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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前傳(三)

“我叫艾玉文,我叫艾玉文,我叫艾玉文……”他們說我半夢半醒的時候一直在唸叨這句話,於是醒來的時候,他們都叫我“艾玉文”,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沒有過往,沒有記憶,因為攤成一團爛泥在大街上被風家的馬車碾過,於是就被撿了回去,你會幹什麼?他們問我。

我能幹什麼呢?我看了看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在府兵操練時,我加入了進去,一箭射中了靶心,一招擊敗了教頭,他們說你是個練武的,於是我就成了個練武的。

在先生教書時,我幫公子回答了題目,被先生看到了,他說公子還不如我這麼一個武夫,於是我又成了個識字的。

一根手指代表跪下,兩根手指代表趴下,這是公子教我的。

那五根手指代表什麼呢?我看著公子的手勢問道。

那代表這個。他說完,就在我臉上印了五個手指印,好疼啊,我想,他是壞人。

傻孩子,他是看不慣你比他強,廚房裡的大娘幫我上藥,她告訴我要學會躲,要離他遠一點,於是我聽了,因為我覺得她是好人。

可是我躲不掉。

公子告訴他爹,要個府兵來保護他,我就知道,他挑中了我。

那是第一個難熬的晚上,他抓著我的頭髮問我憑什麼處處壓他一頭,原來真的是廚房大娘說的那樣,他恨自己不如我。

原本我應該表現得很害怕,來滿足他的心理,這樣也能讓自己好過一點。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我心裡有個聲音告訴我原本我就是比他好,於是我抬起頭來,直直地看著他,告訴他臉上有淚痣的,一世孤星半世飄蓬。然後他就停手了,於是我認為他變好了,事實證明,是我錯了,噩夢才剛剛開始。

其實習慣了也好,挨餓受凍對我來說真的沒什麼,好在大家夥也都看不慣他,當著他的面不得已做做樣子欺負我,私底下對我還是十分照應的,他見我沒什麼反應,就停止了對我的欺辱,但我知道他不會罷手的,一定在醞釀更大的陰謀,為什麼你就不能裝一下害怕呢?我問自己,可是自己回答我就是不能。

轉機發生在這一天,上街去,不小心讓人驚了他的馬,他不打馬,也不罵人,揚手朝我就是一巴掌,沒敢躲,在巴掌過來之前,我閉上眼睛,這樣自己就不會躲了,誰知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巴掌落在我臉上,我小心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發現巴掌正正好停在我面前,搞什麼花樣?我抬頭望去,發現所有人都不動了。

我很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轉頭看到一個穿著紅色斗篷的少女,很奇怪,在這裡像她這樣的閨閣女子應該不能出門的,只見她追著一隻小狗跑來跑去,我的頭就跟著她的動作轉來轉去。

你能動?她很是吃驚地問我。

是的,我點點頭,告訴她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是時空操縱者嗎?她問我。

時空操縱者?那是什麼。

“好吧,看來你不是,你能提取時間嗎?”

我試了試,除了空氣,我什麼也抓不住。

“我哥哥給了我時間,所以我可以這樣子動啊,至於你,”她想了一下,“應該是天生的怪胎。”

你叫什麼名字,我想問,但是沒敢問。

PS:巫山前傳一二,是從裡真的視角講述的故事,而這篇,是從另一個人的角度講述的,我應該有表達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