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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折返

差點殺死銀釵,夜笙無法原諒這個惡魔。這個噬魔曾殺死的生靈裡面,絕不會只有當初一隻誤入甄家別墅的貓。

它就隱藏在這個樓梯下面的異度空間,任何生命經過甄家別墅的樓梯或者這個空間的樓梯都有機率被它瞬間吞噬,卻沒人能看見它。夜笙他現在要讓這種邪惡鬼魅徹底消失,無論是現實世界還是異度世界!

夜笙現在這種瞳孔,等於是開啟了一部分曙光之子的身份,這種力量的震懾,再詭異的靈體都難以逃脫。即使是死瞳王,最強靈探的郭顯,他瞳孔的洞察和威懾也根本達不到夜笙這種瞳眼的程度,除非郭顯開啟陰陽眼,但那會付出極大的代價。郭顯就是因為在《永生魔形2》使用了一次陰陽眼,導致自身近一半的靈探之力喪失,之後才會在還不是無解恐怖片的《六個墳墓》中窘境連連,若非在《詭瞳4》裡孤身一人闖關地獄,恢復了很大瞳力,郭顯現在的實力根本達不到準影帝。

夜笙真的能抓住這個惡靈?

然而林江川的擔心根本是多餘的。在這瞳力模式下,夜笙的神念此刻已經完全滲入臺階下方的空間。樓梯下方的空間極其龐大,惡靈的本體也非常飄渺,但是並不影響夜笙的神念穿透樓梯囚禁住它。這一瞬,夜笙的瞳孔那股幽黃竟然化為了金色,散發出的猙獰的異芒讓在場所有人不寒而慄。接著他的眼睛,徹底恢復了正常狀態。他將所有的神念集中到一起,在那個空間化成了劍刃,這一擊,已經讓那個噬魔直接化為了虛空!此刻只有夜笙能“聽到”,那個噬魔的痛苦哀嚎!

然而,漸漸地,在噬魔殆盡後。夜笙卻是發現了原本噬魔的地方,開始形成新的東西……

形成了一團黑色的氣體……又是那,黑色的霧氣!

這部電影,只要是任何鬼魂被殺死,基本都會生成黑色的霧氣,經過一定時間,霧氣中會出現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那個東西,足以威脅到林江川這個層次,林江川甚至要提前消滅霧氣。之前他遭遇了好幾個鬼魂,有一次就不小心讓霧氣中的存在現形了出來,畢竟那些霧氣是很難驅散的,而當時林江川看見那個存在,就知道那是自己完全對抗不了的靈體,幸好當時剛好時間上發現了一個空間出口,而黑霧後面的這種靈體似乎無法穿越不同空間,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之前第三幕剛開始夜笙實際問過林江川,當時黑霧後面出現的靈體是何模樣?然而後者卻是回答“我忘記了那段記憶,似乎是電影本身或者那個靈體,會讓親眼看到它的人遺忘它的模樣,或者只有死在它手上的人類才能最後知曉它的面目”。

然而對夜笙來說,完全不是這樣的!他之前也遭遇過這黑霧,可是這種黑霧一旦被夜笙察覺,它們會直接消散在空氣中!這樣夜笙也不可能看出黑影背後的那詭異存在。也就是說,到目前,還沒有一個人知曉那黑影背後的真面目!

即使是這個噬魔,也不過是這個空間微不足道的一個鬼魅。這個空間的源頭,逼著他們這些時空旅者殺死這些作為“媒介”的鬼魅,釋放出隱藏在媒介體內的黑霧,而這些黑霧背後的存在,就是構成沃裡華所說的“Thedevilwillbereleased”的必要條件!

夜笙不妨確定這一點。不知道所謂“獻祭”是怎樣的真面目,那就先確定出“必要條件”。現在想來,這黑霧背後的存在,和前兩幕自己噩夢中的“召喚者”實在是對號入座,都是讓人看不清它的真面目,“召喚者”同樣也出現在了江川的概念中,唯獨確認過,其沒有出現在張胄的噩夢或者記憶裡面,或者說他的這部分記憶一點都沒甦醒……

這部電影中,噩夢幾乎全是真實的記憶,最後,那些召喚者會召喚出一個極其可怕的存在。目前他和張胄的記憶依舊沒徹底甦醒,一旦所有真相揭曉之時,那個最可怕的存在就會被獻祭成功……

之後,不管是不是甚至超脫夜笙實力的掌控。就現在,他必須獲得更多的資訊。因為還有一個擺在眼前的難題,他和張胄的角色角逐,會再次點燃。

瞳眼的力量還能維持,這次,他一定要揭露黑霧的真面目!

然而,極其詭異的是,這次黑霧沒有立即消散,而是立即有意識地避開夜笙的攻擊,移動的速度,居然快到極點!夜笙立即用出所有力氣鎖定這團黑霧,他已經將整個頭側到樓梯臺階上,眼睛閃過毒蛇一般的精光,令人不寒而慄,這樣,他的神念勉強跟上了地下空間裡那團黑霧的速度。

接著,那黑霧,居然開始朝著其他的空間移去,夜笙能感知到,它竟然完全不需要透過空間裂縫!短短一瞬間,黑霧竟然就穿越了三個不同的異度空間!

它依舊以極快的速度穿越空間,夜笙已經鎖定住了它,但僅能感知到這一點。這樣下去,看來這個異物要把他吸引向最深的異空間!

說真的,既然已經鎖定了目標,夜笙自然有辦法在這個異物指引下,帶領所有人前往那深處的空間,既然鎖定了,不管多遙遠的空間夜笙都能有辦法瞬移過去……那團黑霧已經到達一個相當幽深的幽冥地帶,如果瞬移過去,也許就能找到謎底,提前殺青!

但是,夜笙突然想到了一點。隨即,他完全切斷了與黑霧的關聯。

到達這個空間深處,就能更加發現真相。對於楊暗雨他們來說必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此時夜笙卻這樣做,冥幣自然開始扣除起來!

但是,夜笙根本不會在乎這點冥幣的扣除。因為他隨時相信自己的判斷。

“我們還是回到樓下去吧,樓上,太過危險。”

夜笙打定主意後,立即做出下樓的姿勢。這下,誰還敢上樓,大家自然紛紛退下樓梯。只是其餘的人,此刻都不理解夜笙的做法。不過這段時間是劇本模糊期,至少許銀釵和林江川絕對認為夜笙的指示必定是最安全的。

剛剛發現樓梯下方空間中的黑霧,並且發現它指引著他們前往更深的空間,這點只有夜笙能看到,他不說,其他人是根本不會知道的,只能推測出他殺死了剛剛那個噬魔。

“為什麼?不是說這個樓梯是線索嗎,怎麼又要返回?究竟是怎樣太過危險,跟剛剛那詭異的現象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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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川這時緊緊問道夜笙,他剛剛被啃噬的左耳自然在驅魔體質下恢復了血肉,因為是用靈異力量修復的,即使常人能自行修復重傷這是不太正常的現象,劇情也不會因為這個而判NG。

“我剛剛感知了。作為資深時空旅者我有這種靈異能力,樓上的確是危險的預感。我現在不能釋放生靈之逐(劇本早就承認楊暗雨等人的一切靈異能力),還是不去冒險。相反,我覺得樓底下,剛剛有太多我們疏忽的東西,很有必要重新去查探。”夜笙面無表情地回應道。

似乎一直很淡定,實際上,夜笙卻是無時無刻關注著在場所有人,尤其是銀釵。剛剛遭遇的噬魔,不代表接下來她就沒任何危險了。

也如同臺詞所說,之前沒感應到,但剛剛,他的確從樓梯上方的二樓感到一股顫慄。這部電影,難度應該相當之高,但大家目前甚至還是0死亡,可見目前為止死亡劇情出現的並不多,那麼真正的恐怖,會在最後時刻。而夜笙剛剛就有預感,如果現在上達這個樓梯,會提前讓最後一幕降臨。目前線索還太少,夜笙不希望在線索太少的情況下就觸發最危險的時刻,這不符合他的作風。這部電影既然讓他來演,那麼必定是要他這個級別也要付出精力的,但是夜笙可以肯定,這部電影還不至於威脅到他的性命,但是貿然行動,對其他四個人太過危險。

而至於再次下樓。那是因為夜笙剛剛想到,這裡的空間,是隨著時間會發生巨大環境變化的,之前的閣樓不就是這樣。這個世界甚至時間的流動也是異常的。剛才在找沃裡華的筆記過程中,大致把這個黑暗別墅一樓查探了一遍,傢俱實際上上很稀少,根本沒發現靈異之物。但是現在又下去呢?

會不會空間環境已經完全改變了?那樣,重回一樓就能發現新線索,根本不用急著冒險上樓或者花費大量精力追蹤那個黑霧!有時候,耗盡精力,結果真相就在眼前,甚至因為想得太複雜,導致近在眼前的真相,結果失之交臂。夜笙演了太多恐怖片,有時候他會有這種想法,並且他會肯定這種想法。

而且他現在生靈之逐一直處於冷卻。剛才在一樓,完全有可能有高層次的靈體藏匿起來他卻沒發現。他夜笙也不是神,不是說隨便進入一片地方就能感知到整個空間的每個角落,在生靈之逐沒有的情況下,夜笙的感知能力並沒有想象中全面,而且這是高難度恐怖片。如果是在《靈異照片》《幽靈航班》《暗渠》這些中等難度恐怖片,夜笙可以很快找到博物館底層的那個異物、有問題的飛行員室以及落雁山上暗渠的入口。在《鬼貨車》這種低難度世界中,夜笙把整個月河縣靈覺控制起來都不是問題!但這部《咒之階梯》,重重異空間交錯的情況,就有點限制夜笙的感知了,如果是13度影院的死瞳王和感知蛛女在這部電影,會更糟,沒有陰陽眼的靈探和沒開發的先天靈異體質,在這部恐怖片的靈異感知力不會比江川的驅魔體質好到哪裡。

張胄此刻卻是有些困惑,夜笙為何一直不願意共享沃裡華的筆記本?現在劇本交流都公開成QQ群類似狀態了,夜笙卻是一直都沒有半句解釋。而許銀釵和林江川沒開口他和唐清也不好主動問夜笙。

雖說夜笙應該不是這種人,但張胄並不排除夜笙將他和唐清徹底當做兩個炮灰的可能,也許夜笙發現了什麼,偷偷告訴了許銀釵和林江川卻沒告訴他和唐清。雖然午通他們一再強調這部電影要靠夜笙才能生存,但是將命徹底託付給夜笙還是不太明智,此刻張胄是小了一份心的。

不能說張胄內心黑暗,但他,深知人的善良在扭曲的環境中也是極易被扭曲的。而且他此刻也不會愚蠢到直接表現出不滿,不必要說的話,他一句都不會在夜笙面前問出。

但張胄哪裡知道,此刻許銀釵和林江川也是一肚子迷霧,他們也不敢問夜笙太多。

因為……夜笙剛才的眼睛。

那詭異的瞳孔,一旦出現在夜笙的臉上,許銀釵就覺得原本俊美的愛人變得猶如迷霧中的惡魔一樣,無論看過多少次都不會適應。只要想到夜笙的那雙瞳孔,銀釵此刻都覺得靈魂在顫抖,哪怕夜笙早已關閉了那瞳孔,她此刻也不敢直視夜笙的面孔!

這是許銀釵一直敬“畏”夜笙的真正原因。那真的是曙光之子該有的眼睛嗎?

而眾人,此刻也再次返回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