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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贗作

狂三捂住胸口,慢慢地後退,在看不到過去的自己之後,轉身就跑,但她卻在轉角撞到了人。

'不可能...!';狂三內心暗想。

此時應該沒什麼人才對,這個時間點是空間震警報剛拉響不久,就算有人也只會是AST部隊。

狂三大眼看了他的模樣,是一位藍發藍瞳的少年,穿著學生制服,似乎是在找什麼人,臉上充滿焦急。

"啊嘞、啊嘞!"狂三擺正姿勢,擺出平時大小姐的姿態,優雅的問道:"你在尋找什麼人嗎?"

五河士道正在尋找他的妹妹,當時他剛離開餐廳不久,空間震警報便已經響了起來,他擔心自己的妹妹沒能躲進防空洞裡而外出尋找,卻不巧和這裡的狂三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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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找我的妹妹,你有沒有看見她,她大概這麼多,"五河士道比劃了一下她妹妹的身高,接著道:"頭髮是紅色的,還用白色的緞帶綁成了雙馬尾。"

'這樣啊...';狂三暗自思付,隨便指了個與剛剛自己相背的方向,說道:"啊啊,我剛剛看見大概與你形容相仿模樣的女孩朝那邊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妹妹。"

"這、這樣啊..."五河士道摸了摸頭,鼻尖狂三傳來的體香讓他的臉頰發熱,他扭開停留在狂三身上的視線,道:"那就再見了,非常感謝你的幫助。"

"嗯,再見。"狂三文靜地揮了揮手,待其離開後,急忙遠離了這裡。

五河士道沿著狂三指著的路跑去,不過跑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剛剛那位少女好像也不安全,獨自一人在空蕩蕩的街上閒逛,況且還是在空間震警報拉響時。

轉眼間,五河士道將自己的妹妹拋之腦後,擔憂起剛剛的少女來了,他敢對天發誓絕不是看上狂三的樣子什麼的。

五河士道停下腳步,轉身往回跑去,不久便來到了剛剛的交叉路口,但他左看右看也沒能看得到狂三的蹤跡,反而是剛剛狂三走來的那條路上傳來了若有若無的聲音。

五河士道警惕地靠近了過去,便看到了正痛苦掙扎中的狂三。

那副跪坐在地,可憐兮兮的模樣令其獸性大發,他向前去,問道:"喂?你...怎麼了?剛剛你不是好好的嗎?"

接著,原本掙扎著的狂三就停了下來,她站起來,轉身伸出手,直接刺穿了五河士道的身體。

再被吃掉之前,五河士道的內心是這樣想的:路邊的野花不要採呀,不要採呀,果然還是妹妹最棒!

...

狂三逃離了剛剛的那個地方,殊不知自己恰巧促成了那一幕的出現,若是她知道,又未免不會再次傷感幾分,絕望幾分。

走在路上的她突然升起了阻止自己的想法——並非殺死貞來完成改變過去的方法,而是透過阻止當初沒被貞吞噬時的自己來改變過去。

在升起這樣的心思後,狂三便急忙朝目的地跑去,在到達那個熟悉的衚衕時,她便隱藏在角落,靜靜地等待所有的事情發生。

狩獵是門技術——

大概三小時後,狂三就親眼目睹了過去的自己和貞的交鋒,若是貞連這種情形都能表演出來的話,那給他搬個奧斯卡小金人還是沒有問題的,此時的狂三開始懷疑自己得出的結論的正確性。

待一切結束,狂三見到過去的自己被肢解並僅剩腦袋和一隻手臂回到未來時,她知道自己的機會就要來了。

只是——

在貞使用【四之彈】準備治療那只被自己射斷腿的貓時,這時的狂三突然升起了一種感覺——操控感。

在這種感覺升起的瞬間,她心中咯噔一聲,向前方投去視線,便看到那只缺了一條腿的貓,它的腿和斷裂處有著肉芽在顫抖,但並沒有恢復原狀。

'——為什麼!?';狂三嚥下含在嘴裡的口水,那種驚悚感再一次充斥著她的心神。

不過許是線索太多了吧,況且狂三也並不是非常愚笨,相反她很聰明,在這一瞬間,她意識到了所有的真相——

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結果。

出現現在這種情形的原因也是由於她的行為,過去,貞曾將一袋食物交給她,並伴隨著'剛出生,需要補給補給營養,來吃吧...';這樣的話,那時,她不理解這句話的含義,現在她懂了——

那袋子裡裝的根本不是貓食,而是肉——不...是取自她和貞身上的東西,貞交給她只是為了讓其補充能量,以免出現那時難以壓制的飢餓感。

但又因為那種東西的特殊性,本身便具有著無法想象的傳染性,只要被咬上一口,便會傳染上,更何況直接吃下飽含那種物質的東西呢?

而狂三親手將這種東西餵給了貓,不過想到這裡狂三還升起一個疑問,那就是貓為什麼吃那東西呢?但她在回想起第一次襲擊貞的位置時便已經瞭然了。

貞餵食給了貓食物,那是充滿惡趣味的行為,但不可否認的是,它已經成為了至關重要的一環。之後,那只貓咪找到身上帶有那種物質的狂三,在她將其全部餵給它後,它便開始尋找這種物質的源頭,即直接去追逐貞的行蹤。

這點對貓而言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那是一隻變異了的貓。再之後,它闖入狂三佈置的食時之城,打亂了一切預料好的情形。

'這真是...';狂三悄悄地從這裡離開,她按住自己的胸口,蹲在牆角嘔吐起來。

難受。

難受。

難受。

陽光不再具有亮麗的色彩,世界一瞬間變成了黑白色,失去了所有應當具備的東西,所有的一切都令狂三厭惡不已,只要看見就會產生無法想象的厭惡。

厭惡而生的嘔吐慾望,一刻不停地折磨著她,如果那顆'靈結晶';仍然存在的話,此刻的她應當已經黑化成別樣的存在,但現在她只是一種模擬的姿態,身體,能力所有的一切都是被貞所捏造出來的贗作。

狂三沉浸入漆黑的陰影裡,蹲在陰影中,抱住膝蓋,沉默不語。

當最初的狂三走到這裡時,她只能看到的是一團灰色的陰影,熟悉而又陌生的陰影,她沒有在意,只是輕笑一聲,從容地從它旁邊經過了,邁著輕盈而又優雅的步伐,向著自己未來的彼方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