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斐還在消化這**的話,突然感覺到異樣的目光,抬起頭,發現王石正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
那模樣,分明就是一副磨刀霍霍,隨時殺人滅口的架勢。
張斐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剛才失神,張斐沒聽清**的話,但張斐思維延伸能力一向不錯。
所以她方一細想,就明白其中因由。
"你、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將今晚的是透露出去的,不管是你是妖怪的事,還是你是幾千年後的人的事。"
王石這才收起豪門惡犬般的嘴臉,喚作笑顏,回過頭。
"王二哥,這麼說來,你這趟可真是虧了,原本生活在這麼個天堂一樣的地方,一下掉到這什麼都沒有的年代。"
"也不能這樣說,各個年代有各個年代的好。"
"可以的話我倒想活在那個年代。"王石低聲嘀咕一聲,一臉暢想,嘴角開始流著哈喇。
"那個..."張斐怯怯的聲音響起。
"怎麼了?"**不得不好奇。
這貨潑辣了這麼久,難得見她露怯,不可能不引起他的好奇。
"認識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兩位名諱,先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斐。"
張斐這樣,是想示好。
名諱什麼的,**和王石當然直言不諱。
"我叫**。"
"我叫王石。"
張斐微微一愣。
"你們是兄弟?"
"不,巧合而已。"**立即澄清。
王石卻不肯幹了:"比親兄弟還親!"每個字都加重了發音。
張斐一愣,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有著怎麼一段曖昧不清的孽緣,但也沒興趣明白。
"這麼說來,王兄你,上輩子其實是人?"
"當然!"
"那你現在這算是人,還是算是妖?還是應該叫...人妖?"
"你才人妖!你全家都是人妖!"**當即表現出對這詞的憎惡。
儘管自己現在的身體從各方面來說,叫做"人妖"並不過分。
張斐著實被嚇了一跳。
她不知道人妖這詞有著怎樣一個意思,見**反應如此激烈,不免被嚇著,吶吶不敢言。
**見她低頭咬唇,一副心思的樣子,開始猜測到對方的用意。
"喂,左繞右繞的,一點都不像你,有什麼想說想問的,就直截了當說出來。"
張斐心尖一顫,抬起頭。
沒想到對方竟然察覺到自己的小心思。
其實也難怪**能察覺到,張斐的本性在之前算是暴露無遺,此刻能如此低聲下氣,明顯就是有委於人,繞話題,打算循步漸進繞進正題。
張斐一咬貝齒,問道:"按照你的說法,你的學問都是在一個叫學校的地方學到的,而這個叫學校的地方,裡面叫做教師的人,會將他們知道的一切毫無保留地教授給你們。"
"別繞圈子了,快進正題。"
"我沒繞圈子,這就是我想要問的。"張斐一改適才的怯懦,面容透著堅定。
**不由一愣,心中嘀咕:"我還以為你問什麼重要事情呢。"
"沒錯,就是這樣。"
"王二哥你真的很幸福啊。"王石再次對未來的嚮往。
張斐抿了抿嘴。
"那,你學得如何?"
"什麼學得如何?"
"就是..."張斐也搜腸刮肚,猛地想起**剛才說話中提起的一些名詞。
拼湊一下,張斐重新問道:"你的學習成績怎樣?"
對於這個問題,**條件反射地產生了抗拒情緒。
這可是過年過節中,最煩被親戚問的話題。
但見張斐雙眼熾熱地望著自己,**只能尷尬地,直言不謂。
"我的成績並不算好,在班裡只有中等水平。"
張斐眉尖不自然地跳動了一下。
"也就是說,如果你的學習成績有上等水平,剛才的那些知識會闡述得更加完整。"
**猶豫著,點了點頭。
張斐見此,眉頭狠皺,咬牙切齒,面目瞬間變得猙獰。
"有這麼好的條件,你怎麼都枉費了?!你知不知道,你的這些知識能救活多少人,能夠如何改變殷商!"張斐激動得,走下床,俯視著**。
哪怕**真真正正的頂著一副妖怪嘴臉,此時氣勢也弱了下來。
"我...我讀書本來就不行,不過我很多知識是玩遊戲學到的。"**作出了毫無底氣的自辯。
然而張斐卻更怒了。
"就知道玩,玩能有什麼用麼?!"
**彷彿回到了上輩子,因為成績不好,被老師、被家長責罵的情景。
哪怕是那個擁有著各種謀生出路的世界,面對這樣的質問,**也無法理直氣壯地作出反駁。
更何況現在,這麼一個產業鏈簡單的社會,**更是覺得自己做了個喪盡天良的事情一般。
"張姑娘,也沒必要這般嚴厲吧,王二哥也不想這樣的..."王石有心勸解,卻也是說得言不由衷。
"你還幫他說話!"就算王石勸解得如此有氣無力,但也有如觸中了張斐的逆鱗一般,對王石雙眼一瞪:"難道你就不希望能親眼看到你所期盼的那個世界麼?!要是他懂得多些,就有可能復原!"
王石默然了,轉過頭,望著**,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中帶有埋怨和失望。
張斐的話同樣觸碰到**的軟弱。
她說的沒錯,如果自己成績再好點,知識面再廣闊點,就能將文明帶到這個世界,甚至改變這個世界。
就像以前看過的一本名叫《唐磚》的網絡小說一樣,裡面的男主角,以他廣闊全面而又完整的知識,拯救了不少人的性命,也將工業帶進唐朝,改變了社會,甚至改變的商業、政治和軍事格局。
而自己呢,就算看過這本小說,也是水過鴨背般,很多知識根本都沒記住,,哪怕僅僅是男主角背過的前人詩句,自己也是過目即忘。
撐死也就記住牛痘可以預防天花...
**也開始對自己產生失望,只是、只是...
"哇嗚..."
**"哇"的一聲,哭了。
"你們都欺負我!"
已經好幾年沒有哭泣的他,這一哭,更勾起了上輩子所有的心酸委屈。
這下情緒更像缺堤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於是**條件反射地,躺在地上,蜷縮著身體。
**毫無徵兆地鬧了這麼一出,讓張斐和王石都徹底愣住了。
"你一個大男人的,哭什麼?!"
張斐怒罵一聲,然而**絲毫不為所動,猶自在那"嗚嗚咽咽"。
王石也手足無措。
自己被土匪欺負,在瀕死邊緣時,是**從天而降,救下了自己。
那日**虐殺土匪的場景依然記憶猶新。
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將面前這個鼻涕蟲一樣的傢伙和當日那英姿颯爽的英雄聯絡在一起。
王石無法理解,對於一個學渣來說,對"學習"所產生恐懼與自怨,會是怎麼一種纏繞自己揮之不去的噩夢,會是心底最深處的怎樣一塊軟弱。
就像電影《笑破鐵幕》裡的一幕,男主角被酷刑煎熬暈倒過去,夢中見到自己回到高中,而且還要突擊考試,當即慘叫一聲醒來,看到自己並非身處高中,而是在刑房接受酷刑鞭打時,露出寬鬆的笑臉,慶幸:原來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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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是誇張的手法,但理是這個理。