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你想吃什麼？”
“隨便吧……”尹琳琅臉色頹然。
蘇陌歪頭笑了笑：“去金拱門？”
尹琳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沒有反對：“……嗯，也行。”
蘇陌帶著尹琳琅去麥當勞吃飯，但是尹琳琅全程心不在焉，神情稍顯恍惚。
“其實吧，雖然白血病治愈率很低，但是李裕這種屬於早發現早治療，成功的機率還是挺大的！”
“嗯。”尹琳琅輕聲道，臉上懨懨的，好像有點疲倦。
“我們一會兒打的回去吧。”
“嗯。”
兩人從麥當勞出來，尹琳琅走路的姿勢微微搖晃，顯然不太穩當。
蘇陌用打車軟體叫來一輛計程車，拉開後座車門讓尹琳琅上車。尹琳琅迷迷糊糊，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低頭鑽了進去。
“看你有點困，你先睡一會兒吧，睡醒了就好了，到學校了我喊你。”蘇陌小聲對尹琳琅道。
尹琳琅無力地笑了笑，靠著車窗，緩緩地閉上了眼。靠著車窗的手掌微微蜷縮，就跟小貓似的。
人們在情緒低落的時候總會感覺到睏倦，而抑鬱症的人更甚。蘇陌回去的時候也選擇了打的，因為在計程車上睡覺感覺會舒服一點，沒有公交車那麼搖晃。
蘇陌身體向前探了探，小聲地對計程車司機道：“師傅，能不能請您把車開慢一點……讓她多睡一會兒，我多付您一點錢。”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伸手把車內廣播的音量調低了不少。
蘇陌感激地笑了笑：“謝謝師傅。”
司機小聲道：“看你們身上校服，應該還是學生吧，這個時間出來幹什麼？”
蘇陌也小聲地和司機交流：“同學白血病住院了，明天做第一次化療。我們倆是班幹部，班主任就讓我們今晚過來看看他。”
“白血病啊……”司機嘆了口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好半天才憋出下半句，“那的確不好治。”
“嗯……所以她心裡比較難受。”
“哎，都是命，得這個病誰也沒辦法……老天爺造孽。”
“是這樣的……”
兩人尬聊了幾句，司機突然一個急轉彎，尹琳琅的身體由於慣性向右晃了一下，但沒過多久腦袋又磕在了車窗上，她在睡夢中不滿地囈語了幾聲，但是並沒有醒。
司機透過後視鏡，不滿地看蘇陌一眼。蘇陌愣了一下，很快又是一個大轉彎。
這下他反應過來了，輕輕地拉住尹琳琅的胳膊，讓尹琳琅順勢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司機臉上露出意味深長地笑：“靠著車窗顛得慌，還算你比較聰明。”
“哈哈……”蘇陌乾笑了兩聲，心跳加快。
兩人之間的距離前所未有的近，甚至說都是靠在了一起。蘇陌歪了歪頭，輕輕蹭了蹭尹琳琅的頭髮，感覺是在蹭著什麼柔順的絲綢。
淡淡的髮香和體香縈繞在蘇陌的鼻尖，他的嘴角不經意翹起，然後迅速收斂。又忍不住翹起，然後又迅速收斂……
但是他也只敢做這些小動作，手都不敢抬，生怕打擾了尹琳琅的休息。
司機索性把車內廣播徹底關了，輕輕哼著調子，不一會兒連調子都不哼了，腳下松了松油門。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蘇陌終於回到了學校。此時第二節晚自習剛剛結束，一些普通班的學生開始離校。
“謝謝師傅……”蘇陌在計價表的基礎上多付了二十。他記得他和尹琳琅去的時候是花了四十分鍾，而且那還是下班高峰期。
司機點點頭，沒說什麼。
“尹琳琅，到學校了。”蘇陌輕輕拍醒尹琳琅，尹琳琅“嗚”了一聲，緩緩地睜開眼，打了個哈欠，暫時並沒有察覺到異樣。
蘇陌先下車，然後手擋在車頂上：“小心點，別磕到頭。”
“嗯。”尹琳琅睡眼惺忪地下了車，卻“誒呦”了一聲崴了腳，一下子撲倒在蘇陌懷裡。
蘇陌趕忙接住尹琳琅，尹琳琅瞬間清醒了，又急忙想離開蘇陌的懷抱，然而用力過猛，一仰頭後腦勺又磕在了車上。
“啊……”尹琳琅捂著腦袋，這下是徹底清醒了。
“蠢死你算了！”蘇陌口中裝模作樣地責備，但是因為剛才撲倒在懷中的溫香軟玉，血湧上臉隱隱發燙，還好在黑夜中看不出來。
“我的腳……”尹琳琅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捂著腦袋，“我的腳好疼……”
蘇陌臉上勉為其難，拖住尹琳琅的胳膊：“瞧你不小心，我扶著你走吧。”
“嗯……”尹琳琅這次並沒有拒絕，因為實在太疼了，她咬著嘴唇，一瘸一拐，走路都在打顫。
蘇陌關上了車門，尹琳琅苦著臉，還不忘向司機道了聲謝謝。
蘇陌一隻手抓著尹琳琅的手腕，一隻手託著她的胳膊。從外人看來，這姿勢應該挺親密的吧。
尤其此刻還是放學時間，校門口人來人往。估計明天又要開始傳蘇陌和尹琳琅交往的傳言了。
這次肯定說得有鼻子有眼，畢竟都被看到“實錘”了。
蘇陌對此當然不介意……尹琳琅應該會有些為難，但是也不會太放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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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六中除了高三學生外，高一高二里很少有不認識蘇陌和尹琳琅的。放學的學生們看向“逆行”進學校的兩人，大多露出了曖昧的表情。
突然，蘇陌感覺到了一道兇惡的目光。他抬頭望了過去，只見一個男生正惡狠狠地瞪著他。
對方的身體看上去很健壯，頭髮兩邊都推光了，中間留著留海，臉上滿是兇悍之色。
蘇陌認得他，高二（4）班的常明，十六中有名的混混，大張旗鼓地宣稱喜歡尹琳琅，幾乎全校都知道。
見是常明，蘇陌嘴角撇了撇就把他無視了，貼近尹琳琅的耳朵，小聲地問：“你腳怎麼樣，好點了沒？”
尹琳琅抿了抿嘴，臉稍稍移開，神情有些侷促：“好一點了，那個，你可以……不用再扶著我了……”
“沒關係，就把你扶到教室吧，看你這樣子也不太放心。”蘇陌下意識地抓緊了尹琳琅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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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辦了房產，真的心累，一套房吵吵鬧鬧……晚上順帶看了黑洞發佈會……今天就一章了。
說起來三月份的時候，我的腳也崴過一次，當時疼的要死，幾乎讓我同行的堂弟揹著我走，但是沒過一會兒就好了，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