲瓏球裡有一團淡黃色的光,儀仗隊成員,都渴望地望著。

“這次的供奉不是很多,等下次糧食收成的時候應該會有更多,有勞大家了。”月玉說著,從玲瓏球裡抖出點點的金光,分到各成員的手裡,大家都高興地往懷裡一揣,紛紛變回動物的原型,喜鵲、松鼠和山羊回樹林去了。

紫馨好奇地看著,一回頭,發現白虎趁月玉不注意,鬼鬼祟祟地蹭到它後面,伸出爪子一拍,把月白手上的玲瓏球拍落在地,球裡的黃色光團摔了一塊光團出來,白虎迅速一叼,三兩步就跳回樹上,躲在榕樹濃密的枝葉裡看不見了。

“你這個賊虎!”月玉氣的蹦蹦跳跳。

紫馨看它的樣子,不由的笑了。

月玉告訴紫馨,玲瓏球裡的光就是村民們供奉的食物的精氣,還在修行的小妖精們只需要吸收這些食物上的精氣就可以提高修行,並不需要真的把食物吃進肚子。供品的精氣被吸收了之後,村民們還能把供奉的食物拿回家去吃。月玉用一根黑色纏金絲的絡子把玲瓏球絡住,做成一個手環,套在紫馨的手腕上,只見玲瓏球裡的光團被吸進了她手腕的肌膚,頓時紫馨覺得一股溫暖舒適的感覺充盈全身,腦子一片清明,特別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