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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水聲

很快,押著“那些東西”貨車便到達了目的地。

然而這裡依舊是個很荒僻的地方。也難怪,在方圓數白裡的山區,一個小小的縣城也就是非常了不得的地了。

這個地方,表面荒涼,到處都是工廠,可是地下卻有著大量的市場和黑賓館,還有著大量“那些人”。

“剛才真是好危險啊,張胄。”化身為一襲小太妹打扮的藤兒對“阿東”笑道。

張胄也回憶著剛才那一槍,的確,劇本說明了阿東不會受傷。但非常巧合的是,張胄兒時就和父親經常打獵,獵槍的操作對張胄來說並不困難。

在北方的農村裡度過的少年時光,對張胄的現在來說,數載如同天壤之別。

突然,張胄使了一個眼色。

“他們來了。”

於是,一大群流裡流氣的男人走了過來。

接著他們把貨車裡的那些麻袋一個個搬動而下。那些麻袋表面上裝的是各種山珍野味,裡面實為各種毒品大麻,令人不寒而慄。

光頭男立即與這群人中的某些寒暄起來。而那些搬運貨物的,看上去都是些下屬混混一般的青年。這些散發著古怪氣味的麻袋,他們基本也不嫌棄。不過,這裡的地區農業並不發達,這些野味自然也是這裡相當重要和常見的貨運,由於山區落後法制也非常的缺乏,所以一大批黑市一般的食品和毛皮市場也是常年存在,禁止偷獵什麼的在這裡也變成了無稽之談。

就拿這輛貨車,裡面裝的也自然有事先準備好的乾淨的野生肉類(沒有任何毒品),拿這些給那些路上攔路的,他們也絕對好這一口。

一批人抬著貨物進入了一個陰暗充滿雨後髒水的巷子裡,地面到處都是各種難聞的腐爛物。

“你們倆是蜈弓的人吧,難怪可以不抬東西。”一個黃毛青年立即走近了張胄和藤兒,各自遞給了一條煙。

“蜈弓”果然是毒梟中地位相當大的一個首腦。

不過,阿東和秀瑛這對男女根本是不存在的……張胄和藤兒在這部電影扮演的角色只是偽裝為了蜈弓的人!

“臭小子,明知道你還敢說啊,滾!”

張胄喝一聲,接著假裝把燃起的香菸放在嘴裡吸吮。黃毛小子立即縮頭縮腦地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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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來到了一個類似地下通道的入口處一般的地方。

隨著狹長臺階走下,終於在黑暗中出現了大量的光線。張胄也是第一次看到了一個如此龐大的地下市場。這裡黑市成災,在這個隱蔽的地下,到處都是販子的叫喝聲,根本沒有管制,外面的行人也無法輕易聽到地下市場的喧譁聲。整個是一個黃與黑的髒亂世界,人山人海,腥臭髒水直流,這種壓抑的地下環境,兩人也真是看不下去。

樓梯下口處,那裡的牆壁上掛著大量的獵槍和不明武器,老闆們神情都不怎麼正派,腰上,甚至還圍著一大圈動物的皮毛,上面血跡斑斑。

張胄只覺得整個感官在這個地方都不適應了,有一股特別的從未聞過的異味。這個市場,本能的令他感到危險起來,然而嘴上不能說任何抱怨的話,一句也最好不能。

在昏暗的光線中,兩人跟著那批人不知上了多少個臺階,也不知下了多少個臺階。接著,眼前的攤子也漸漸少了起來,花樣也變得單調了不少,基本上是賣些河鮮水產之類的,鱷魚、河狸這些動物在這裡變成了最常見的肉類。

眼前,變得愈發黑暗,一架長長的屠櫈上,只剩下了半個鱷魚頭和一灘血。

那些血,散發著鱷魚特有的腥臭味。和之前一樣。

……眼前,開始出現一個上去的臺階。

“哎呀哎呀,出口終於到了,可真是累死咱們了啊。”“總算是到了,這東西又重還有一股撲鼻的氣味!”

“呵…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河狸的肉生的時候越腥煮熟了就越有味道…”

大家苦中作樂地聊著,然而誰都知道,那一袋袋肉裡隱藏著怎樣的罪惡。

在偏遠山區,窩藏著的毒梟過了幾十年也是法律殆滅不盡的。

“別吵了,你們好好走路,別把貨給落了手了。喂…那黃毛的小子誰讓你把袋子豎臺階上了!你再抽菸老子抽你哈!”

張胄喝了一聲,四下人便不敢再交談。

大家都是有火說不出。畢竟這個阿東可不是好惹的,包括那個女孩,都是“蜈弓”的人。這一點老大還特地警告了他們。

訓斥完下人們後,張胄便注意到藤兒。

她在看著身後,臺階下方……

那裡一片黑暗,貌似這地下市場角落處的肉都賣完了,那些屠夫關了鋪燈到別處蹭去了,留下粘著少許動物碎骨的屠凳。剛才的鱷魚肉是其中之一。

那一排排肉凳在黑暗中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張胄此時感到陣陣詭異,為什麼後方一個人都沒有?其實剛才上這臺階經過下面時,就覺得非常不安,尤其是那些肉凳上的碎骨。本身的髒亂腥臭並不去說,還有一股陰森的氣息。

絕對……當時那些凳子附近躲藏了什麼東西……

“好了,藤兒你別再感應了,劇本不允許我們在這臺階上停留太長時間。他們,估計也快要死去了…”

“好……”

藤兒也緊跟著張胄,別人都已經到達了地上面。

從剛才到現在,她也沒感應到什麼具體的東西。不過,藤兒可以確定,某個詛咒的雛形,在這個地下市場開始蔓延。

可惜的是,劇本完全不讓他們倆在地下市場待多久,至少第一幕劇本。而這部恐怖片無限接近於高難度,藤兒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這部恐怖片才剛開始,要是因為深入感知,提前召喚來了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

眼前,這臺階終於轉了一個彎,這條向上的臺階非常狹長,最後會通往另一個地面,想必也是極為荒闢的地兒。終於背後再也不直接對著這地下市場黑暗的出口角落了,藤兒她反而,松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此時臺階下方……

……地下市場的黑暗深處……

某個安靜的,上面滿是動物碎屍和內臟鮮血的肉凳。這裡除了黑暗,並沒有什麼特別。

突然,遠方更黑暗的那些小巷裡,卻是發出了水滴落的聲音。那些小巷是市場裡的夾縫地帶,非常骯髒和狹窄,一般垃圾都放在裡面。

水聲越來越大,不一會兒,誇張的,就好像一條河的水從下水道裡湧了出來,而原先的水滴聲也變成了水流動的聲音!

那黑暗深處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但是聽聲音…就在這非常近的地方,有一條流水的河!

這怎麼可能?!

突然,肉凳上方……

那陳舊的天花板上,似乎有一大團,奇怪的東西!

好像一個黑色的巨大漩渦,而且,還在動……

就在這時,藤兒和張胄,還有那些搬貨的下屬,全部從一個口裡出來了。終於來到了地面。

這裡,是一個廢棄工廠內部。難怪剛才臺階裡面那麼昏暗。

張胄看了看手上的表,這個時間……

突然,藤兒一下子臉色慘白……不,與其是慘白不如說是扭曲起來!

扭曲到張胄也觀察到了她的驚恐!

……藤兒她感應到了什麼了嗎。

連藤兒都露出如此恐怖的表情……這種恐怖,張胄無法體會。

“地下面,出現了什麼!我突然覺得好噁心!”藤兒勉強裝作鎮定對他發來劇本資訊。

“走在我們後面的那幾個npc,包括那個光頭男人,我敢肯定,因為這個地下出現了什麼異物,他們已經無人能走出來了。”

現在,完全是原劇本所說的死亡時刻。如果是NPC要死,演員們根本無法阻止。

沒有人知道光頭男他們遭遇了什麼,而目前這第一幕,就足足有好幾處紅字部分!目前他們絕對無法查探這批人的死亡。

而藤兒剛才的表情,已經預示了,《暗渠》這部恐怖片會是怎樣程度的詛咒。

而張胄,他會怎樣從這部恐怖片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