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鮫人
大衛作為《FL》時尚雜志的首席攝影師，這次被請到《美人魚》劇組拍海報，完全是衝著錢來的。畢竟他不缺美人看，也不缺靈感，本來可以和小男朋友快樂的遊戲，要不是為了吃飯，才不會搭理霍華德團隊的邀請。
“美人魚”這個主題在西方雜誌上，算是被用爛的主題，就大衛，就拍了不下百次。左右不是童話中的小美人魚，和傳說中的吃人海妖，霍華德團隊設計的主題離不開這兩個點，那些來應試的藝人也離不開這兩個點。只不過是換了一個人，表達方式有自己的特色，傳遞出來的主旨沒有差別，拍的大衛興趣缺缺。不過，大衛是一個敬業的攝影師，他的水平始終線上，拍出來的照片來應試的藝人們都很滿意。
為了保證驚豔感，所有的藝人在拍攝前都藏得嚴嚴實實，只能最後揭曉時，讓大衛有眼前一亮的感覺。周琳琅也同樣如此。她畫完特效妝後，就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躲在休息室休息。等外面叫她的時候，才在梅心的幫助下出場。
半靠在礁石上的另類美人魚，一下子就把大衛怔住了。淡藍色的眼睛，銀色的長髮，藍色的如同魚鰭一樣的耳朵，精緻特別的長袍，還有長袍下若隱若現的淡青色魚尾。這樣的人魚，神秘高貴，與剛才那些妖豔賤貨完全不一樣。
“哇~這是什麼，上帝造物嗎？”
“太美，這才是我要的人魚公主。”
“神啊，你的手總是這麼有魔力。”
根本不用多說，大衛就大呼小叫的圍著特別造型的周琳琅拍個不停。看夠了經典的迪士尼美人魚，看夠了凹凸有致的身材，突然出現主打神秘和東方風的美人魚，大衛靈感爆棚，恨不得拍個三天三夜。
霍華德團隊的人也在旁邊，最開始他們看到特別裝扮的周琳琅，很是驚豔。但他們畢竟不是藝術家大衛，驚豔之後除了對周琳琅的欣賞，並不會說出什麼靈感繆斯之類讓人誤會的話語，更多的是考慮實際。他們拍的畢竟是西方的美人魚，周琳琅這一身和群眾認知中的美人魚有不少差別，新奇的東西代表兩面性，要不要冒險，他們很猶豫。
看出了這些人神色有異，周民立馬急了，趕緊湊過去想解釋周琳琅這一身的設計理念。可惜他的英文太差，哆哆嗦嗦的半天也沒解釋清楚，氣的梅心一把將他薅開，自己親自上陣，講述自己的設計理念。
梅心：不管成不成功，老孃的設計都是天下第一，不接受反駁。
周民：嗚嗚嗚……書到用時方恨少，古人誠不欺我。
離開時，霍華德團隊冷淡的表示，讓周琳琅回去等通知。周民當時表情微笑，轉過背臉色就變了，回到房間，更是直接拉長了臉，滿臉都寫著“我不高興，別惹我”的暴躁。
周民臉色不愉的在房間走來走去，思考怎麼才能和霍華德團隊搭上關係，增加周琳琅出線的機率。可他們是外來人士，和對方根本不熟，連飯局也不知道找誰約。
“哎……哎……哎……”
“哎什麼哎，你老婆在國內呢，要愛回去愛。”梅心沒好氣地懟了一句。
周民這人太煩了，回來後不說幫忙給周琳琅卸妝——他笨手笨腳的樣子，幫忙也被嫌棄——還一直在一旁走來走去，擋著視線不說，還邊走邊嘆氣，搞得她好好的心情也被弄得鬱卒，看著就礙眼。
“你還好意思說我！”正愁沒地方發火，梅心一說話，立馬吸引周民的火力，“你說說你，怎麼就想著要做這樣的設計。我們來應試的是美人魚，是西方的電影，不是鮫人，不是東方神話故事。”
梅心翻了一個白眼，手中的動作不停：“吵什麼，最開始效果出來的時候，你不是也挺喜歡的嘛。現在在這裡放馬後炮，怎麼早點不說！琳琅，別動，卸妝呢。特效妝不卸乾淨，特別傷皮膚。”
周琳琅老實待著，不敢幫周民說話。梅心接著數落周民。
“再說，我們這次也不是沒有收穫。《FL》首席攝影師的拍照邀請，能夠被我們拿下，還不能證明我這次的設計優秀！在大膽的啟用鮫人這個設計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這個設計可能不討西方人的大眾審美。我們最開始不是都說過嗎，與其泯然眾人，還不如冒險一試。現在算是另類成功後，你還想內外兼修，我看你是想peach。”
“周民同志，我發現你這人飄了吧。來的時候，還說能夠在豪萊屋團隊面前展示自己就好，角色拿不拿的到無所謂，參與就好。現在，試鏡完了，就嘰嘰歪歪的說什麼早知道，呵，早知道就不讓你來，省的的話多吵得我耳朵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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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民被罵的低下頭，忍不住小聲辯解：“我這不是想琳琅能夠拿到更多資源，讓那些看不起我們的人震驚掉下巴嗎。”
“呵，你還有理啦。”耳朵尖的梅心聽到周民的辯解，沒有認同並認定周民是在做白日夢。
“我都不想說你。作為一個經紀人，一個成天夢想著手下的藝人能夠進軍國際的經紀人，竟然連日常的外語交流都磕磕絆絆。怎麼著？你還準備以後琳琅籤國際合同的時候，你身邊帶個翻譯，還是琳琅給你翻譯，或者琳琅再找個國外的經紀人？我看你是不想幹了吧。我如果是你，有時間在這裡東晃西蕩，還不如回房間學外語。在遇到國外的試鏡，你難道還準備操著你那一口蘇市英語和對方來個雞同鴨講？你不嫌丟人，我都替花國經紀人行業丟人！”
K.O
周民被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灰溜溜的回房間，努力學習天天向上，爭取不給整個行業丟人。
看著周民失意落魄的背影，周琳琅忍不住道：“梅姐，你的話是不是有點……雖然是好意，可周哥這人的性子……”
“別說話，你這張臉還要不要呢。”梅心沒好氣地說。
周琳琅不敢得罪女王，乖巧坐好。
“我也不想懟他，可他那人……哼！”梅心隨口說道，“周民這人人品沒得說，就是總缺一種韌勁和野心。他給我的感覺，是一個十全十美的助理，而不是一個能獨當一面的經紀人。最開始，聽說吳百用準備將你的經紀人約給周民時，我很不看好。我不覺得在他的帶領下，你能夠走得更遠。可最後我還是沒有離開，因為我們這個新的經紀人很有人情味。一直在冷漠爭執的娛樂圈待久了，有這樣一個經紀人也挺好的。”
“可是，你需要更多的資源，我們這個團隊也不能永遠憑藉人情長存。隨著琳琅你未來的路越走越遠，周民依舊是現在這種狀態，遲早會不合適。到時候，擺在大家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周民自己走，保留臉面和人情。二是，周民和你產生更大的矛盾，最後耗光情分，成為陌路。”
“吳百用將周民留給你做經紀人就是一個陰謀。哼，他那人最是小心眼，控制欲強又好面子，我最瞭解。當年你不顧他的勸阻，隱退也要讀書，讓他很不滿。吳百用最開始可在你身上下了重注，希望你能夠成為白象公司的一姐，讓他藝術總監的位置穩固。你突然退圈，又有周總誠邀，讓吳百用的所有算盤落空，不得不想辦法考上新BOSS。他在那個時候已經恨上你，才故意讓周民給你做經紀人。吳百用早就看出周民的資質，覺得他不堪大用，同時又想賣周民哥哥一個人情。說是好心給你一個熟悉的經紀人，其實就是故意害你。你看，自從周民做你的經紀人後，你的資源多少是周民或者公司爭取的。你這個經紀人有還不如沒有。是不是？”
梅心惡劣地看著周琳琅：“所以，琳琅，你覺得周民適合做你的經紀人嗎？”
“梅心姐，你和我說這些，又是為了什麼？難道是想自薦做經紀人？”周琳琅並不為梅心的突變嚇到，冷靜地反問。
“我說是無聊，你信嗎？”
“怎麼不信，梅心姐說什麼我都信。”
梅心在周琳琅身邊坐下，拿出一支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嫋嫋香菸中，梅心的神色變得模糊，聲音也多了一絲縹緲。
“說什麼都信，那你把周民踢了，換一個新的經紀人怎樣。保證比周民那個蠢貨能幹一百倍。”
門口聽了一會兒的周民放在門上正準備敲門的手頓住了。剛才梅心說了他一堆壞話，周民沒有放在心上，只覺得對方只是在開玩笑。在周民看來，梅心本就是一個極其惡劣的女人，抽菸喝酒泡吧，根本不像個好女人。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梅心說給周琳琅介紹更好的經紀人時，周民突然不敢大方敲門。
周民苦笑。其實，他也自己做的很差勁，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經紀人。或許是真的沒有天賦吧，明明有各種條件，他卻始終做不好。就是他前一個藝人說的，他可能真的是一個廢物，爛泥扶不上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