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手中鐵製的餐盤,姚遠不禁發了愁。
放眼望去,餐廳內密密麻麻的坐滿了人,竟是連個空位都沒有。
而形形色色的犯人眼中流露出的那不善的眼神,彷彿要將二人生吞活剝似的。
"難道自己二人得站著吃這第一頓午餐了?"
姚遠輕嘆著,目光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水月,我們去那裡。"
角落裡坐著的是一個戴著灰褐色頭巾的中年男人。
兩鬢已經花白,爬滿了皺紋的臉上滿是唯唯諾諾的表情。
任何人從前方經過都是一副諂媚的表情。
彷彿是嫌棄他身上那數十年沒有洗過的囚服散發出的味道,竟是沒有人願意與他同坐。
姚遠二人奮力擠過擁擠的通道。
不時有人不懷好意的衝撞著他們的身體,好在他們將鐵盤護在了懷裡,這才沒有在半途就損失了僅有的午餐。
"牧大叔。"
姚遠笑著打招呼,兩人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牧迅速抬起頭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到的是一道道冷冷的目光,中間還夾雜著幾聲冷笑聲。
他慌忙低下頭,裝作不認識姚遠二人,彷彿想要將頭都埋進小小的湯碗裡。
"哎,真是快餓扁了。"
鬼燈水月從盤中拿起硬的像塊石頭的麵包,重重地嘆了口氣,
"即使是這樣的東西,我也能一口吞下去。"
正要將麵包送入口中,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輕而易舉地奪走了他手中的麵包。
"新來的小鬼,不知道極樂之城的第一頓飯是要孝敬大哥的嗎?"
就在鬼燈水月轉頭的同時,另一只手拿走了他餐盤中的醃肉,順帶著在他那稀薄的湯水裡吐了一口口水。
站在鬼燈水月身後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刻意露出的胸口上是野獸一般茂密的胸毛。
雄壯的肌肉上油光發亮,單是手臂就比常人的大腿還要粗。
說話的是壯漢身側一個一臉陰險,一看就像是狗腿子的廋小男人。
"我大哥可是在村子裡有著"熊人"之稱的忍者。"
壯漢身後的另一人洋洋得意地說道,
"可是能一隻手毀掉一個村子的厲害角色。"
姚遠用餘光觀察了一下四周,將四周的環境悉數收進眼內。
幾名守衛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嘻嘻哈哈的站在餐廳門口,不時還交頭接耳,像是在講著什麼好笑的事情。
距離姚遠二人不遠的牆壁上,斜靠著一名看上去既不是犯人,也不是守衛的青年男子。
雙手抱著胸,有些俊朗的臉上帶著邪魅的笑容。
大部分的囚犯則朝著這邊指指點點,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幾乎看不到一點同情的表情。
鬼燈水月臉色一變,剛想從長條凳上坐起,卻被一隻手按住了肩膀。
"反正我也吃不完,分你一半好了。"
姚遠微笑著將手中的麵包掰開,分給鬼燈水月一半。
鬼燈水月看著姚遠淡淡的眼神,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坐在二人對面的牧見情況不妙,慌慌張張的想要站起,卻被狗腿子模樣的廋小男人按回了座位。
"我大哥在這裡,你居然敢走。你是不是找死啊,臭老頭!"
瘦小男人罵罵咧咧的,一把將牧身前的餐盤掃落在地上。
"咣噹。"
是鐵質餐盤落在地上的聲音。
隨之而起的是震天的口哨聲和噓聲。
牧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不敢去看瘦小男人那張兇惡的臉。
"死老鬼,活了這麼久還不死,真是浪費食物。"
瘦小男人見他這窩囊廢的樣子,越看越氣,一巴掌重重的甩向他的臉頰。
"鐺。"
這一次是鐵質餐盤擊中人臉的聲音。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姚遠手中的鐵製餐盤砸在了瘦小男人的臉上。
彷彿是被一輛火車迎面撞上,瘦小男人甚至連慘叫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在鐵盤擊中臉部的瞬間就昏了過去。
一個人影在空中飛出數米,落到了一張餐桌上。
鮮血混著被砸翻的湯水順著他的身體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地上。
餐廳內靜了一秒,所有人都愣住了。
突然,所有的人都動了。
一時間數十、上百人如同螞蟻一般衝向了姚遠二人。
拳頭擊中人體的聲音和慘呼聲不停的在空中響起。
原本是姚遠和鬼燈水月二人聯手對付其餘囚犯。
因為互相推搡的關係,囚犯之間也開始了互毆。
整個餐廳都在劇烈的抖動,情況已經完全失控。
幾名守衛怒喝著想要阻止這場混戰,卻只是徒勞。
一名守衛剛接近人群就被一隻不知從何而來的飛腿踢中了下體,痛苦地躺在地上呻吟。
姚遠和鬼燈水月二人背靠著背,彷彿又回到了在雨之國並肩面對雨忍整支軍團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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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空間過於狹小,沒有閃避騰挪的空間。
姚遠只得盡力避開敵人的重擊。
雨點般的拳腳落在了他的身上。
相應的,姚遠每一次攻擊都能帶起一團血花。
慘呼聲漸漸少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聲。
餐廳內空了一大片,一半的囚犯都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呻吟。
還能站著的則是看熱鬧的和見情況不妙及時退出的。
還有兩個渾身是傷,互相用身體支撐著,仍站在角落裡的少年。
少年身後的牧,蹲在角落,用手緊緊護著頭部。
卻令人驚奇的在這混戰的中心一直蹲到最後,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植草帶著四名守衛終於出現。
"讓讓、讓開!"
植草手中的警棍敲擊著身邊的餐桌,發出響亮的"砰砰"聲。
厚實的皮靴重重的踩在地上一名囚犯的臉上。
原本還在呻吟的囚犯頓時血肉模糊,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餐廳內安靜了許多,就連呻吟聲都小了起來。
感受著一眾囚犯恐懼的目光,植草的眼神開始有些亢奮起來。
空氣中瀰漫著的血腥味令他全身都激動得顫抖。
"多好的立威的機會。"
他這樣想著,腳步停在了姚遠的身前。
不給姚遠任何辯解的機會,手中的警棍重重地敲響姚遠的頭部。
囚犯中響起了一陣輕呼聲。
以植草這一擊的力量,姚遠註定是腦漿四濺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