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低著頭，沉默了許久。他不想去長河，他真的不想去。那個地方什麼都好，但就是不想去。
“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蘇陌淡淡地說。
“什麼條件？”齊冰蘭有些意外，她原以為蘇陌還會跟她磨蹭半天，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爽快。
蘇陌笑笑：“長河方面得讓出兩個名額，除了我，還得再加上一個藍素詩，而且藍素詩必須住校。”
齊冰蘭愣住了，她完全沒有想到蘇陌會提出這麼一個條件，她驚訝的瞪著眼睛：“……為什麼？”
蘇陌眼簾低垂，淡淡地道：“不為什麼，我只是覺得班長也應該有更好的學習環境。十六中有點配不上她的努力。”
齊冰蘭抿了抿嘴，她還不知道兩人的關係居然這麼好。作為實驗班的班主任，齊冰蘭還是很瞭解藍素詩的情況。如果藍素詩能去長河借讀一段時間的話，對她自身發展當然更好。
必須住校……齊冰蘭想起了藍曉英那癲狂的舉動，難不成蘇陌是在保護藍素詩嗎？
可是這件事自己也做不了主，長河方面會同意嗎？長河不是趙思明一個人的，而且她也不想那麼麻煩對方，實在開不了口。
蘇陌微微一笑：“沒關係，我可以讓長河心甘情願地同意，您只要通知藍素詩家長就行了。”
齊冰蘭笑呵呵的，眼神卻很莫名：“……你對班長可真上心啊。”
“關心同學嘛，舉手之勞。”
晚風微涼，尹琳琅和蘇陌小心翼翼地牽著手，去學校上晚自習。
“對不起啊，我是今天中午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就一直沒說出來。”尹琳琅握著蘇陌的手稍微用了些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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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是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你肯定很為難吧。”
“呵呵呵……其實我好不想你走的，我真的好不想你走。”尹琳琅抱住蘇陌，把臉埋進蘇陌的懷裡，“但是你去長河，對你會更好一些。”
“其實都一樣，在哪都一樣。”蘇陌舔了舔嘴唇，“只是……”
只是為了幫助藍素詩。但這事蘇陌開不了口。
尹琳琅似乎並未在意到，她眉頭輕鎖：“蘇陌，你也要在長河住校嗎？”
蘇陌搖了搖頭：“我就不了，家裡沒人照顧。”
尹琳琅舒了口氣：“那也挺好的，至少我週末還可以找你玩……蘇陌，你什麼時候走？”
“我大概是下個星期一吧。”
“嗯……到了長河，就只有你和班長，還有你妹妹……她們又是那麼有魅力的女孩子，嘿嘿……突然有點沒安全感呢。”
蘇陌撫摸著尹琳琅的臉頰，認真地說：“你自信點，你是咱們十六中的校花啊，可是超級有魅力的！”
“蘇陌。”尹琳琅抬著頭，直勾勾地盯著蘇陌，眼眸瀲灩，小心翼翼地問，“那你現在，能不能給我一點點安全感？”
“……嗯。”蘇陌輕輕點頭，摟著尹琳琅的腰，尹琳琅緩緩地閉上了眼。
……
“趙校長好。”蘇陌舔了舔嘴唇，舌頭上還有尹琳琅的唇齒留香，聲音更加溫和了。
“……”電話另一頭愣了一下，“請問你是哪位？”
蘇陌笑道，恭敬地道：“我是您的得意門生蘇陌啊，趙校長，您忘了我的聲音了嗎？”
趙思明稍稍坐正，心說我倒不是忘了你的聲音，而是不習慣你聲音這麼客氣。你真的是蘇陌嗎？蘇陌會用正常的學生對老師的語氣跟我說話嗎？
“啊，嗯。”但是趙思明很快調整好心態，連連點頭，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我記得我記得，我當然記得。有什麼事嗎？”
“您和齊校長說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我可以暫時借讀長河，但是光我一個人不行，還得再加一個名額，您看可以嗎？”蘇陌聲音依然溫良恭儉讓。
“嗯？”趙思明愣了一下，他一時之間腦子沒有轉過彎來。
憑什麼啊？我憑什麼要再加一個名額？你們十六中白嫖我長河一個名額就夠了昂，畢竟蘇陌小學初中也是在長河過來的，將來成名了也算是長河知名校友。你這還要再加一個名額可就過分了昂！我認識她嗎？她將來和長河有關係嗎？我長河單人培養費很貴的好吧！
難道你認為我會同意？
蘇陌嘴角一咧：“當然，我知道這對您而言會很為難，但是多出來一個名額，長河將會收穫一個被哈佛錄取的知名校友，這是不是挺划算的？”
“嗯？”趙思明愣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你，你說什麼？”
“我說，只要您能多給一個名額，我就會轉入長河的國際部借讀，然後申請哈佛。這不是您之前一直心心念念的事情嗎？”
如果蘇陌這番話要是被別人聽到，一定會以為這傢伙吹牛吹瘋了。但是在中國，就算是美國懂王來了不會比趙思明更瞭解蘇陌。
初中的時候，趙思明之所以能容忍蘇陌在長河飛揚跋扈，甚至不計較對方煽動學生集體罷課、圍攻校長室、罵哭女外教、公然宣佈早戀……正是因為蘇陌在學習方面的能力，簡直無與倫比！
趙思明心心念念地希望蘇陌能成功拿到哈佛的offer，就算他清楚哈佛本科每年在中國大陸的錄取名額每年只有個位數，甚至有時只有一個，但是他依然對蘇陌充滿自信！而如果長河出了一個哈佛錄取者，那長河立馬就會躋身全國頂級私立學校，身價得漲不止一個臺階！
“可是你這兩年……”
“沒錯啊，這兩年我什麼都沒學，成績不進反退……但是，從現在開始學，也來得及。至於課外活動，像什麼保護震澤湖行動，去非洲當什麼保護野生動物的志願者，去什麼國際大會上演講……這些隨便你們安排。”蘇陌淡淡地道，“只要你們安排，活動內容和成績方面我能搞定。十六中的學籍您也不用擔心，我的成績會優秀到讓他們無視我的高中學校。”
“哦，對了，Pitt不是哈佛畢業也認識很多哈佛教授嘛，推薦信的事應該也沒問題吧。”蘇陌補充道。
“好。”趙思明端杯子的手微微顫抖，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抿了口茶潤潤嗓子，“你和那個同學，什麼時候過來？”
“我會在十月份國慶之後過去，但另一個同學要儘快安排。她是女生，我會把她的資料都發給您，還請您把她的校服都準備好，春天的、夏天的、秋天的、冬天的、各個季節的運動衫、泳衣、禮服……還有其他教材、平板之類學習用具，總之別的學生有的，請您給她準備齊全。錢我可以來支付，不過您對外得說是長河免費提供，包括齊校長都不能透露。”
“她是你什麼人？”趙思明要是還不明白那也就白做人了，感情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你小子初中的時候不是喜歡柳雨梨喜歡得要死嗎？
“同學啊。”蘇陌一本正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