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走到落地窗前，靜靜地向下看，果然一條街的景色都能盡收眼底。他嘆了口氣，感覺有些疲憊。
林悠冉知道蘇陌在裝傻，也猜到了蘇陌裝傻的理由。
蘇陌還沒蠢到感受不到林悠冉對他的好感，之前一直保持距離還可以理解，那麼現在呢？林悠冉當然能察覺到蘇陌態度的變化，對方想要順承這種好感，可是又有點彆扭的抗拒。
蘇陌為什麼會那麼糾結的抗拒呢，肯定有個理由。
之前林悠冉猜測是因為蘇荷華，但是現在看來尹琳琅的可能性也不小。
但不管是因為誰，對於現在情況兩人都心知肚明，又心照不宣。兩人之間糊著一層單薄的窗戶紙，即使這窗戶紙一吹就破了。
不過林大小姐對此還是保持樂觀的，她認為蘇陌之前喜歡燕雀是因為沒有見過真正的鳳凰。燕雀可以讓人著迷一時，但是遲早會臣服在鳳凰的羽毛下。即使在蘇陌面前，她也毫不掩飾她的這種自負。
蘇陌現在就可以換下衣服偷偷地溜了，但是他想了一會兒，還是來到了一樓。他寫咖啡廳發展計劃書的時候並不知道尹琳琅會在這，現在想修改也遲了，但是可以稍稍做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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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走了？”林悠冉坐在店門口喝著香草拿鐵，淡淡地道。
“鋼琴能借我用一下嗎？我想一會兒。”蘇陌著臉笑。
林悠冉頭也不抬：“你可是本店的二老闆，這事就不用問我了。”
“弄壞了不會要我賠吧？”
“弄壞也沒關係，幾百萬而已，你籤個二十年賣身契也就抵回來了。”
蘇陌賭咒發誓：“……放心，絕對不會弄壞的！弄壞了死爹死媽！”
林悠冉斜了蘇陌一眼：“那您這個誓可是夠毒的，不如再加上一個異父異母的親妹妹吧。”
“咳咳，那我就去了。”蘇陌咳了咳不接話，轉身走到鋼琴邊。
傍晚正是高峰期，咖啡店裡坐滿了客人，那個叫“窺玉”的妹子此刻並沒有在彈琴。因為根據規定，只有在人少的時間段才會彈一些舒緩的曲子，要的就是格調。
但是這格調損失一點對客流量也沒啥影響，蘇陌大方地走到鋼琴旁，緩緩地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好久沒有碰過鋼琴了，暌違兩年，一上來就是這麼頂級的東西。在眾目睽睽之下蘇陌有點緊張，但是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畢竟已經習慣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了。
過去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蘇陌睜開眼開始了彈奏。一開始彈得並不好，磕磕絆絆的，但是熟悉了之後便順暢了許多，手感逐漸找回。
他彈奏著另一個世界的音樂，沒有一個人聽過，但是客人們都覺得好聽。
蘇陌一邊彈鋼琴恢復樂感，一邊小心地注意著自己的身體。
和一般女僕不同，他此刻穿的是短裙，還不過膝蓋。雖然理智告訴他沒有那麼容易走光，但心理上還是會擔心別人見到女僕裙子下的迷之凸起。
倒不是怕辣瞎人的眼睛，而是害怕影響到店的口碑和風評。
“姑娘您好，我叫沈海濤，您彈鋼琴的姿態真是太優雅了，不知我是否有幸能地道您的聯繫方式？”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一個男人捧了一束百合走到蘇陌面前。
“滾”字湧到嘴邊，蘇陌硬生生地給咽了下去，輕聲笑了笑：“不好意思，這是本店不允許的！”
“那太遺憾了……不過這束花總是可以收下的吧。”男人也不糾纏，只是捧著花向前遞了遞，花中有一張名片。
蘇陌點點頭，接過花放在一邊，看都不看一眼，繼續彈琴。
“請問，你是幾點下班呢？”男人紳士地笑道。
蘇陌冷淡地道：“那可不一定，這是我朋友開的，我只是過來玩的，說不定一會兒就走了。”
蘇陌的餘光已經瞥到了林悠冉的壞笑，想來這事應該和她有關。他又下意識地看了眼尹琳琅，對方正背對著他。蘇陌稍稍放下心，卻沒看見尹琳琅也在努力憋笑。
“那請問您……”
“抱歉，我有……喜歡的男生了。”蘇陌本想說有男朋友，但是話說太死總歸不好，便中途改了口。
男人愣了一下：“那真是冒昧了。”
蘇陌滿意地點頭，突然見到了他手腕上vacheron constantin的手錶，愣了一下，突然補充一句：“他叫江弛……呵呵，抱歉，你也應該沒聽說過。”
“江弛？”男人臉色微微一邊，顯然是認識。但是蘇陌卻不管他了，自顧自地彈琴，然後瞥到他和林悠冉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嘿嘿，造化來了太喵醬……沈海濤可是我朋友，家裡巨有錢的那種，他現在看上你了，你很快就可以嫁入豪門咯！”林悠冉走了過來，臉上不懷好意地笑。
蘇陌不想搭理她了，她就是無聊想看自己的笑話。
“不過說真的，你居然說你喜歡江弛……哈哈哈哈，你知不知道，那個傢伙最討厭的就是江弛！”
“哦。”蘇陌聳聳肩，不以為然。
這油鹽不進的態度讓林悠冉也稍稍覺得沒趣：“不過他現在是真的對你產生興趣了，剛才還向我打聽你，你最近小心點哦。”
蘇陌嘖舌：“放心，今後他不會再見到太喵這個人了。”
林悠冉離開，尹琳琅走了過來，藏藍色的女僕裙一直垂到了小腿，臉上的彩妝卻沒有卸。這風格和維多利亞式的女僕裝有些不搭，但是她人很漂亮，所以沒人會挑毛病。
“你沒事吧？”尹琳琅走上前，小聲地問道。
蘇陌愣了一下，心裡提醒自己是太喵，便笑了笑：“……沒事，謝謝關心。”
“剛才那個客人沒有纏著你嗎？”
“還好，並沒有。”
尹琳琅微微一笑，隨即故作成熟地拍胸，溫柔地道：“那太好了……如果有男人纏著你的話就告訴我，我來幫你趕跑他！”
“嗯，謝謝！”蘇陌怔了怔，隨即點頭表示感謝，“對了，你臉上的妝怎麼還不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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