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斯望著眼睛咕嚕嚕轉的莫妮卡，酒紅知道他不知怎麼開口，那麼就自己來說吧。
“我不得不懷疑，你身上中的是我師尊伊婉琴娜的終極鎖弦手，因此造成的弦力隔膜無法完全清除，只能細微打通。”
望著眼睛咕嚕嚕轉的莫妮卡，酒紅不禁有點生氣，表情做不出來，難道眼神悲傷點都不會嗎？
“你知道，弦修越是級別高，身上的弦力通路越是寬闊，我們這個級別，幾乎除了真皮層和脂肪層之外，弦力通路已經拓寬到大部分肌肉中。”
啊！莫妮卡喉嚨深處又嚎出一聲，酒紅知道她實在是太疼了，之前師姐擒拿住她的時候，也是相當的疼痛。
李維斯接過話來：“因此如果暴力打通寬闊的通道，會將你的身體撕碎，是真正的撕碎，而不是現在還能躺在修復艙中肌體撕裂，卻身體完整的狀況，明白嗎？明白眨眨眼。”
莫妮卡乖巧地眨了眨眼，李維斯將聲音儘量放得柔和：“如果慢慢地打通弦力隔膜細小通路，你可能可以恢復到黑級，或者灰黑，終身成為一個低階弦修。”
這會兒，莫妮卡的眼神終於有些悲愴起來。
無論如何，曾經的殺手生涯，令她形成自我實力為尊的本能，信誰都不如信自己。
成為一個入門級弦修？能做什麼？連【圖靈之智】都打不開，使用晶械？估計只有制式的重力晶械能用吧。
就連飛行高度超過百米的浮空滑板也不能用了吧，飛行只能在低空飛，隨時成為別人的靶子。
別看自己好像是順利脫離了暗網，還不知道有多少暗晶任務目標是自己呢，實力降低到這個地步，可以說除了躲在屋裡，沒有任何活動的空間了。
“但是，有另一個方法，不一定能成功，成功了你可能能用另外的方法恢復實力，不成功，就是黑級初階弦修也做不成了，而且，有一定的機率癱瘓。”
李維斯的話讓莫妮卡心情就像過山車，一下起一下落，這滋味真難受。
“這個方法首先要散掉你全身的弦力，這樣才能完全消除你身上的弦力隔膜，你考慮一下，我們明天再來。”
李維斯說完正想拉著酒紅離開，讓莫妮卡安靜思考，卻發現莫妮卡的眼睛在不停地眨動。
很明顯，莫妮卡是想表達什麼。
“你想說什麼，這樣，我說，正確的或者同意你就眨兩下眼，不正確或不同意的，閉眼。”
“你是要現在決定嗎？”話音剛落，莫妮卡就眨了兩下眼。
“第一個方案，降級成弦修，同意或者不同意。”
莫妮卡立即緊緊閉著眼睛，忽然疼得不由自主地嚎了一聲，眼睛也隨之睜開，緊接著她反應過來，緊緊地閉著，再也不睜開。
“好了好了，明白了，第二個方案，散去弦力，進行另一種修煉法，你可能不可以使用浮空滑板了，可能不再是一個弦修，但是，也許會變得更厲害。”
看到莫妮卡眨了兩下眼睛，然後睜著不動，李維斯趕緊提醒到：
“不要著急，你再想想，也許完全變成一個普通人，真正的普通人，因為，這個修煉方法，我也沒有自己試驗過。”
莫妮卡再次眨了兩眨眼睛，然後睜著，看來是肯定的了。
其實李維斯並不喜歡第二種方案，畢竟有危險。
雖然他在冥想金字塔裡模擬驗證了無數遍，都獲得了成功，但是真正在現實世界中實施，卻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的變數。
“好，我就去按第二方案準備，明天再來，這一天你再好好想想，有一定機率癱瘓，不是開玩笑的事。”
莫妮卡眨了兩眨眼睛，表示同意。
李維斯忽然覺得心情有點沉重，對她笑了一笑轉身就走。
沒走到門邊，莫妮卡又不由自主地嚎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李維斯覺得這聲豬龍嚎，竟然帶著欣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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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個屁！
不由來的，李維斯忽然覺得有點虧欠這個叫他老闆的女人。
想了一想，自己也就在愛麗絲帝國，口頭許諾給她一個國家，她就開始不遺餘力地為自己全世界奔忙，甚至，為自己的親人全世界奔忙。
這種奔忙，很多時候和在刀口上跳舞差不多。
一個國家，哎，要是誰這樣對自己說，自己肯定認為那人是騙子，當時的自己，就連看起來都像個不靠譜的小青年，莫妮卡假裝討價還價，認真評估，其實早就在找到這個名正言順跟著他的藉口，而心中欣喜吧。
不行，一定要將她救治成功。
心念一動，李維斯心念聯絡米米塔，米米塔攜著王妃，向著約定的海邊懸崖而來。
李維斯直接開口：“王妃，有事相求，恐怕您要換一具身體了。”
王妃倒是十分大度，笑了笑說：“儘管拿去，再適應多一具，怕是更能瞭解弦修的秘密。”
李維斯十分感覺，合掌行了個禮：“維斯還有另外的要求，需要王妃配合，您可能會感受到這具身體極度的肌體痛苦，希望王妃能幫忙，記錄下所有的身體變化細節，我知道您能做到。”
王妃雍容一笑，指著自己的臉：“這麼說，這其實是一具實驗體？”
李維斯嘴角微翹：“沒錯，這就是一具實驗體。”
米米塔望望王妃，又望望他：“這就沒了，我剛習慣她這模樣，我說，你自己拿人類的身體做實驗，就沒有一點那什麼道德倫理的心裡障礙嗎？。”
李維斯手一攤：“沒辦法，只有這具身體最適合，級別和莫妮卡一樣，另外，也只有王妃能記錄所有的反應，最後你說的什麼心裡障礙，不好意思，我只不過是在處決手上沾滿峽灣人和諾咔軍團鮮血的戰犯，美麗都差點被原來這個女人殺死。”
米米塔眼神幽怨抬頭遠眺：“就讓我們再次享受一下，這黃昏的美麗景色吧。”
王妃簽上米米塔的手，對李維斯俏皮地擺擺頭：“物盡其用，天黑了任您擺佈。”
酒紅也牽上李維斯的手，和他肩並肩望著海上黃昏，任由輕柔的海浪聲洗滌聽覺。
四個人就這樣站著，酒紅感覺這一刻的寧靜，顯得如此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