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就是好看，好看到系花都要倒追，這樣的容貌，他本來是不介意的，但是現在，他卻覺得格外的礙眼，就像黎正對他的憐憫一樣礙眼。
鄭成的臉色變得更加的扭曲了，看著眼前的方言，鄭成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可以看出火來。
一切都是他，如果沒有方言，那時候他已經得手了，現在說不定已經找了一個地方好好的隱姓埋名，或者，他會去接了那個女人，帶著一起生活，反正肯定不會是現在這樣！
越是這樣想，鄭成看著方言臉上的笑意就覺得越發的礙眼，就連呼吸都沉重了起來。
就好像野獸看見獵物的時候，喉嚨裡發出的警告聲。
方言站在原地沒有動，嘴角的笑意淡去，一雙眸子淡然的看向鄭成，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在今晚第一次不再沙啞，而是帶著前所未有的平靜，道：“所以說，你之所以帶走了喬莉，是因為我那時候破壞了你對付黎正的計劃，你現在是準備，給我點教訓，你想怎麼做，殺了我？還是……”
“你不要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方言，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也喜歡上喬莉了吧，誰讓我們的喬大系花這麼漂亮，憑什麼什麼事情你都能稱心如意，而我卻不管做什麼都是錯的，都要被人嘲諷打罵？！”
鄭成的聲音在黑夜中變得特別的尖銳，帶著不甘的神色，在方言身前叫囂，就好像一隻垂死的野獸，在不住的嚎叫，示威。
喬莉深深的閉上了眼睛，兩行淚水直接從她眼中流出，身子已經不住的在顫抖，她這輩子都不曾經歷過這種噩夢，這簡直讓她無所適從，身心都已經充滿了疲憊。
方言深深的看了鄭成一眼，飄散著大霧的眼中一片的平靜，好像所有的情緒都已經離他而去了一樣。
許久之後，鄭成的情緒有些平靜了下來，只是他看著方言的目光卻沒有變化。
“不過怎麼說，這件事情，和喬莉都沒有什麼關係，我知道你抓喬莉來，只是為了逼我來，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麻煩，就算沒有喬莉在，你找我我也是會來的。”
方言的目光很平靜，他知道鄭成現在心裡對他的怨恨，這並不是沒有邏輯的，因為他覺得方言一直都是目空一切，但是邊上的人卻依舊對他好，比如鄭明凱教授，比如喬莉。
這些他都沒有再去提起，現在說這些，不過就是讓鄭成的思想變得更加的偏激而已。
鄭成深深地看了方言一眼，似乎在考慮方言話中真偽。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用自己來換喬莉，反正她不過是一個女生，而且，現在她已經被你嚇怕了，對你並沒有什麼威脅。”
方言的聲音淡淡的傳來，喬莉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看著方言的眸子中滿是感動，看見鄭成看著自己，她的身子就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確實害怕，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人，對自己的朋友，同學，竟然可以用這樣的殘忍手段殺害。
想起肖然和郜林死亡現場的樣子，喬莉的身子就像是篩糠一樣顫抖了起來，無論她如何控制都停不下來。
到現在，她還偶爾會被肖然和郜林死時候的模樣嚇醒，那時候她甚至還想過是什麼樣喪心病狂的人才能下這樣的狠手，現在對上鄭成冰冷沒有情緒的視線，心底的恐懼根本就抑制不住。
鄭成知道方言沒有說謊，但是他卻沒有說話，眸子深深的看著方言，眼中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風聲呼嘯，樹影搖曳，在這樣的情況下，方言和鄭成卻都陷入了沉默，看著彼此的目光，一言不發。
不知道過去多久，許是被斑駁的月光晃了眼睛，鄭成眼中露出一絲決斷，看著方言，用低沉的嗓音道：“既然你這麼想要換她，好，你過來。”
冰冷的殺意在鄭成的眼底閃爍，沒有絲毫掩藏。
他都已經把所有的話都說明白了，方言這麼聰明的人肯定已經知道他要殺他，他根本就沒有必要裝出憨厚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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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自然明白鄭成的意思，但是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直接向著鄭成緩緩的走去。
不快步走，是因為他怕鄭成覺得他會有什麼別的企圖，現在的鄭成可以說是草木皆兵，他不可以做出一點動作刺激到他，不然，今天不但就不出喬莉，也可能會失去鄭成的蹤跡。
他已經知道了鄭成所有的計劃，要是這次讓他跑掉，鄭成一定不會再回來了。
一切思緒在方言的腦海中閃過，但是他清俊的臉上卻是一片的平靜，只是靜靜的走著，腳步在空曠的手術室中迴盪，映出一份別樣的清冷。
鄭成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看著方言，手中的手術刀已經放在了喬莉的脖子上，方言聰明，他一向就知道，但是為了他死，他沒有別的辦法。
黑色的樹影在鄭成的腳下浮動，那瘋狂的模樣，像是在支援著鄭成做一切一樣。
很短的距離，但是方言一步一步讓自己走了許久才到了鄭成的眼前，自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對視過了。
方言還記得上一次的對視還是鄭成淚眼摩挲，一副驚恐不安的樣子，現在的他眼中卻已經被仇恨淹沒，裡面沒有了一絲的溫情。
方言飄著大霧的眼睛將一切盡收眼底，臉色平靜的像是平時在路上遇見一樣：“我來替她。”
“我要的本來就是你。”鄭成嘴角露出笑意，帶著方言都看不懂的詭異。
很快，鄭成直接將身前的喬莉狠狠的推了出去，手中的手術刀一下子就從喬莉的身上放到了方言的脖子上。
喬莉的身子頓時踉蹌著跌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很疼但是她卻不敢出聲，儘管疼得她眼中淚水在打轉。
方言只覺得自己的脖子上一涼，但他卻沒有絲毫在意，轉頭看了一眼被推出去的喬莉，見她從地上慢慢爬起來，身上沒有傷口之後，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緩緩的放鬆了下來，轉頭看向鄭成的目光變得越發的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