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正準備回班，但又看見了常明。對方和幾個“兄弟”遠遠地走了過來，應該是打完球準備買水喝，眼神裡帶著怨怒。
“這不是狀元公嗎?”常明冷笑著道，聲音帶著一絲刻薄，“你在這幹什麼?”
“沒幹嘛。”蘇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轉身回班。
“屮，傻逼。”蘇陌一貫的目中無人讓常明頗為惱怒，在他身後小聲地罵著。
常明作為十六中校霸之一，早就公開宣稱自己喜歡校花尹琳琅。
不僅如此，他還蠻橫地不準別人追求尹琳琅，有幾個想和他對著幹的都被他和手下“兄弟們”收拾了。
由於尹琳琅身份的特殊，對戀愛也都予以拒絕，再加上常明的原因，故而雖然喜歡尹琳琅的男生很多，但表面上基本都沒有明顯的追求者，倒是清淨。
但之前蘇陌隔三差五就和尹琳琅鬧緋聞，有一部分原因是討厭常明的人故意在刺激他。即使蘇陌和尹琳琅沒有在一起，但兩人做了將近兩年的同桌，又郎才女貌，自然讓人嫉恨。
常明當然視蘇陌為眼中釘，但是尖子生和混混之間的圈子涇渭分明，他也不敢貿然找蘇陌的麻煩。
十六中所有高二學生都知道蘇陌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站在高二金字塔的最頂尖，意味著每次開會都和校長主任同坐主席臺，他的發言以及分享學習經驗幾乎成了每次開大會的基本流程，就像昨天下午剛開的期中總結會那樣。
但是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上一次看見蘇陌扶著尹琳琅的胳膊，兩人舉止親暱的樣子就已經讓常明極度不爽了。
這一次他又見兩人大中午的孤男寡女在小店旁的角落裡，這絕對不正常！
常明憎恨地盯著著蘇陌悠然離去的背影，拳頭緊攥，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忍到什麼時候。
他覺得尹琳琅剛剛突然離開應該就是因為看到他了，尹琳琅心中應該還是有點在意他的。常明自認為他也挺牛逼的，至少是個和蘇陌差不多的風雲人物，只是所站的領域不同罷了。
常明經常感覺，他遲早要和蘇陌來一場十六中的“巔峰對決”，而相較於“除了學習一無是處的優等生”，自己贏面是很大的。想想還真是讓人熱血沸騰啊。
……
蘇陌在下午上課的時候睡了一會兒。
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被一群女生追逐，她們的懷中都抱著嬰兒。
蘇陌逃到天臺上，女生們步步緊逼。他避無可避，從天台墜落。
那失重感讓蘇陌瞬間驚醒，他猛然睜開眼睛，額頭上冒著汗。
“你中午沒睡啊？”林悠冉笑眯眯地看著他，睫毛間好像夾帶著午後慵懶的陽光。
蘇陌看著林悠冉的笑容一陣失神，半天才反應過來，同桌已經不是原來那一個了。
蘇陌揉了揉眼：“中午沒睡著，上課的聲音倒是挺催眠的。”
“巧了，我也剛睡醒。你們老師真好說話，睡覺都不管。”
“你都清華報送了，你們老師還管你們睡覺？”
“當然管咯，畢竟會帶壞風氣嘛，別人還要高考呢。我們學校空了一間教室，專門給被報送或者已經拿到國外大學offer的人，在裡面想幹嘛幹嘛。我要是在課堂睡覺，肯定會被老師攆過去的。”林悠冉打著哈欠。
“我要是你我連學校都不想去了。”蘇陌也跟著打哈欠，跟林悠冉說著毫無營養的對話。
“對了，我剛剛聽到你夢中在喊尹琳琅，你和她什麼關係啊？”林悠冉語氣輕描淡寫，好似不經意地一問。
蘇陌哈欠剛打到一半，張大的嘴巴瞬間凝固了，頗為滑稽。
“……你聽錯了吧，怎麼可能，我喊她幹什麼？”兩秒之後，蘇陌嘴巴終於合上了，隨即大力搖頭。
林悠冉斜睨著蘇陌，冷淡地道：“你在懷疑我的聽力水平嗎？”
蘇陌沉默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道：“……我喊她什麼了？”
林悠冉沒有答話，只是一個勁地盯著蘇陌看。蘇陌心中愈發緊張，連呼吸都不由得小心翼翼。
“……噗。”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林悠冉突然咧開嘴，淡淡地道，“我開玩笑的，你什麼都沒說。誰午覺還說夢話，那得有多蠢。”
蘇陌還沒開口，林悠冉又突然伸出手，用力抓了抓蘇陌的頭髮。
“嘶……啊呀，你幹嘛？”蘇陌吃痛，連忙掙脫。
“你頭髮睡亂了，我幫你順一順。”林悠冉平靜地道。
“咳咳！”講臺上的老師咳了咳，輕輕敲了敲講臺，蘇陌便識趣的閉嘴了。
一直到晚自習林悠冉都沒怎麼理他，蘇陌覺得理虧，跟林悠冉搭話被無視了好幾次依然鍥而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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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班級裡安靜無聲，林悠冉也在寫著十六中佈置的作業，筆走得飛快。
蘇陌卻寫一會兒就發呆，發一會兒呆繼續寫。
“韓瑩，我們暫時能不能換一下座位？”蘇禮詩輕手輕腳地走到藍素詩的同桌旁，小聲道。
“哦……好的。”藍素詩的同桌韓瑩猶豫了片刻便同意了，收拾了一下作業和蘇禮詩換了個位子。
“班長，這道題我不太會，你能不能教教我……”蘇禮詩坐在了藍素詩的旁邊，輕輕地敲了她的桌子
藍素詩默默地抬起頭，神色和往常一樣冷漠，但是眼神透著一絲疑惑。她沉默著，好像是在猶豫。
首先她和蘇禮詩不熟，充其量也就是在放假的時候見過一次，那還是和尹琳琅一起。其次她覺得如果想請教問題，應該有比她更合適的人選，比方說坐在她前面的兩位。尤其蘇陌還是她哥，有豐富的經驗。
而藍素詩雖然實驗班第二，但是她也自覺人緣不怎麼樣。她跟別人關係都不熟的，平時也沒人理她，更不會問她問題。所以藍素詩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就僵在那了。
“就是這題，這個函式，初相是多少啊？”
藍素詩還在遲疑，蘇禮詩就已經靠過去了，聲音柔軟。胸口壓上藍素詩的胳膊，腦袋挨著藍素詩的臉頰，輕吐的呼吸打在她的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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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想多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