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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萬物皆虛

"在我救下你之前,你算是徹徹底底的偽物,從頭到尾都是虛假的,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己的考慮,貿然開戰,兩軍陣前終極對決,這一切算是一名合格的英雄會去做的事情嗎?"

"就像是沒有鋪墊而匆促展開的故事情節,所有的一切都在被推動著,而你,便是車輪上的一顆最重要的釘子之一,你的存在是虛假的,你的存在是為了龍月盟服務,為了對決而服務。"微生自在將手中的木偶丟在了地上。

"你就像是一隻被命運操縱的玩偶,看似好像有著自己的意志,但那所謂的意志只不過是被你的主人塞入你腦中的棉花,你的思想,你的身體,你的行動,身不由己、不由自主地便做出了行動,這樣的故事,是否能夠令你滿意呢?"

微生自在赤著腳走在這光滑的大廳上,她掠過龍氏的身邊,一邊緩緩地說道。

"我是...偽物?"龍氏攤開雙手,現在的她終於發覺,自己身體中那神聖的力量早已消失殆盡,就連往日那堅韌的意志和目標,在這一刻也突然變得混沌了起來。

"強大的偽物和弱小的真物之間,最終是弱小的一方決定了強者的命運,異人,便是真物。"坐在王座上,微生自在淡淡地說道。

"在這場無聊的遊戲中,你被裁定並且最終失敗,最後也許會死在我的手中,然後化為無用的垃圾廢物,誰都不會緬懷你,誰都不會惦記著你,啊,當然,除了你的那位老情人,但正因為你是虛假的,所以你和她之間的感情也是虛假的。"

"你全身上下全都是虛假的偽物,血液、靈魂、意志、感情,沒有什麼不是假的。你從來不是一個合格的英雄,但是你卻被選定成了真正的英雄,獨一無二、天選之女,值得恭喜值得鼓勵。"輕輕拍了三下掌,微生自在的嘴角微微翹起,她譏笑著說道。

"恭喜你啊,英雄,現在你已經成為了一個半真半假的...怪物了呢。"她用手支著頭,臉上露出一種憐憫中但又帶著其他複雜之意的表情。

"半真半假...什麼意思?"龍氏不太明白。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你有99.9%的可能性會死在我的手中,至少對外是那樣子的,但是最終,你沒死,你被我救活了,所以現在的你,在外界看來你已經徹徹底底地死去了,但是在我這裡,你卻依然活著。"

"也就是說,你現在是處於生與死的界點當中,當某個人在世界上不再被叨唸起的時候,就算他活著,那也跟死了沒啥兩樣,大概就是這種意思。"拿出一個梳子開始打理起自己的頭髮,微生自在淡淡地說道。

"所以說,現在的你處於真實與虛假之間,你已經失去了你曾經擁有的一切,但是同樣,你的身體裡依然還殘存著虛假的東西。"

"你的名字是龍氏?不,那只是一個假名,對吧?"咧嘴一笑,微生自在對著龍氏伸出了三根手指,大拇指、食指和無名指,其他的兩根指頭則併入下面握著梳子。

普通人無法做到這樣的的動作,但是她可以。

"我的真名是...冰下白泉·休斯頓·龍·清湖念水。"龍氏回答道。

"不,這也是假的,如果你想從我這裡得到更多的資訊的話,我希望你能夠說出你的真名,而不是拿你那虛假的名號來糊弄我。"打理著自己那絞在一起的頭髮,微生自在毫不猶豫地諷刺道。

"花...花念龍。"

龍氏有些艱難地說出這個名字,這是她在很久以前心血來潮給自己起的名字,但是她從未跟別人說起過,換句話說,只有給自己起的名字,或許才是真名。

"很好,雖然說,名字對於大多數的人來說只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但是對於你我這樣的存在來講,卻是無比真實的,存在於真實之中真實的證明,那麼自我介紹一下吧,我的名字是微生自在,微小的微,生長的生。"微生自在順著說道。

"但是我不太明白,你口中的所謂偽物和真物,到底該如何區分呢?"花念龍攤開手問道。

"之前我有說過對吧,異人都是真物,而這個世界裡的原生之人,絕大多數都是偽物,並且她們會將一些不合邏輯的常識,用各種怪異的腦迴路給掰直。"

"異人能夠一次又一次地死而復生,這點難道還不夠奇怪嗎?我們對這些不老不死的存在的印象,似乎只是單純的【天外來客】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歸於這個【天外來客】的標籤,因此不會對他們的身上的一切感到意外,但這一切不正是最不合理的原因嗎?"微生自在撩著自己的頭髮,四十五度仰頭望著窗戶外射進的陽光,她那白皙的脖子似乎有些刺眼了。

"我曾經和一名異人交談過,他很聰明也很有魅力,知道該用怎樣的語言來討我的歡心,甚至會做出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惹我發笑以及不自量力地來挑戰我,這個世界上,似乎也只有異人這樣不知死活的存在會來招惹那些所有人都不敢招惹的人物。"

"那麼,你就沒有想過,他們憑什麼呢?"微生自在提出了一個問題。

"憑什麼...憑他們不老不死,並且能夠死而復生的特性嗎?"花念龍皺著眉頭思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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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算真的能夠無限次地復活,但是我覺得這種復活肯定是會帶有懲罰的,我說的是,他們會無視地位、身份上的差距,就算對手是無比強大、在階級、身份上遠超於自己的存在,但是異人們的眼中卻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畏懼,對於【人】這種生物來說,這種無知無畏的存在,已經超脫了【人】的範疇。"微生自在單掌伸出,一顆小小的水晶球出現在她的手中,而在水晶球中,浮現的則是一群異人和怪物戰鬥的情景。

"他們不明白什麼是害怕,一直胸有成竹。"微生自在平靜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花念龍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