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丸因為沒有籌齊銀錢,一邊發愁,一邊想著鬼主意,要不然趁著黃雀不在,先行通關回大隨?
金芽兒兩句話斷了金丸逃跑的念頭,“這次可以跑,以後難道不走這條路了嗎?
這次是賠了錢,以後有了黃雀保駕,還怕賺不回來嗎?”
金丸只能老老實實賣貨籌錢,甚至跟近旁的攤位商量出兌貨物,換取銀錢,算來算去,也不夠給黃雀的,只能暫且按下。
金芽兒只讓金丸正常賣貨,說黃雀求錢,總不至於殺雞取卵,長流水才是生財之道,金丸還是不放心,奈何也沒有其他辦法。
日子就這樣捱過一天又一天,眼看金丸的貨物快要賣的差不多了,黃雀好像銷聲匿跡了一般,再沒出現過。
這日,四人又聚在集市外蹲守,四九堅持再等一日看看,兩個女孩子想要前往駐地一探究竟,阿古拉雖然穩重一些,架不住孟和遊說。
三比一,四九只能跟著前往駐地,一路上嘮嘮叨叨,“駐地屬軍事重地,不得靠近,不得私下窺探,被當做細作抓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個不小心會掉腦袋的,吧啦……吧啦……”
金芽兒不以為然,一副探險的興奮模樣。
反倒是孟和還謹慎些。
四人遠遠的下了馬,改為步行。
貓著腰,鬼鬼祟祟的一點一點靠近,趴在小土丘上,探頭探腦。
只見駐地守衛森嚴,駐地內成隊的兵丁來回巡視。
不時有一兩個人進出,士兵也有,隨人也有,西戎北狄人也有,騎馬的也有,步行的也有,不知為何。
起碼這不正常,軍營如此頻繁的出入各國人,絕對不是正常現象。
“我們要不要跟上一個,看看他們幹嘛去了?”金芽兒道。
“可以啊,要不進去看看吧,更清楚。”一個陌生的聲音道。
金芽兒剛想附和,就覺不對,一回頭,另外三人早已被控制。
兩柄尖槍呈交叉樣利落的插在金芽兒頭兩側,鋒利的槍頭就在臉頰旁邊。
金芽兒大氣也不敢出,動也不敢動,任由滿臉嚴肅的兵丁將她捆好,帶回兵營。
帶到一個帳篷外,軍帳統一規格,無甚區別,只這一個和旁邊一個帳篷大些,門口安排有守衛,顯然是中軍指揮帳篷。
兵丁對帳篷內報道:“秉副參將,在營地外抓到四個細作!”
四人被塞了嘴巴,聞及此話,紛紛嗚嗚亂叫。
“斬了!”一個滄桑沙啞的聲音,傳出來簡短的兩個字。
四人更是亂了陣腳,亂叫亂撞,翻滾不停,一時間兵丁倒是手忙腳亂,正待呼喚同伴前來幫忙。
只聽大營門口人聲嘈雜。
“參將回來啦!”
“快叫大夫!”
“準備熱水!”
“參將!參將!”
……
一時間人仰馬翻。
那看守四人的幾個兵丁也想伸頭探看,奈何這幾個人甚是難搞,手上不敢鬆懈半分。
聞得聲音,營帳內發號施令的人急急出來,“慢著,先看好了,容後再議!”
四人見暫時保得性命,也不再掙扎,只求早些見到黃雀,脫身應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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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人群簇擁著一馬,馬上二人,以繩子固定彼此,以保證任何一人不掉下馬匹。
後邊一人耷拉著腦袋,一絲力氣也無,眼見是受了重傷,命在旦夕。
前邊一人,左手持韁繩,雙目赤紅,右手晃盪在身側,應當也是受傷,使不上力氣了。
二人形容好不慘烈。
有人抬了擔架,有人上前拆解捆綁二人的繩索,有人撩起大帳門簾開路。
還有人扛著一位白鬚老者,旁邊跟著一個書童模樣的人拎著藥箱。
繩子一解開,後邊的人就無力的掉下來,立刻有好多雙手接住。
四九看清楚模樣,可不就是黃雀,立刻回身叫同伴們看,阿古拉和孟和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只是不見金芽兒,原來金芽兒已經暈倒在地。
四九可不相信金芽兒會暈倒,剛才說要砍頭的時候比誰折騰的都歡,這會什麼事情也沒有,怎麼會暈倒。
急急的撞了兩下,仍不見金芽兒醒來。
四九只能臥倒,將臉蹭到金芽兒手上。
果然沒暈,金芽兒手指勾住四九嘴巴裡的布,四九頭往後一扽,破布被拽出來。
“我是大夫,讓我看看!”四九扯著脖子喊。
黃雀要真的掛了,他們四個才真是陪葬了。
看守的人一槍把戳向四九,戳得四九當時就說不出話來了,咳都咳不上來,嘴巴裡的布也被塞了回來。
但還是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人群立刻又恢復了忙亂。
繩子一解開,前邊的人也支持不住,搖搖欲墜,嘴裡卻喊著:“救參將,快救參將!”
睜著眼睛的四九三人也被這漢子感動了,不知黃雀那樣的人如何收服這樣鐵血的漢子。
人群入帳,四九幾人也被收監。
黑呼呼的帳篷裡,四人互相抽出口中的破布。
窸窸窣窣的低聲交談。
“你會醫術?”這是另外三人共同的疑問。
“會一點,小時候跟著爹爹看診學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萬一黃雀死了,我們也難逃一死!”四九道。
“那我們逃吧,他那樣子,萬一救不活呢。”孟和道。
大家開始兩兩互相解繩子,也不知道這群大頭兵咋想的,這樣能綁住人嗎?
“話說你裝什麼柔弱,還暈倒!”四九又道。
“非禮勿視,也許能保命。
萬一人家本來沒打算要我們的命,反而因為我們看到了聽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不該聽的,非殺我們不可呢。”金芽兒道。
“你不早說,我們仨都看見了,聽見了。”四九道。
“嘴巴堵著呢,我倒是能說出來啊,誰讓你那麼傻!怪我咯!”金芽兒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
不過片刻,四人手上繩索還沒解開,門譁啦一聲被拉開。
來人是個壯漢,上來就拎起四九,跟拎小雞崽兒似的。
隨後門又被關上,屋內重新陷入黑暗,如果此時能看見三人的表情,一定是一樣的懵圈。
沒人管他們嘴巴是不是還塞著,繩子是不是還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