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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藉機揩油

金寶見到雲秋煙,照規矩行師徒之禮問安,雲秋煙眼圈紅腫,依舊悶悶不樂,只是一個人獨坐,不願意理會旁人。金寶只得退出,路過如玉的院子,見院門敞開,便溜了進去。

“幹什麼,鬼鬼祟祟的。”金寶躡手躡腳剛走到窗外,便被晾曬衣服的陳媽發現。

“媽呀,你嚇死我了。”金寶嚇得渾身哆嗦一下,見是陳媽才如釋重負的長吁口氣。

“進來吧,早就看見你了,以後就光明正大地走,不要偷雞摸狗似的,讓外人看見了誤會。”如玉甜美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金寶大喜,“這就來。”

他心裡美滋滋的,大踏步走了進去。門口一張蜘蛛網垂在當中,金寶正要躲閃,想到這麼乾淨整潔的閨房裡出現這種東西,必然會嚇到她的,為了逞能,伸手扯下蛛網。他沒有料到蜘蛛網韌性極強,竟然全部粘在手上,他剛抬起另一只手,準備幫忙,一盆水傾倒下來,將他淋溼。

“哎呀!”金寶驚叫著跳到一旁,掙脫掉手上的蜘蛛網,才注意到一根極細的線透過蛛網連線到房頂,上面一個水盆已經倒扣過來。

“好啊,你耍我。”金寶終於知道這都是如玉安排的機關,氣惱道。

如玉“咯咯”樂著,笑靨如花,看得金寶都痴了,哪裡還有責備她的心思。如玉笑道:“誰叫你剛才偷偷摸摸的,我這是晚上專門對付歹人用的,平時上面都是利箭,今日對你網開一面,才換成水,讓你長點記性。”

金寶無語,“好心辦壞事,我以後再也不當好人了。”

陳媽拿毛巾過來給金寶擦汗,責備他道:“你呀,就是自討苦吃,記吃不記打。”

如玉聽了陳媽的話更是得理不讓人,“陳媽說的對,你呀,就是欠揍。”說完,如玉捏起一小塊點心放進嘴裡。

金寶看到吃的頓時腹中飢餓,他上前抓起一大塊點心,大口吞嚥,“欠揍就欠揍吧,先墊補幾口,你師傅還在山下等著我呢!”

如玉納悶道:“我師傅等你,何事?”

金寶差點噎住,“去齊月樓,叫我趕緊回去找他。”他臨走又拿起一塊點心,“走了,有空再光明正大的過來看你。”

“等等。”如玉叫住金寶,遞給他一顆蘋果,關心道:“看把你噎的,路上咬幾口順一順。”

“多謝!”金寶接過蘋果的時候,順便在如玉柔滑的小手上摸了一把,轉身就跑。

如玉嗔怒,抓起一顆小果子擲了過去,氣憤道:“你就是欠揍。”

“拜拜!”金寶得意地大笑,已經跑遠。

留下一臉蒙圈的如玉,“拜拜是什麼意思?”

金寶邊吃邊跑,來到山下,雲朗依舊騎在馬上,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的那匹白馬,正老老實實等在一旁。

“你怎麼也在這裡?”金寶過去親暱地拍了拍白馬,翻身上去。

雲朗笑道:“你這個坐騎甚通人性,我過去招了招手,它就跟了過來。”

金寶拱手道:“不知雲長老叫弟子去齊月樓何事?”

雲朗沉吟道:“雲空山和莫家寨之間的種種事端,老夫總覺得和齊月樓脫不了干係,你先陪我去一趟關押你多日的那個地方,看有沒有線索。齊月樓城裡也有老夫的幾個至交,順便打探一下,防備他們對咱們雲空山下手。”

金寶點頭,這其中的蹊蹺,他瞭解的要比雲朗更多,只是礙於當初的互相不信任,才忍住沒有講。再加上常破天遺留在金寶腦海裡的記憶,他知道的更加詳細。

一路上,金寶就把他在白石城裡和城外樹林邊的所見所聞全部告訴了雲朗,只是關於常破天遺留的記憶,他只字未提,準備等時機成熟的時候再講。

雲朗連連稱奇道:“原來在白石城外救了莫家公子的那個人就是你呀,這樣說來,你接連救了他們二人,當真和他們的緣分不淺。這次回去,老夫定當親自跟莫家寨講明此事,等你陪秋煙嫁過去,他們必定不會為難你和秋煙的。我這個做叔叔的,也就放心了。”

金寶暗自腹誹:“說來說去,還是為了你們雲空山著想。”他轉念又想:“不對呀,我也是雲空山的一員,怎麼能當自己是外人呢?”

雲朗哪裡知道金寶肚子裡的花花腸子,沉吟道:“齊月樓也著實可惡,已經暗中勾結了魔教,看來咱們還得再多聯絡幾個宗門,才能共同對付他們。”

金寶點頭稱是,“齊月樓五虎各個武功卓絕,門下弟子又多窮兇極惡之徒,我們不可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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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朗贊同,他突然問道:“你如何知曉齊月樓有五虎?”

金寶驚詫,齊月樓五虎是他從常破天的記憶中搜尋而來,險些說漏嘴。他假裝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道:“弟子當日被關押,裡面的獄卒閒聊,偶然聽到一些,並不太明白。”

雲朗嘆了口氣道:“齊月樓樓主本姓齊,後來被他手下的一員劉姓大將陷害,滿門被屠滅,當然了,這是上百年前的事情。後來劉姓一族繼承了齊月樓的家業,並得到黃金城的認可,延續至今。他們的祖上就兇殘暴虐,後輩自然不會仁慈。如今齊月樓樓主式微

,全憑手下的五員大將把持局面,失道者寡助,早晚有一天,會自取滅亡。”

金寶不明道:“黃金城,就那麼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雲朗解釋道:“整個聖域大陸分為四個大的區域,齊月樓,吳王府,青溪堡和薩拉城,各據一方。黃金城雖說只是一座城,臥虎藏龍,實力最為強悍。四個區域的家主每年必須上繳一定比例的黃金,才能確保安然無恙。據傳一百多年前,吳王府和黃金城交惡,黃金城大軍殺到,血洗整個吳王府,除了府主下落不明,男女老幼一個不留。”

金寶聽了連連咋舌。兩人晚上在客棧休息一夜,第二天將要日暮時分,終於趕到金寶曾經被囚禁的地方。這裡除了更加濃郁的血腥氣和漫天飛舞的禿鷲,還有地上的累累白骨,跟金寶當日離開時別無二致。

雲朗檢查的仔細,繞著廢墟走了一圈,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感慨道:“看來這幾日此處也發生了不小的變故,我去城裡拜訪一下至交,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金寶答應著,目送雲朗遠去。他並沒有立即返回,反而牽著白馬來到一處廢棄的坑道,將它隱藏起來,一個人來到常破天曾經住過的房間,靜心冥想。他發現,到了這個地方,常破天過去的記憶如奔流不息的江水,源源不斷的湧了上來。他不願錯過這個大好的時機,想再挖掘出更多的資訊來。

“噠噠噠,噠噠噠!”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應該有兩匹馬並轡而來。

金寶此刻感覺到腦海裡的資訊大多是已經知道的東西,幾乎沒有新的內容浮現,就停止了冥想。他不明外面的來人是敵是友,凝神靜聽。

“四爺,就是這裡,前幾日我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一人說道。

“當真?”另一人疑問道。

“千真萬確,誰知道那個血宗的常爺哪裡去了。他脾氣古怪,又暴躁,我們根本不敢去問。”

金寶雖然沒有見過這兩人的真實面目,但是從聲音可以分辨。常破天的記憶告訴他,其中的一人正是齊月樓五虎中的老四,笑面虎——蘇傲,另一人是他的徒孫,韋宏。

這二人都是常破天接觸過的,所以他二人的音容笑貌即刻呈現在金寶的腦海裡,就像是老朋友一般的熟悉。

而且這個蘇傲,金寶是和他打過交道的。那晚在白石城外,追殺雲秋煙,並且用內力差點逼得金寶吐血的,也正是他笑面虎。

金寶原本打算不去招惹他們,靜候他們離開後再獨自返回雲空山。不料他隱藏好的白馬不知道為何,一聲長嘶打破了寂靜的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